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一位雪衣女子手端着糕点和热茶,容貌清丽姣好,强调,“流风,我们已经离开天穹了!”声音清冷淡漠。
紫衣女子笑了笑,神色之间有几分感慨,看了一眼正在将茶水糕点摆放在玉案之的雪衣女子,带着几分笑意地开口,“我以为世子会和流云城主还有夙止公子道别。”
走到那道清瘦的红色身影旁,动作轻柔地将披风为他披,柔声道:“世子,船头风凉,还是早些回舱内吧!”
那道红色的身影披一件雪色风帽大氅,缓缓转身,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五官无一不是美得无可挑剔,没有任何瑕疵,精致到令人惊心动魄。眉如墨画,轻邪肆意,狭长的丹凤眼如被精雕细琢的墨玉,眸色之间碎雪流转,似清寒幽深的古井,却又隐秘着妖魅恣意的光芒,削薄的唇如施朱丹,妖红泣血。
及腰的墨发似好的墨翎纱,仅用一枚碧色的玉簪束起,衣袖领口之处,皆用墨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绝伦的罂粟,花纹细致,脉络分明,在阳光之下,似乎有水波在罂粟花纹之间来回流动。
眉眼流转之间,皆带着蛊惑众生的魔魅靡丽。
看着流风,艳治的唇缓缓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无碍!”声音很轻很魅,似从远古传来的笛音,清寒优魅入骨,却最为撩拨人心。
流风知晓自家世子的脾性,也没有再劝,眸色看着远处的渐行渐远的孤岛,笑着开口,“世子,夙止公子若是知晓你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穹,定然会气地跳脚!”
连枢柔若无骨地靠在船杆之,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幽幽开口,嗓音阴柔幽凉,“夙止那性子,何止跳脚,掀了流云的无妄城都有可能。”
“确实。”流风轻轻一笑,附和。
天穹三城,无妄,无忧,无欲,城主分别是流云,叶云,归云,其,唯有流云是女子,年纪在三人之位居第二,天穹副领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年来一次天穹,听三位城主汇报职责,至于那位天穹领主,传言的人物,在天穹五年,从来没有见过。
“公子!”雪衣女子沏了一盏热茶,将它递给了连枢。
连枢接过,轻抿了一口,勾唇魅然一笑,“果然还是回雪沏茶最得我心!”
回雪不语,面容清冷神色安静地站在一侧,半晌之后才缓缓问道:“世子,为何不带着夙止公子一起离开,如今这样摆了夙止公子一道,他会不会记恨世子?”
连枢如玉雕一般修长白皙的指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杯底,眉眼之间魅然如妖,若隐若现,淡声道:“不会,如今这个时候不适合带着夙止离开。”
夙止是罪臣之后,当年云家满门抄斩只余他一人,父王和月王爷百般求情才得以保他一命,现在若是想要离开天穹,谈何容易!
“这么多年,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这位被他流放到天穹的云家公子,便是那位流云城主,亦是有些棘手!”回雪看了一眼已经渐渐淡化成一个黑点的孤岛天穹,语气清冷如雪。
连枢精致到魅然的容颜依旧,妖治的唇如泣血一般,红到惊艳,缓缓一启,“流云思慕夙止多年,决计是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
“那世子还答应帮他离开天穹?”流风走到连枢的身边,神色不解。
连枢轻轻地笑了笑,眉眼妖娆而又清魅,语气却是淡薄到近乎无物,“等再过些时日,流云便没有拦着他的理由了!”
流风和回雪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的深沉,没有说话。只是心有些感慨与沉重:那确实是一个顶好的理由!
玉家。
玉府北边最为偏僻的地方,一片青葱蓊郁的桫椤树,极目望去,如一块浮于昆仑山巅泉水之的碧玉,清泽闪耀,熠熠生辉,清冷而又神秘,还透着几分孤高的幽冷。
桫椤林的最央,有一方斜月状的湖泊,一幢精致淡雅的竹屋便坐落在湖泊周边,被湖泊包纳其,湖的两个尖尖相对,一条白玉铺的小路自桫椤林外围一直通到湖尖,路侧是沉香木制的围栏,面镶嵌着各色珍珠玛瑙,每隔九步掌灯之处放着精致的琉璃灯盏。
竹屋周边有一棵木樨树,竹屋高出不少,遮挡住了桫椤林本不算盛极灼烈的阳光。
好的墨色帝澜竹被打磨地晶莹剔透,屋内摆设整齐干净,矜贵淡雅之间染了几分优雅清寂的气息,精致奢华的琉璃灯盏即使是在白天,都流转着七彩的光芒,檐角之处,镶嵌着几颗夜明珠,清雅别致,淡然清幽。
雕刻着繁华精美花纹的古色镂空木窗边,好的沉香木制的墨色轮椅之,坐着一道清癯修长的身影,一身墨衣,背影挺拔如竹,如瀑的墨发倾泻流了一身,似乎有墨色光华来回流转。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一派单调的墨色,却已经是恍如从水墨丹青之缓步而出,与窗外繁盛的木樨树交织在一起,美得如同写意山水,如诗如画,带着万物静好的高贵与清矜。
外面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随之,一道白色的身影掀开竹帘走了进来,“公子,今晨一道赐婚圣旨落到了安家大小姐的身,赐婚给连世子。”
声音成熟沉稳,面容亦是俊朗沉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另一道玄色身影也随后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之间有些急匆,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墨衣男子,声音有些不忿地说道:“公子,南宫皇室欺人太甚,当年是连枢折了你的双腿,如今安家退婚,陛下竟然将安家大小姐赐婚于连枢!”
“怀书!”那位率先进来的白衣男子低喝一声,以眼神示意对方不要再说。皇室的事情,岂是他们可以随意置喙的?!
被称为怀书的男子将脸扭到一边,神色之间依旧写着不满与愤恨。
白衣男子取了一件墨色的披风从后面搭在玉子祁的肩,缓缓道:“公子,今年是第五年了,估计是连世子要回来了!”至于连世子与安家的这一纸婚约,对公子来说,确实是尴尬而又讽刺。
“我与安家已经退了婚约,以后嫁娶,各不相干!”声音很轻很凉,如玉嶂山巅在暖阳之下初初消融的雪水,又似暮春的晚风拂过万里竹林,清凉入骨,淡薄如月,丝丝缕缕的凉意扣在了骨血之,却,极为好听,单是声音,便足以让人沉溺其。
那是一种令人惊艳的声线!
“可是公子,赐婚给谁也不能是连王府啊,这不是摆明了下公子您的面子么?”怀书看着坐在轮椅之的玉子祁,不甘心地开口。
然后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白衣男子身,问,“怀砚,你说是与不是?”
怀砚沉吟了半晌,才声音沉静地开口,“安家不过退婚三日,陛下便急着赐婚给连王府,这件事情,确实太过了!”毕竟连世子和自家公子之间,可是五年前有了折废双腿的仇恨。
玉子祁低低一笑,声音清凉淡漠,夹杂着一股子无所谓的薄淡,“这件事情,五年前便已经决定,拖到现在圣旨才下,有何过与不过之说!”
“陛下快将连王府偏宠地没边了,这下连枢回京,还不知京被他搅成怎样的乌烟瘴气!”怀书神色忿然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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