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已活过来,所有的痛楚只有独自来承受!
妈妈跑过来扶我,我使劲摆脱她的手,我已然不属于这个家!
从此以后,齐修平,就是以孤儿,在这个世界上自生自灭!心低只有一个声音支撑着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怎么啦,醒啦?”爸爸从外面急匆匆冲进来。
没有人回应他,妈妈和妹妹轻声的啜泣。
我努力的向外爬!
用意念与疼痛做抗争,周围的声音我不再关注,所有的意念集于一个点:坚持住,离开这里!
要继续爬,要继续爬…
爬到屋外,爬出院子。
妈妈追出来趴在地上:“修平,跟妈妈回去吧,修平…”妈妈声音沙哑,透着绝望。
我只顾缓慢的爬动,每一次用力都令我眩晕。
爸爸追出院子咆哮着:“滚,永远别回来,死了都不要回来…”
“修平哥,修平哥”,我听到是相雯的声音,她哭着到我身边蹲下身子:“修平哥,不要这样,回去好不好…”
我推开她扶我的手,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告诉姚远爸妈,还有你爸妈,一切我都会还加倍回来,做了鬼我也要缠着你们!姚远,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滚!”
相雯愣愣的站在原地,只是哭着鼻子,不知所措。
一个高大的身影停在我前面,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声音平静舒缓:“修平,跟八爷走吧,八爷带你离开这里!”
我抬起头看着八爷,点点头。
八爷把轻轻的将我放在背上,背着我离开。
“我和你父母说这个孩子与你们的缘分算是尽了,修平不会再跟你们过日子喽。修平,你是这么想的不,八爷说的对不,呵呵。以后跟着八爷吧,咱爷俩相依为命!”
我默默的点头!
“出生后你爸找人给你算命,算命先生说你与他的命相犯冲。这个浑球,有八爷我在这里,竟然还去找别人算命,更傻的是竟然还信啦!我怎么解释都不听,认定了你克他!浑啊。修平,你命孬啊!35岁之前没有好日子过,你小子要承受太多的苦难!”
听到这里我才隐约的明白,为什么爸爸会如此对我!
八爷把我带到了他的小院修养,由于皮肉溃烂,无法平躺,八爷教我打坐入睡。双腿盘起,平直腰腹,双手置于丹田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置空思绪。用此方法很易入睡,但熟睡后身体无法保持平衡而摔倒,压到伤口疼痛令我立刻惊醒,最初的几晚几乎和很少睡眠,承受身体的折磨。伤口结痂之后,才疼痛的折磨逐渐减退。
八爷用熬制的白色汤药为我滋补身体,用黑色药膏敷涂伤口,坚持每日口服三次汤药,两次换药,半月之后,我的体力得到恢复,结痂褪去,现出新愈合的嫩红色的肌肤,犹如几十条粉色线条交织着布满上身。
八爷说时间会让伤疤愈合最终变成正常的皮肤,时间也能冲淡世事,解开心结。我说时间也许能冲淡过去,但改变不了过去,像抽在身上的鞭子,再无法揭下来。
本来盘坐闭目养神的八爷,睁开眼睛诧异的望向我:“心结难除”,沉默良久又开口道:“哎,红尘炼心,心炼红尘。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儒家学派推崇修身齐家平天下,你姓齐,此生多难取字为修,心态平和面对凡尘寓意为平。齐修平,望你戒颠戒嗔、修有所成。”
又是一阵沉默,“你有什么打算?”
“八爷,你教我本事吧,我不想读书,我想跟你学测字。”
“测字,首先要识字,我房间里的书,哪本你可以通读?”
我一阵沉默,小学三年级尚未读完,认识的汉字的确不多。
“想跟我学测字可以,但要听从我的安排,继续上学,放学后学测字。”
我非常欣喜,学习是可以糊弄的,每日上学去下学回来,中间学什么做什么那就由着我啦,只要八爷答应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住在这里,总比好于无所依靠。
八爷转口道:“但有一个要求,解开心结,放下执念,潜心修心,以一颗包容之心宽人让人容人,请问你能否做到包容?”
八爷停下来望向我,我没有言语,我心中满是报复计划,不知如何回答八爷。
“虚伪、贪婪、恶毒是人性恶的一面,真诚、善良、包容是人性善的一面。人在不同的环境不同时间会表现不同的善与恶,但人性总体向善。不要因为一件事情而对社会和人性的有偏激看法。生活给予我们善,也会给我们恶,善与恶并存。很不幸,生活先让你先看到了恶。
善恶相济,是为人性;因势利导,或为所用;
福祸所倚,是为因果;凡尘所修,或为可补;
阴阳交汇,是为五界;因果循环,浮图众生;
道术并生,是为戒修;生生恒之,羽化登仙。”
八爷对着清冷的月亮,沉思良久,突然又转头问我:“你理解么!”
我摇摇头。
“生活会让你慢慢领悟,等几天我带你去学校”,说完八爷望向夜空。
本以为从此便可以跟随八爷生活,可一个事件又让我的生活发生了偏转。
这天,爷爷倒背双手、拎着旱烟杆,与齐家老大和妈妈来到八爷的小院,目的很明确:带我回去。
我躲在八爷的房间内听着大人们的讨论,八爷与他们争执不下,希望过一些时日等我心情平复了再将我送回去,而爷爷他们却执意要带走我。
我明白如果爷爷铁了心要带我走的话,我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的,八爷也不能硬把我留下,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
八爷的房间有个北向的窗户,窗台一米多高。我悄悄的打开窗户跳了出去,顺着缓坡滑下高岗,消失在桃树林里。
阳光明媚,我举起手,透过指缝感受深秋的阳光,炫目但不刺眼,湛蓝的天空,几片白云懒洋洋的在空中漂浮,杨树变得枯黄,偏偏树叶被秋风吹落。深秋的空气透着寒意。
学校里传来郎朗的读书声,一个月前我也是教室中的一员,平静的学习生活。因为狗血富家子弟的求偶事件,致使自己差点丢失姓名受尽折磨。为什么生活会如此的滑稽,我搞不懂,但此时的我很目的很明确,报复,疯狂的报复。
锋利的道具划着红砖墙面,悦耳的金属摩擦声令我心旷神怡,带着愉悦的心情走到熟悉的教室门口。
李老师站在讲台上向学生讲述着礼义廉耻,我跨进教室。对于我这个闯入者李老师与全班学生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全班顿时鸦雀无声。
姚远在看清我的一刹那,失声痛哭,双手放在胸前下意识的摆动求饶。
胆小鬼,我心里骂到。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按在桌子上,嗙嗙几拳,我感受到了牙齿崩断的声音。然后拽住他的膀子,然后稍微用力,他的胳膊再次脱臼,这一次相对于上次要容易许多。
将他从座位上拎起,拖拽到教室外面,扯着他的另一肩膀,以同样的方法将另一只胳膊卸下。姚远倒在地上彻底丧失抵抗力。爷爷说人的肩膀一旦脱臼,很容易造成习惯性的脱臼。我骑在姚远身上,扶着他的右胳膊,轻轻向上一推,胳膊便恢复原位;然后再用力一拽,胳膊又从肩关节中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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