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御史平对作乱的相县县尉便是这么做的。
雍容也面露愁容。这监御史平也不是无能角色,为官一方,识人善任,便是连沛县的百姓也不太讨厌他,是有名的能吏。
沛县呢?如今只有他师徒坐镇,以及几名商人地主共同维持着相对均衡的态势。监御史平一来,无疑会打破这种平衡。
大堂内,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刘辟非却站起道:“为今之计,也只有把沛令请出来,由他与监御史大人周旋,或可能瞒天过海!”
沛令与县尉琼等人一样,被刘辟非关进了监狱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看到刘辟非、雍容等人来,有些诧异,等到刘辟非说明来意,沛令顿时有些得意,表情也有些怨毒:“好啊,你们背叛大秦,却想不到还有人救援我们吧!你们的死期到了!”
刘辟非不得不提醒得意忘形的沛令:“你现在可还在我们手上呢?不止你,还有你的妻子,两个儿子,因为你是官身,我们才好好招待你。你若一意报复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的妻子,儿子怎么办?”
沛令一想到自己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儿子,原本的得意劲儿也就没了,变得慌张:“你们要干什么!是你们自己找死!与我何干?监御史大人来了,恐怕也要治我一个御下不严的罪!”
刘辟非重重地拍了下沛令的肩膀道:“所以了,你要帮我们演好一场戏,给监御史大人看。将沛县按照法治之县,平安之县的样貌给装扮起来!”
沛令脸上颜色一变:“我不能的。你不知道监御史大人的目光有多敏锐,我们欺骗不了他的。一旦发现我欺骗他,我会被凌迟的。”
刘辟非听了,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所以了,我们一定要瞒过他!”
刘辟非没有想到监御史平的官兵居然比刘邦的人先到,让刘辟非逃走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把老师雍容一家给牵扯进来了,他必须继续进行下去,负责到底。
刘辟非一面迎沛令重新入主县衙,一面派遣忠心的狱卒看守沛令的妻儿,逼迫沛令就范,等待监御史的队伍来到。
第6章太平无事(二)
按照监御史平送来的公文上所说,今天,监御史的队伍将抵达沛县,对沛县进行视察。
刘辟非才十六七八岁,年纪太轻,害怕被即将到来的监御史平发现发展,乃在嘴唇上沾了胡须,如此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倒也是能够胜任普通秦吏的责任了。
刘辟非伪装成沛令的随身长史,陪伴沛令一起迎接监御史平到来,也方便就近监视沛令。
刘辟非也已经让沛县的所有官吏,签署了一份反秦的联合声明,每名官员都要在上面签字画押。刘辟非坚信,有了这份文书,凡是有官员想要去向监御史平打报告,也要仔细掂量一下。
而前来迎接的官员中,一个个也都被刘辟非逼着发了毒誓,不比后世,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还都是比较相信所发的誓言的。
将近中午,监御史平的军队才缓缓抵达沛县城外。刘辟非随沛令一起走上前去迎接,跟随在刘辟非身后的还有雍容、王景、曹德让以及沛县的其他官员属吏。
刘辟非也看到了监御史平的模样,六十多岁,绿色长袍,国字脸,腰间别着一把青铜短剑。
监御史平往沛令带来的队伍中打量了一眼,却没有见到萧何,奇怪道:“萧大人呢?怎么不见他出来迎接?”
沛令心慌打不上话来。
刘辟非上前道:“启禀大人,萧大人与砀县的反秦势力勾结,被发现后,已经夜坠出城,不知了去向。”
监御史平听了,却是幽幽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多事之秋,我大秦又少了一员能吏。”
监御史平说完,也随即注意到了上前答话的刘辟非,刘辟非秀气的脸庞上沾着胡须,显得干练而又不失稳重,能够在三十岁左右做了沛令的属官,也算是年轻俊彦了。
监御史平指着刘辟非问道:“你又是何人?”
刘辟非如实说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乃刘交之子,前亭长刘邦的侄儿。
监御史平却表现的很大肚:“如今各地动乱,作为一县长官,更要采取怀仁政策,不拘一格吸纳人才,把有能力的人都请来做官,便有有人反抗官府,也不是是小虾米,沛县这一点做的不错。”
沛令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淡,不住的点头称是。监御史平一向认为沛令是无能的人,执掌沛县多年来,建树不多,此时虽然见到沛令一脸紧张,却也没有太过注意。
监御史平的注意已经放在了不卑不亢的刘辟非身上。
监御史平让副将带领大部队驻扎军营,不可扰乱沛县民众。仍旧带领一个短兵百人队随刘辟非等人来到县衙。
众人在堂内就坐。刘辟非身为属官,是没有自己的座位的,只有跪坐在沛令身后,聆听监御史平的教诲。
众人从从监御史平的口中得知,陈胜的军队居然闯进了函谷关,更有一只偏师在武关一带游荡,如今大秦国势真的危若累卵。
原本有些想要告密的,也不得不仔细考量一下了,整个大秦帝国都快要完蛋了,便是将沛县的局势如实告诉了监御史平,也不过能杀死了刘辟非众人,一旦陈胜得胜,势必会对他们进行清算。
监御史平还不知道满堂之内,已经只有他一名秦吏了,依旧在推心置腹,鼓舞士气,说什么共同听过这一段困难的时期,帮助帝国度过危机,将来也是有功于社稷,封赏不在话下。
当监御史侃侃而谈的时候,监狱里徐百将正在用早餐,听到狱卒们谈论的话后,顿时心思泉涌,对那两名狱卒道:“你们两位可真蠢啊!一份快要到手的富贵就要到手中,却还只顾着在这里浪费时间唠嗑!”
一名狱卒拦住那名想要上前的狱卒:“大哥,别听他胡说,好事怎么能轮到我们身上来。这徐百将武艺可不差,可不要太靠近他!”
徐百将道:“何不听我说说呢?咱们虽然站的远,彼此的话也是可以听清楚的。”
被同伴拦住的狱卒道:“且听他说什么?若真有钱赚,咱们兄弟也不用做一辈子的狱卒。”
徐百将笑道:“这位小兄弟可比你那弟弟明白事理多了。我听你们说,监御史大人已经带军队进入沛县城里来,试想想,若有人提醒他沛县已经发生了动乱,这该是怎样的一份功劳,无数的人头将落地,那么多的人头,便是封爵到五大夫也不在话下吧?”
徐百将的一席话说的那狱卒心痒难搔,始终保持清醒的狱卒道:“大哥,可莫要听他胡说如今叛乱的是整个沛县,秦吏无情,一定会报复整个沛县,这些人可都是咱们的父老乡亲啊!”
那心动的狱卒稳住了心神,笑着对同伴道:“不错,父老乡亲本不该出卖。”
那劝说的县卒听了,以为已经劝阻成功,便上前,提防着徐百将,弯身去拿空的碗筷,却忽然后心一凉,他回头一看,却是他的大哥将剑插入了自己的后背。
死之前,他只听被自己当做大哥的人道:“但若是能为人上人,这点代价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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