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歌之卸龙甲——“欲耀祖上门,首得撬鬼门。”》
第11节作者:
子衿Yume 我赶紧将他接住,看他脸色一片惨白,心里头有点慌,“伊叔,我先带他去医院,这儿的事儿……”
“我来处理。你快去,开我的车,小心点儿。”伊老板摸出钥匙搁进我手心儿,“泽娃~,我看,今天这事儿怕只是开始。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默然无语,抱着庄逊出了湘疏园。
就算是这样,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往下走了。
……
日期:2019-04-14 00:02:41
庄逊悲伤过度加上失血劳累,我编了个亲人过世的话儿,医生也没多问,开了血浆,葡萄糖一类的东西,就给整住院部躺着了。
他一睡就是两天,我守在他身边也没别的事情,一直琢磨这几天儿发生的事情。
禄宝斋,血麒麟,三杯酿,青棺道长,星盘解斗,我,庄逊。
这些人和事之间能有什么联系呢?
特别是青棺道长后面说的这星盘解斗之人,我在网上搜了两天,《紫微斗数》,《石氏星经》,《天官书》都看了个遍,没发现跟斗有关系的,而寻龙点穴的风水术中涉及山脉水势的很多,涉及星象的却少之又少。
就这我一头雾水,完全没有头绪的当儿,庄逊终于睁了眼。
我担心他还受不了青棺道长去了的事儿,还特意想了好些说子准备安慰他,哪想到这小子那双黯然萧瑟的招子,就直愣愣的落在我面儿上,“你,一直在?”
“是啊,你倒这儿挂着水,没人看着能行?”
“多久?”
我觉着自己补全主谓宾的本事儿是越来越强了,他说俩字,我能自己个儿给补成一句囫囵话,掐指一算,“也不久,三四十个钟儿吧。”
“两天。”庄逊重复了一下,毫无意义的点点头,掀开被子,扭头就扯了输液管。
这给我气得,还没来得及呲他一句,他已经套上鞋走到了门边儿,“我好了。走吧。”
算了,算了,看着你家老道儿还没落土的份儿上,小爷我不跟你个木头一般计较。我领着庄逊办了出院手续,给伊老板打电话,问清庄老道儿的灵堂设在什么地方,就开车赶了过去。
日期:2019-04-14 00:04:28
这京城里头,两条人命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我估摸这两天儿伊老板怕也是忙得焦头烂额,青棺道长的葬礼怕是只能从简。路上我跟庄逊说这事儿的时候,他也只是瞅着那根黑布条没表态。
谁知,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这事儿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样。
灵堂设在八宝山脚下,庄老道儿躺在正中的冰棺里,整个人被收拾的利利索索,崭新的道袍,鞋面,就连脸上那些见不得人的斑点疤痕,都被殓妆师想法儿给抹了去。
看起来,跟我在青槐道棺里见他时没了两样。
周围来祭奠的人和送来的花圈也多,边上儿还有扎的各种纸物件和写的联子。
看来,这伊老板还挺有能耐。且这八宝山的地,就是人民公墓这边儿,那也是备上百万个子还得有关系才能拿得下来的。我爷爷在时,我家可能还有这本事,可现在……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现我陈家的辉煌。
我一边儿感慨,一边悄悄瞅了眼庄逊,本以为他会很感动,觉着伊老板给了他个大面儿。没想到这小子见这阵仗,脸色都没变一样下,清澈的招子除了满满的悲伤之外毫无波动。
我不想多生事端,带着庄逊从偏门儿进去找到伊老板,他忙在大厅里招呼来祭奠的人,我俩就自己换了孝服,系上麻,跪到棺材前边去烧纸,添油灯。
庄逊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照着儿子该行的规矩,一丝不苟的去做。
庄老道是我爷爷的朋友,我行子侄之礼不太合适,就只在旁边儿陪着他。这么算算,我还真是吃亏,平白的矮了一辈儿。幸好庄逊不懂这些,这混江湖儿,各交各的也说得过去。
这场葬礼在伊老板的主持下办得浩大,也算是没有抹了庄老道儿的面儿。
等到盖了土,封了棺,庄逊基本上也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样子,我总算松了口气。不过这样一来,这小子在这世间可就算是无依无靠了。比我还惨,我至少还有个禄宝斋做念想,他家的道观子可是已经被一把火给烧没了。
我现在自身难保,肯定是护不住他,而且我接下来要走的路,不用想也是凶险异常,九死一生,如果对方的主要目标是我陈家,那他犯不着来趟这趟儿浑水。以他的身手和长相,过些时日熟悉了山下边儿的生活,去演艺圈,武馆,健身房,最不济,送外卖,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我琢磨着得问问他的想法。
谁知道,我还没开口,他倒是先来找我了,“陈,以前我师傅让我去找你,我不愿意。”
“现在,我愿意了。”
“嗯?”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庄道长让你找我干什么?”
“没说。”
“咳……”我差点没把手里的矿泉水呛进肺管子里。庄老头儿这种爱打机锋的臭毛病真是要不得。
“庄逊,你想清楚,跟着我可不是件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我刚才还在琢磨,你看伊叔给庄道长办的的事儿也够体面,不行你就先跟着他干两年,除了唱戏,他辨宝的本事也不错。你学个两年,拿我禄宝斋的那点儿钱去兑个摊子。我要还没死,就算入股;我要是死了,你就每年三节两祭去跟我爹和爷爷烧两柱香。你看这怎么样?”
“那是你的面儿。”庄逊语调都没变一下,“我要跟你,天涯海角,生死勿论。”
我咽水的动作缓了缓,那双招子明亮清澈,一看就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劝他再想想的话说不出口,我瞅着他,他瞅着我,好一会儿,他又补充,“想害陈家的人,也是杀我师傅的仇人。”
话赶到这儿,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就没意思了。
我心里很是感动,在这节骨眼上,有人坚定不移的站在我一边儿,不管结局如何,至少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儿了。
万语千言,最后不过是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兄弟,你还是先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陈,梦泽。”
伊老板处理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开车带我们回了湘疏园。
一进去,便看见大堂里人头攒动,桌儿凳儿全都换新了不说,就连前几天打烂的听雨阁都已经修好。戏台子上又唱起了《借东风》。
我心里暗暗称奇,看样子伊老板背后的能耐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要知道戏园里的桌儿凳儿可不是随便买的大路货,就算是定做这三五天就能拿下来,那也是天大的本事。更何况,这台子上可是横死了个戏子,这对戏园竟然毫无影响,伊老板的手腕儿可见一斑。
日期:2019-04-14 00:06:00
伊老板没容我多看,颇为急切的将我带到了后院茶室之内。他小心翼翼锁好门窗,才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匣子,满脸凝重的摆在桌子中央儿。
“这是庄道长到访之后第二天来的快递。”伊老板一边揭开匣盖儿,一边说道,“我派人查了,只能查到东西是从四川发出来的,再往下的信息被人抹得底儿掉,我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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