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咋了?”
“正秀坐月子了,在我屋里。你少癫癫狂狂的。”根茂婶说着就走。
正祥回转身,看看母亲的背影,裂开嘴笑笑,又喝了一口酒说:“正秀坐月子了,我有外甥了呢……”
根茂婶正走着,突然又碰见二叔提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迎面而来,满面含笑地问她:“嫂子,走得这么急弄啥?粽子包了没有?”
“昨天就包了。你还没包啊?”
“这不是买了酒米吗?”
“那你忙去,我去给和胜拍个电报。”
日期:2019-04-11 19:57:58
“正秀快坐月子了?”
“已经坐了。是男娃……”根茂婶说着,人已去得远了。二叔摇摇头,笑一下,又继续往前走了。
根茂婶拍过电报,便急忙去一个纸品批发门市买卫生纸,却发现正霞和金成都在那个门市里坐着,正跟老板聊天。根茂婶便说:“你两个清闲自在得很嘛!”正霞说:“妈,我也想办一个门市部,向会娥姐了解行情呢!”
“净想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事。”娘笑笑的斜她一眼,说:“正秀坐月子了,你也不说回去帮个忙!”
“大姐就坐月子了?咋这么快?!昨天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正霞说着,站起身,从门市里出来,急急的往东就走。根茂婶问:“弄啥去?”
“到医院去看我姐呀!”正霞回头一笑。
根茂婶说:“等你到医院去,黄花菜都凉了七天了!正秀就在咱屋。你去买点酒米去,得做些醪糟。”正霞便又怏怏地转来,把金成叫上,两人一道去买酒米。
今儿是多云天气,太阳一会儿躲进云层里,一会儿又从云缝里露出笑脸来,街上就不怎么热。
正霞和金成并不急着去买酒米,却沿街溜达起来,少不得一会儿碰见一个熟人,说两句话,过一会又碰见一个熟人,再说两句话。不知不觉的,已好大的时辰过去,金成说肚子饥了,他们就又拐进街边的一个饺子馆,坐下来,点了一斤纯肉水饺。
日期:2019-04-11 19:58:24
坐了不足两分钟忽见一辆摩托车从门前疾驰而过。金成连喊两声:“李大明!”站起身,追出门去。那摩托车又驶出了两丈多远才慢下来,掉头回来在饺子馆门前停稳。李大明跨下摩托,笑笑的向金成走来,说:“这两天总不见你的影子。”
“你怂!我把事情给你办了,你却躲得远远儿的。”金成说着,抓住他的一只手,把他拖进饺子馆,按在桌旁坐下,问:“也吃半斤吧?”“我才吃。”李大明说,“你两个消停吃,小心饺子卡在喉咙里,噎住了。”
正霞道:“你就不盼人好!喝啤酒不?”“喝一点吧。”李大明点头。金成便又要了两瓶啤酒一筒饮料,三个人边喝边说起话来。
“你跟正淑发展得咋样了?”金成笑问。
“说不上来,”李大明说,“前几天我买了一套高考模拟题,给她送到学校去了。”
“在还有啥新动向?”金成又问。
“再没啥。”李大明说,“我反复想了,这事得搭缓些,急不得。正淑现在思想还有些浪漫,所以这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不急?等你急的时候,正淑怕就是别人笼笼里的馍了。”金成笑了起来说,“你看我跟正霞,多干脆?快刀斩乱麻,摘都摘不离手!……”却突然被正霞在脚上狠踩了一下,便哎哟一声,骂道:“你个二杆子!……”
日期:2019-04-13 12:55:30
饺子端上来了,酸辣酸辣的,金成吃得出了一头一脸的水,忙把衬衫脱了,搭在肩上,汗珠子油汪汪的在腔子上只个滚。吃毕后,三个人又聊了半日,方出了饺子馆。金成却又跟李大明蹲在街边谝了起来。正霞见他们说得没完没了,便说:“你两个消停磨,我去买酒米呀!”拧身走了。
金成见她走得远了,便拍拍李大明的肩膀说:“刚才正霞在跟前,我没敢明说。你不趁早跟正淑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还有你的米汤馍?你知不知道,她班上有个男生在追她,追得紧得很!”
“我知道,”李大明笑道,“我了解过,正淑跟那个男生学 都不咋样,考学多半是没啥指望的。所以我不急,想等他们高考成绩下来以后再说。那个小子,量他也不敢把正淑咋样,权当给我当守门员呢。”
金成大笑说:“你贼怂到底是经商的,脑子环环儿就是多。”停一时儿又说:“我最近老想,咋样才能发一笔大财,左想右想,总没啥好的门路。你有啥好的路数没有?”
“门路倒是没有,”李大明说,“不过我有几个朋友,都爱倒腾,我哪一天把你介绍给他们。只要你肯跟他们合伙,赚不下大钱了,还赚不下小钱?”金成说:“那你就赶紧给我介绍。”
日期:2019-04-13 12:55:56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李大明就驾着摩托车走了。金成则去一家小卖部称了二斤红糖,又去一个烧饼铺买了十二个甜烧饼,提着前往根茂婶家。
才进巷子,远远就听见根茂婶在院里骂人。他稍稍犹豫一下,听得是在骂正祥,就笑了笑,继续往巷里走了……才要进院门,却见门脑上高高地搭着一道红布。院子里,正向默不作声地站着,手里却握着一道团成疙瘩的红布,正在聆听母亲的教训。
根茂婶骂道:“你这个绝死鬼……”“鬼”字尚未落地,金成已笑容满面地进来了,说:“姨,我给正秀姐买了几个甜饼。”根茂婶说:“你看人家金成多走理。”脸上已不十分恼了,接过他手中的两个塑料袋,提进屋去。正祥木了半日,才讪笑一下说:“金成,你来了。”踅进厦房,将没搭的那道红布撂到床上,再不出来。
金成到了堂屋,堂屋里却空空的没有人。只听得根茂婶和正霞、正秀正在卧房里说话。正秀低声说:“妈,哥搭红也有他的道理,你不该挡他。早知道这样,你就该听我一句话,先买些红回来搭上。”根茂婶说:“他有道理?有怂道理!儿是我屋里的人,女就不是这屋里的人了?……”正霞说:“正秀,你哭啥呢哭?跟那酒疯子有啥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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