人群一片欢呼。
接下来的竞技全然就是公孙病已一个人的表演秀了。只见公孙病已身影矫健,脚下的动作拐、蹑、搭、蹬、捻直教人眼花缭乱,得着机会就是一个射门,不管对方怎样围追堵截,这公孙病已亦如入无人之境,脚下的花样不断翻新:转乾坤、燕归巢、龙吐珠、旱地拾鱼、金猴推磨、双肩背月、拐子流星,一个个动作娴熟便捷,势不可挡,惹得围观的人群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公孙病已!公孙病已!公孙病已!”
半个时辰下来,双方的队员都累趴下了,一个个气喘吁吁,奔跑踉跄。比分也扳平了:十五比十五。
霍禹看双方的队员都没了气力,再继续比下去必输无疑,更要紧的是面子过不去。霍禹叫住陆勃,结束了比赛,然后又来到公孙病已面前,冲公孙病已点点头:
“不错、不错,是个人才。到我府上踢球,怎么样?”
公孙病已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微微一笑:
“没兴趣。”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样草率的拒绝,你会后悔的!”
霍禹再次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
“你是谁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公孙病已不亢不卑的应道。
“好小子,你是软硬不吃啊,你也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你想找死吗?”
霍禹有点恼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不敬,他给站在身边的霍山、霍云使了个眼色,两人和一帮打手就要来围攻公孙病已。陆勃见势头不对,赶紧把公孙病已拉在身后,只身挡住众人,目视霍禹:
“怎么,不服气还想打人吗?”
还没等霍禹说话,冯子都赶紧拦住霍禹:
“公子且慢。”
然后强行把霍禹拉到一边,在霍禹耳边嘀咕了一阵。霍禹不断的扭头往公孙病已的身上睃一眼。两个人悄悄话说完,霍禹走过来,说道:
“小子,厉害呀,想不到你竟然是武帝的曾孙、戾太子的孙子、史皇孙的儿子。不过,堂堂皇室子弟,如今流落民间,你也够奇葩的了。听说你脚掌生毛,难怪你在场上跑得跟个兔子似的快。看在你是宗室的份上,公子我今天放你一马,下次落在我的手里就没有今天这么便宜了。”
说完,冲霍山、霍云、冯子都和一帮“鞠客”一摆手:
“走,咱们走。”
如果霍禹知道这个公孙病已一个月之后的身份的话,霍禹会因为今天蔑视他而肠子都要悔青的;如果霍禹知道自己几年后的结局的话,打死他都不敢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翘着尾巴张扬不逊的。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诡异。
日期:2019-06-08 19:46:27
29
翠华宫。清晨。
太阳刚从东边升上树梢,长安城沐浴在清澈的阳光里,皇太后上官秋水扮作一个普通的宫女,在阿蒙的陪侍下悄悄的出了宫门。陆勃早就驾着一辆马车在宫门外等候。她们坐上车,放下帷幕,陆勃挥起马鞭,嘴里“驾”的一声,马车飞跑起来,沿着御道出了长安城南门,在杜曲追上了刘贺的大队人马。
上官秋水早就听说皇城之外的不远处就是上林苑,她特别想去看看。作为一个年少的未亡人,上官秋水在汉家的宫阙里困的实在是太久了。
上林苑,中国历史上最早、最知名、规模最宏大的皇家园林。建元三年,汉武帝命太中大夫吾丘寿王在秦上林苑的基础上开始扩建。建好后的上林苑“苑中养百兽,天子春秋射猎苑中,取兽无数。其中离宫七十所,容千骑万乘。”
司马相如在他写给武帝的《上林赋》中说:上林苑“终始灞浐、出入泾渭。沣镐涝潏,纡馀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东西南北,驰骛往来。”
之后的张衡在他的《西京赋》上也说:“上林禁苑,跨谷弥阜。东至鼎湖,邪界细柳。掩长杨而联五柞,绕黄山而款牛首。缭垣绵联,四百余里。”
长杨、五柞、黄山、牛首都是上林苑里的离宫。
刘贺一行来到上林苑的少陵塬下。
上官秋水从车上下来,侍卫牵来一匹黑色的骏马,刘贺伸手把上官秋水扶到马上,然后一翻身,自己也骑了上去,伸出右手搂着上官秋水丰腴细软的腰肢,顺着坡道上到了少陵塬上。惊恐的上官秋水紧紧的抓住刘贺的手臂,丰润的小嘴却发出清脆的笑声。几个亲近的侍从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深怕打扰了这一对从深宫里偷跑出来的苦命鸳鸯。
少陵塬上平平坦坦,草木葱郁。刘贺双腿一夹,宝马在塬上奔驰起来。上官秋水也熟悉了马背上的平衡,他们张开双臂,任风吹在锦绣衣衫上——好一对神仙人儿。
太阳高悬,天高地阔,这是一个游猎的好日子。
“哦!”上官秋水忍不住大声的欢叫起来,“太让我开心了。”然后在马背上扭过身子,双臂环抱着刘贺的脖子,丰满的一对肥乳紧紧的贴在刘贺的胸膛上,“谢谢你把我带出来,我现在有一种像鸟飞在天上的感觉。”
“只要你高兴,往后我会经常带你出来放飞你,好不好?”
刘贺笑着说道。
“嗯。”
上官秋水乖巧的点点头。刘贺忍不住低头咬住了上官秋水那双鲜嫩的红唇。
马蹄声惊动了林子里的野兔,也惊飞了栖息在树枝上的野雉。一只色彩斑斓的锦雉笨拙的从刘贺和上官秋水的头顶上“扑啦啦”飞过,刘贺急忙从后背上取下弓箭,瞄准锦雉,就要射箭,上官秋水伸手按住了刘贺的手,双眼看着刘贺,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射箭。
“为什么?”
刘贺不解的问道。
“我不要你射它。你看,这里本来就是这些鸟兽们的家园,是我们来打搅了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你还要射杀它们,这太残忍了。我希望它们永远在这里快乐的活着。”
说完,上官秋水抑制不住的流下了两行清泪,仿佛那些飞鸟就是现在的自己。
“你怎么哭了?”
刘贺伸手擦干上官秋水脸上的泪水,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伤感了。”
上官秋水羞涩的笑道。
马也跑累了。
刘贺从马上跳下来,也把上官秋水从马背上扶下来,两人来到一棵浓密的树荫下,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歇息,绵延不绝的秦岭就在眼前,上官秋水靠在刘贺的怀里,塬上的风吹在身上清凉惬意:
“真想在这着搭一间草屋,然后男耕女织,就这样度过这一生算了。”
上官秋水像梦一样呢喃。
“你真的不喜欢皇宫里?”
刘贺轻轻的抚摸着上官秋水的秀发,低头看着她那如花的容颜,问道。
“皇宫?那不是皇宫,那是一个巨大的鸟笼。我真的不明白,我的父亲和哥哥们一门心思为了所谓的荣华权贵,最后连命都搭上了,值得吗?”
“这是男人们的领域,你不懂。”
“也许我真的不懂你们男人的心思,但我知道,这些年来,今天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说着,上官秋水回过身来,双手挂在刘贺的脖子上,张开嘴,急促的气息喷在刘贺的脸上,神色迷离。刘贺低头把嘴送了上去,两个人的舌头搅在一起纠缠起来了。上官秋水呼吸粗重,双颊绯红。双手紧紧的挤压刘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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