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守墓人”的传说》
第29节作者:
一巴掌 早说一句是会死嘛?不会!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心里一连串的吐槽,可话到嘴边全没说,因为抬起头的时候,正看见林泽渊正在观测什么……
他不知道在看什么,神色严肃。
大雪纷纷的白,立在松树下,孤傲孑立的黑。
飘飘的雪,簌簌落在黑狐裘之上,他孤高临下的看着什么,一圈看下来,看到了我。
扫过来一眼,若盛世美景,好似时间都定格一般,让我脑里突的一下就划过去那句——
“肃肃若松下风,高而徐引。”
这原话,说的是美男嵇康。
身高七尺八寸,风度姿态秀美出众。
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赞叹说——
“他举止萧洒安详,气质豪爽清逸。”
“他像松树间沙沙作响的风声,高远而舒缓悠长。”
“色女,看够没。”倏地,面前一黑,林泽渊不知何时到面前,我吓了一跳,清清嗓子,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才看他,“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他蹲在我面前,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我,便像一切时间都缓和了似的。
雪落的好像也比平时要慢。
一片一片的逐一落在他黑色的狐裘绒毛上。
轻轻的雪,也是轻轻的狐毛。
雪压不住狐裘,风吹间,雪花又飘起吹到我的脸上,然后融化。
而就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就像是老旧的电视机,也是雪花一片,萌生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来世愿做白雪一片,冬日轻落他肩头,便知足。”
“不!”
“我不想有来世了,万一又碰不到他该怎么办?”
这三句话在脑海里过去的时候,我的心脏狠狠一痛。
不是伤口的痛,而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而林泽渊的声音把我拉回神来——
“色女!”
他说完站起来走了,似乎又是吃瘪,而我被他狐裘扫脸,痒痒的一个激灵回过神,然后,竟然满身是汗,而脑子里还是刚才那些话。
“来世愿做白雪一片,冬日轻落他肩头,便知足。”
“不!”
“我不想有来世了,万一又碰不到他该怎么办?”
这是哪部电影电视剧的话吗?
怎么忽然就冒出来。
我这么解释,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不远处传来气若游丝的音儿——
“救命啊……”
“救命!”
“谁来救救我啊……”
熟悉的声音让我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把那几句莫名其妙窜到脑海里的话全拍打出去,然后万分愧疚的看着醒来的风月:“对不起把你给忘了!”
让这小家伙在雪地里躺了半天……嗯?那他是刚醒还是把刚才的话都听到了?我心里想着但是没问,走过去把他搀扶起来:“你得打绷带才行……”
爷爷和父亲相继走后,我向来是独来独往,习惯了,所以,林泽渊说消失就消失,我没多大感觉,但风月就很让我内疚了,我把他带来的,我得照顾好他。但是这会儿我给他打哪儿找绷带去?
而我没想到的是——
“呜呜……七叔,好痛啊!”
诺大个男人,居然说哭就哭,还要抱着我的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让我愣一下,本能反应就是一脚给他踹了出去——
“别把鼻涕抹我身上啊!这狐裘老贵了!”
我说的时候,低头看我身上的花狐裘。
好在好在,没占到不明物体。
远处,风里传来风月的哭声,哭的更凶了,他倒在雪地里的模样楚楚可怜。
我估摸着他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毕竟还没接受摧残训练。
不过,他大哥要是出什么问题不能胜任109风八卦,他就必须得接受跟我一样的痛苦训练,那时候,他有的哭。
想想我那时候,伤口都是自己长好的,根本不让用药,索性我不打算管他了,“放心吧,这冰天雪地的,你也不会感染。”
我确认了狐裘没事,瞄他一眼,又再心生出愧疚,“对不起啊,刚才……七叔洁癖犯了!”
风月并不信我——
“洁癖?七叔,你分明是说‘狐裘老贵了’!”
我愣了一下,倍儿尴尬,“我说了吗?”
风月抽噎着,“你说了!”
白嫩如他,这么抽搭搭的摸鼻子,像姑娘……
我轻轻咳嗽了一下,“小风月,七叔只是跟你演了一场戏,想要给你上一节江湖课,这一课的精华,你必须领悟到!”
风月不哭了,有些发愣:“江湖课?”
他一身雪白狐裘,皮肤也白嫩,这么红着眼睛,跟个小白兔似的。
我在不远处林泽渊那双修长的桃花眼注视下,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编:“你要领悟的是,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对什么人,绝对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哪怕你都听到,也要装作没听到,像你刚才模仿我的话,就叫‘不过脑子’‘缺心眼’‘少根筋’,走江湖绝对不能这么对人说话,因为,只有你不说,才能彼此都好过。咳咳!七叔呢,刚才是跟你演戏上课,‘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想着与其给你说教,不如直接给你亲身体验,怎么样?领悟到没有?如果还没有,那七叔就直接说了,这行走江湖就是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此,才能活得久一点!”
风月听完,半天都呆呆的望着我。
瞳仁倒影里,有我,有雪,还有我后方的林泽渊。
好半天,他喉结滚了滚,苍白的薄唇张了张,沉声说道——
“我领悟到了,就好像,七叔你只是为给自己找台阶下,故意骗我编出这么一堂课,而我却不能说出来这个真相。是这样吗?啊,七叔,你当风月刚才没说话!风月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谢谢七叔教导!”
这孩子!领悟的倒是……飞快!
不远处,林泽渊一声低笑,让我不由得看过去。
黑色狐裘,绝世独立于冰天雪地。
黑白分明的立在松树下,挺拔笔挺,美出天际。
我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在他面上又出现那种被揩油的无语无奈表情时,也笑了,“谁说百花盛开才美?我看林爷才是美不胜收!”
一身泡妞的功夫没处用,我只能逗逗林泽渊,左右已经没脸没皮,索性继续没脸皮下去——
“叫你林爷亏了,叫林倾城,不,林倾国!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哎你别走啊哈哈!”
林泽渊直接走了,但是没走远,我看着乐的厉害,因为我从来没过过这样得日子。
孤单久了,忽然有了两个伴儿……虽然我不知他们会跟我多久,但是,这一刻我是开心的。
而几乎是我想到瞬间,我的心口狠狠一痛!
那股剧痛,让我直接要倒下,可多年来的本能让我只是单手撑地,单膝跪地。
“七叔!”
“周易!”
风月先喊得,但先到我面前的是林泽渊。
他到的瞬间,我心口一阵控制不住的猩甜涌到喉咙,口中,真一口血喷出来!
“噗——”
极其鲜艳的血落在白雪之中,立刻变成朵朵血梅花。
血到之处,雪下枯萎的花草瞬间变黑,有一滴血被风吹到树上,那棵苍松更是迅速萎缩。
“七叔,你怎么样!”
“别过来!我的血有毒!”
我咬牙忍着痛冲快跑过来的风月说道,说完又一口血吐出来。
风月果真立在远处,不动了,但仍旧大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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