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梦,终究有醒来的时候》
第18节

作者: 洋调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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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其实今天一直在困扰着我,难道他不是全瞎,能看到一丝光亮?
  我问白凡那怎么办,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走门。”

  然后他把公鸡塞给我,自己从兜里掏出来了个钥匙,咔咔一拧,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合着他已经配好了钥匙,还在我跟前故弄玄虚……
  小院很暗,白凡说他在小院里守着,让我去里屋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点了点头,一手抱着公鸡,一手把手机的亮度调到最亮,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但余光一瞥的功夫,我突然发现一个人影正不声不响地站在墙角!
  谁!
  我的头发都要吓得立起来了,拿着手机就要冲那人砸过去,谁知瞪大眼睛一看,却发现是白天看到的那个稻草人。
  妈的,在窗口吓我一次,又搬回屋里再吓我一次。
  我啐了一口,开始抬眼打量这屋里的情况。
  小屋不大,陈设也非常简单。东北角放着一张破旧的单人床,房子中间摆着中午吃饭时的那张小饭桌,桌子旁边架着一个火炉。
  现在这种天气完全不需要火炉,但炉子里的火焰激烈的跳动着,燃烧的正旺。
  老人家大概怕冷吧。
  整个屋里最显眼的就是西南角那个大衣柜,快跟房顶一样高了,黑漆漆的,看着很压抑。
  我走到大衣柜前,一股突如其来的奇怪味道瞬间窜入鼻腔,我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死人的味道!跟昨天在顾山海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脑中如同过电,难道他是个残忍的杀人凶手,杀完人之后藏尸在大衣柜中?
  那么是不是说明,女死者的尸体就在这里面……
  我的双手颤抖,在开与不开这个柜子之间左右为难。

  我不敢保证自己在看到一具焦尸的时候,是不是能冷静到不叫出声来。
  就在我犹豫之时,突然听到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一串清晰的脚步声!
  那声音沉重又拖沓,就像是拖着一条腿走路的一样。
  顾山海回来了?但是为什么这次公鸡没有叫?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要说对付个鬼怪什么的,白凡可能还有两下子,但是如果顾山海是个杀人犯,那就另当别论了。
  杀人犯之所以能杀人,不光靠着胆识和冷血,还有过人的体力。

  我慌乱地从屋子里出来,想叫着白凡赶紧跳墙走,结果一看,整个院子空空如也,白凡竟然不见了。
  卧槽!
  白凡不会被顾山海片刻之间就杀了吧?
  我来不及多想,那串脚步声已经踱到了门口,我听到有人把钥匙插进了门锁,正吱呀呀的拧动。

  等会儿!
  我俩进来的时候分明是走的门,门锁打开之后,在里面根本锁不上,现在为什么门锁锁住了?
  门哗啦啦被打开了,我看到顾山海蹒跚着从门外踱了进来,后背鼓囊囊的一个大鼓包。
  他竟然又驼背了!
  我的手脚一下子变得冰凉,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驼背,而是他背上背了什么东西,因为套在衣服里面,看起来才像是个驼背人!
  那他背的是什么,会是尸体吗?

  我的上下牙都在打颤,眼前这个老头现在看来如同鬼魅,一个随时猎人魂魄的魔鬼。
  他一步步朝着里屋走来,马上就要进来了。
  我四下看了看,这屋里一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把手机屏幕按灭了,四周一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制造出什么声响。
  顾山海平静地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又闻到了那股恶心的死尸的味道。
  我憋足了一口气,连呼吸都压制住了。突然想到万一这时候公鸡啼叫,那我可就当真要完犊子了。
  连忙在黑暗中摸索公鸡的嘴,想要捏住它不让它出声。

  怎料,这一行为无异于自己作死,公鸡突然冷不防地对着我的手指狠狠地啄了一下!
  十指连心,我不受控制甩了一下手。
  啪——
  一声脆响,我的手磕到了门框上……
  “谁!”
  顾山海也听到了,他暴喝一声,黑暗中我听到他的脚步声陡然一转,朝着我的方向就走了过来!

  我如遭雷击,要知道瞎子在黑暗中和不是黑暗中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这里还是他的家,他了如指掌。
  但对我,等于完全陌生。
  我的汗顺着脸下来了,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一点光亮,我看到他的手臂一震,冲着我就摸了过来。
  我赶紧身子一矮,低着头猫下腰去躲。
  我刚蹲下,就看到他的手缓慢地伸了过来,在我原本站立的地方摸啊摸。
  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瞎,我现在在他看来是不是滑稽的像个小丑。
  他摸了一会儿,突然顿了顿,又问:“谁在那里!”
  我突然想到怀里抱着的大公鸡,连忙甩手把它扔了出去。
  公鸡咯咯哒一声,从门口飞奔了出去。
  “哦,是鸡啊。”他松了一口气,话锋一转,“谁家的鸡这么不开眼,都敢到我家里来了。”
  我的汗从脑门滴到眼睛里,也不敢擦。
  他缓慢地又朝更里边走了过去,床吱呀一声,大概是躺在了床上。
  我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地上挺了将近二十分钟,直到听见床铺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蹭到了院子里。

  我没管有没有什么脚印,直接从墙上翻了过去,疯了一样地冲着村口跑,跑到村口的大树跟前的时候,竟然看到白凡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里。
  卧槽!他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我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嚷嚷起来:“你什么意思?自己跑出来居然不叫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顾山海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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