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
娄昭君忙起身,又因为自己的双腿无力,跌坐在床,她对王生说:“我们被她下了黑手,她装扮成欢儿的样子。我刚发现情况不对,我被她打倒在地。”
王生伸手做了禁止的动作,随后,他靠了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他小声的说:“我交给你的迷药呢?”
“汤罐里。我全部都用了。”
汤罐已经空了,它放在橱柜。手下将空汤罐找到,拿到王生面前,包括碗盆。只有送饭用的食篮没有找到。
王生看着空罐,对手下们说:“把欢儿带下去。全部都给我打起精神,好生看着她。不然,家法伺候!”
欢儿被人抬了出去,最后离开的是王生的随身侍卫,他关门。
王生不放心的,悄悄推开一点门缝,向外观察了一会儿,随后又将紧闭的门窗检查了一遍,无声的走到娄昭君面前。
娄昭君早已经明白,故作不知的看着王生,小声的说:“老爷,有什么发现?”
“昭君。啊。你和我在这边城呆了有些年头了。你岁数老大不小了,如果在家,你已经被你家主母婚配出去。嗯。当然了,有你家主母撑腰,你所嫁之人定然不错。”
娄昭君耐心的等着王生将话题的重点说出来。
王生摸摸鼻尖,再回头看看门窗,一切正常之后,又凑到娄昭君的跟前说:“昭君啊。你也是一个明白人,也知道这件事的轻重。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姐,我派人继续找。不管找不找的回来,是欢儿私自送走小姐的。”
“欢儿为什么这样做?到时候她不承认,到时你该怎么做?错加错,我家主母会不追究你的责任么?”
王生的脸色腾地由红变白,他小声的问道,“你说怎么办?长生药没有拿回来。她也失忆了。到现在,我们干了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都化成水花,没了。”
娄昭君没有接话茬。王生等了许久,房间里只有王生粗重的呼吸声。
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令在座的两个人都异常的难受。
“老爷!各路人马都回来了。没有找到小姐的踪迹。”
门口外随身小厮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僵局。
王生迅速离开。
娄昭君瘫软在床,她的手无力的松开,被她紧紧抓住的被面,缓缓地展开,面湿漉漉的,一时难以干燥。
她并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双眼紧紧地盯着门口,看着门外的两道人影,忽和忽分。
五哥从楼下来,一人独坐在大厅里,桌放着一壶茶,一个茶杯,慢慢的啜饮着茶水。厅里的人包括厨房的做饭师傅,都堆在门口,看着热闹。有好事的人,不住的说:“这小姐好好的日子不会享福,非要跑出去,过吃苦受累的生活,这都是兵荒马乱的,跑不了几天,不是被拐入窑子里,是成了一具死尸。啧啧啧 ̄”
五哥听着,面容不变,慢悠悠的继续喝着茶水。
“那小姐一定是追情郎去了。”
“嘿嘿……”
“情郎不被认可,一定不如我。如果那小姐看到我,你们说,凭着我的相貌和采不能让小姐对我倾心相许吗?!”
“哈哈……”
说什么都有,多是粗俗不堪。五哥坐在那里终于不能再忍受,对着围观的人群,爆喝一声:“别说了!”
“呦呦呦,这里还有小白脸,小姐看不他,定是因为她,跑的。”
“他们是一起来的。嘘!”
围观的人立刻四处散去,赶路的背包袱,出了客栈。吃饭的找个位置坐下,招呼小二温酒,点菜……
五哥站起来,走了出去。
王生最终和娄昭君达成共识,私自撺掇小姐出走的是欢儿。
欢儿五花大绑的蜷缩着身子,躺在木笼。
车队继续往前走。当他们抵达李梅休息的城镇,已经是晚。城镇的客栈多家已经关门歇业。终于找到一家,准备关门的客栈。这是城镇最好的客栈,他们还经营着饭馆,城镇略有财富的,都会选择在这里请客喝酒。客栈里除了坐在一旁吟唱的女妓以外,全都是男人。
车队进入,侍女们的妖娆身段,客栈里的一些莽夫们,都高声调逗这些侍女,弄得这些侍女各个羞红了脸,手足无措。
王生狠狠地咳嗽了一声,侍女们即刻收敛情绪,无可挑剔的一字排开,任由人对她们评判。
王生满意的踱进大厅,五张空桌,由小二手忙脚乱的清理出来。
青衫客们先做到指定的地方,王生一一询问每人的身体情况,随后对随身小厮说:“换一个欢唱一点的,雅曲。”
小厮得令离开。
王生招呼着五哥坐下,侍女们由小二领着去了她们的房间。晚餐她们要在那里面吃,除了有任务的临时出来一会儿,其他人闭门不出。
如昙花一现般,令一些莽夫们跃跃欲试,却又看到全副武装,目光狠厉的一队侍卫,立刻警觉地意识到,今晚住宿的人,不是普通的富裕人家。何人行走会带着军队?
胆小的人悄然离去。
客栈门外一个角落里,蹲坐着一个蓬头垢脸的小叫花子,他靠着墙,昏昏欲睡。一位小二从后门溜了出来,端着一碗剩饭,“唉唉,木子,有肉的。”
“小宝哥,你人真好。”
“快别这么说了,要你去我家,你偏说喜欢自由,现在天热,再过一阵则,冷了,你怎么办。”
“怎么说起没完了。赶紧进去吧。”
五哥起身走出客栈,看到一个身影消失不见,他顺着影子的方向追了过去,没有见到人,懊恼的走回来。
客栈门口,王生带着他的贴身护卫,站在那里,看着他。
小叫花子小心的蜷缩身子,努力不让人看到他。
“王老爷,我是听到熟人的声音,跑了出来看看。”五哥解释。
“哈哈,看到他人了吗?不然,请他一起过来和我们一起畅饮一番?”
“没有找见。也许过于思念她吧,听到熟悉的声音,跑了出来。”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老了,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走吧。我们吃完饭,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五哥不甘心的望黑夜深处,寻找片刻,最后失望的跟着王生进了客栈。
客栈的三个小伙计出来,将客栈的门前打扫了一遍,泼了水,随后关门窗。客栈里的烛火的光亮暗了下来,影影绰绰的还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小叫花子靠着墙,抱着小二给的剩饭盘子,闭眼睛,睡了过去。
一夜无声。自从李梅走后,王生的压力似乎减了许多。没有随时应战的无奈,没有频繁解决的折腾,他觉得晚却变得更加难熬。
一人独自坐在大厅里,抱着茶壶喝茶。
卖唱的女妓也没有回去,她和伴奏的同伴一起坐在不远的一旁,安静的发着呆。
在他们面前的桌子,放着一盘粗面窝窝头,两碟小菜。他们都知道坐在旁边的可以给他们想不到的生活,可是,如何打动他,让他带走他们,成为家妓也好。
卖唱的姑娘试过几次,每一次都被很快的打发了,如同打发叫花子一样。这些都是那位也对每一次的骚扰,采取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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