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时间不对,或者说……》
第14节作者:
王奇 早上觉得是个神经病,但是现在透过后视镜看发现这男的还很帅,侧脸轮廓很俊秀。
我正盯的入『迷』时他却突然的转过了脸,面如冠玉的俊脸看向了后视镜,我们俩的目光透过后视镜对碰到一起,他的那双漆黑的眼眸就跟深渊一样深不可测。
突然地,他冲着我又笑了。
那种不经意和柔和的笑,但我觉得他笑的很有深意,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不敢对视他,仓惶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女司机已经上了年纪,大概晚上开夜车闷得慌,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我也只是应付,眼睛还是时不时的撇向后视镜里的他。
下车女司机帮我把行李从后备箱提出来,我付钱的时候还问了句车里的那个帅哥怎么感觉怪怪的?
其实我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车里那男的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当时女司机在接钱的手顿在了半空,纳闷的朝着车里扫了一眼,然后回过头看我的时候蹙了蹙眉,有些不悦的小声说了句神经病。
她不高兴的接过钱上车就走了。
我都不知道这司机脾气是什么情况,不过当时也没多想,拖着行李就进了村,因为『奶』『奶』的这两年身体不怎么好,我爸这两年都在家没出门。
我跟我爸大概是因为从小见的少,不怎么亲。我跟『奶』『奶』亲,进家后我爸还没睡,我喊了后就问,“『奶』『奶』呢?”
“睡了!”
我爸跟我简单的说了句,让我把东西放后面屋里,床都准备好了,让我早点睡,明天去隔壁田家村。
我当时问去隔壁村干嘛,我爸让我先睡,明天再说。
踏过堂屋门槛,我就看到杵在黑暗神龛里已经有些陈旧的似鬼似佛的雕像,旁边的两个小红纸人已经熏的有些发黄了。
多少年了,神龛上的香是点燃的,还有蜡烛油都已经堆积厚厚的一层,日积月累里把木板熏成了蜡黄发黑,看来『奶』『奶』依旧在供奉这个东西。
反正这对我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
当天早早的睡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大亮,起来的时候『奶』『奶』坐在大门口,她看到我很高兴。
她的双眼里已经有了浑浊,脸上布满了褶皱,身子也更加佝偻了,有时候想到自己小时候『奶』『奶』牵着我的小手,再看看如今她苍老白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吃早饭的时候『奶』『奶』让我等会换一件衣服,说我七公去世了,等会跟她一起去隔壁田家村看看。
当时我一脸狐疑,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我有一个什么七公,我就问了一句话,『奶』『奶』跟我说,“以前跟你爷爷抬棺材的。”
我哦了一声,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我爷爷,『奶』『奶』说我出生的时候爷爷抱过我,但是那时太小了,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爷爷是一个抬棺匠,而且在我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具体是得病还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奶』『奶』犹豫了很久,看到我不说话后她半响才开口说道,“你也不小了。这件事我也该跟你说说了,这次去田老七家里不完全是参加丧宴的。你爷爷当初跟田老七定了一门亲事!”
我当时伸手去夹菜顿在了原地。然后抬头满脸的吃惊,“『奶』『奶』,什么亲事?”
这个事很快就闹明白了,这是老一辈当初定的亲,虽然我从来没有听到『奶』『奶』提过,但这是当年爷爷跟田老七定的。
听『奶』『奶』说当初爷爷跟田老七关系很好,他家有一个小孙子几岁大的时候我出生了,后来有一次爷爷跟田老七在酒桌上就定下了这门亲事。
定亲后不久爷爷就过世了,但是这门亲田老七一直还记得,爷爷那一辈人的思想很顽固,这个是定了后就成了铁板上定钉。
虽然田老七刚去世,但是按照我们俩家的关系,他们昨天就已经来人报丧了。
而我也知道为什么我爸在电话里说给我认亲了。
“你现在已经十六岁了,按照当年你爷爷和七公定的亲,过两年你就该上田家的门槛了。”『奶』『奶』说了一句,看我的眼神还有些不舍得,大概是从小看我长大,转眼就又看我快出嫁的伤感。
我当时有点懵,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刚准备开口『奶』『奶』就打断了我,“这是田老七跟你爷爷亲自定的,你也不要说了,这个事就这么定了,待会吃完饭换一件衣服,跟『奶』『奶』一起去田家。”
『奶』『奶』虽然是神婆,但是跟爷爷一样,那个年代的人思想都很老旧,而且娃娃亲,童养媳在那时候很普遍。
这个事就算是我不愿意也由不得我。
我知道如果我不去的话,肯定会让『奶』『奶』生气,想到她这么大年纪了,我尽管心里很憋屈,但也无可奈何。
去的路上我一直磨磨蹭蹭的,『奶』『奶』还跟我说以前虽然田家是穷,但是现在时来运转,田家的家境不错,而且田老七那个孙子还是个大学生。
我其实压根没听进去,只听『奶』『奶』说跟我定娃娃亲的叫田子洋,十里八乡唯一一个考上清华的高材生。
“你就算嫁过去也不吃亏,『奶』『奶』年纪也大了,怕是能熬的时日不多了。你爸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奶』『奶』一边走一边跟我唠叨。
田家村其实很早前叫柳树村,不过田家是大姓。
老田家住的是一个四合院,我几乎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烧纸钱的刺鼻味道,有些呛人。
不过刚进四合院门槛我就皱了皱眉,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场景有点诡异,四合院里一边贴着红彤彤的对联,一边到处挂白。
我跟『奶』『奶』去了左边挂白的地方,堂屋里摆放着棺材,灵柩上挂的遗像是一个精瘦的老头『露』着微笑,我只看一眼就移开了。
『奶』『奶』刚进屋,主家有一个头上挂着孝布的过来迎接,把我『奶』『奶』请到了旁边的屋子。
后来向本家一打听就知道了,对面那贴红对联的是办喜事。昨天白天刚把新娘子接回来没一会儿老爷子就过世了。
山村里的忌讳很多,尤其是在办喜事的最怕碰到抬棺材出殡,或者是看到挂白的,老人都说办喜事的时候碰到跟死人有关的。
这就是霉运方头,是要倒霉的。
这个不大的四合院就出现了这么尴尬的场景,这边老爷子去世满屋子挂白,哀乐锣鼓喧天。那边贴着红彤彤的对联,摆着喜酒。
那新郎脸『色』铁青,昨天晚上新娘子一直在哭,差点婚都结不下去了。
我知道今晚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没有几个人守夜,灵堂里冷冷清清的,『奶』『奶』跟本家的一些人在说话,我被安排在后屋一间房间。
我其实不认床,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墙壁后面就是灵堂的缘故,还是因为灵堂里那刺鼻的烧纸味有些呛人,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后来我就干脆起来了,堂屋里冷冷清清的就摆了一口黑木棺材,还有燃烧的蜡烛飘飘忽忽,在大门口搭的灵棚里孝子们都蹲在火炉对着棺材上香。
我看到四合院对面的结婚的新房门关的死死的,按理说结婚是很喜庆的,但大概是因为这边死人的缘故,对面除了门口挂的红灯笼亮着,显得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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