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者,筮也,以奇门遁甲之术施法定局》
第46节作者:
阴匠 但没等我继续想,她果然说:“叶大师,我知道你是高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治治她,弄残废就好,一来我解气,二来我可以彻底摆脱她。”
我下意识地摇头道:“这种事是损福报的,我建议你不要做,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哼,有什么办法可想,那个贱货太过分了!老娘又不是她的摇钱树!”她愤愤地将茶杯拍到桌上,“自己不要脸,还想拉着我一起!”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讲真,这二人除了程度不同,本质上差不多。
“叶青魂,你要是不出手帮我,我就用我自己的手段去搞她!”见我迟迟不答复,宋雨晨有些气急败坏,愤愤地道。
接下来的谈话很不愉快,我当然不愿出阴损的招去害人,只是一味劝说宋雨晨让她能避则避,实在不行给龙哥坦个白,也好过后来被戳穿的好,毕竟害人这种事对她自己是很不利的。
宋雨晨死活不听,最后直接谈崩。小丫头直接甩头走人了,走之前还大骂我衣冠禽兽。
我受宠若惊,衣冠禽兽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到我身上,只好无奈地结账走人。一连几天我都不敢和她联系,也尽量不去看她朋友圈的内容。
后来我试着联系林小甜,但直到她把我拉黑,都没有回复我之言半语。
想到那块棺材板阴料的来源和经历,我心里一阵阵起白毛汗,无奈事主已经联系不上,我除了尽量离龙哥和宋雨晨远些之外,别无他法。
这样过了半个月,珞小溪旅游归来,见没什么动静儿便迫不及待重新开了店,我看见她那副小财迷样儿有些哭笑不得,算算时间,到了高小林最后一次为我施阴法的时候,便收拾好行装赶往广安。
秀水村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临近冬季,气温比城市里低了许多,回到小食店的时候我觉得分外亲切,大约是这些月份与三娘和高小林的相处让我体验到了更多与城市不同的东西,慢慢地增加了对二人的好感。
好感不过三秒,刚一进门高小林就涎着脸贴上来:“哎哟,财神爷,你终于到了,这次有啥业务带给我没有呀?”
我急忙说:“滚滚滚,你几天没洗头了!个人内务清理完之前,没有业务!”
“他呀!半年能洗一次就算烧高香了!”三娘坐在堂屋,笑吟吟地道:“来,小叶,一起吃火锅!”
当间摆着一塘火,上面放着一口大土锅,里面的香味已经把我的口水虫勾出来了。
当下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吃。
饭罢,高小林打着嗝说:“财神爷,今晚上很关键,一来是要把你身上的骨女引出来,二来是要找一个法器禁锢‘她’,然后为你所用。你先看看这玩意你喜欢不吧……”
言罢摸出一个小罐子,看上去有些像陶制的茶叶罐,我拿起来端详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什么材质。
高小林有些得意地解释,此物为虎骨、鹿骨胶制而成,中间以孔雀翎打底,属于至阳的物件,用来禁锢阴灵再好不过。
我听完觉得有些意外,细看之下这个罐子上是有些拼缝一样的痕迹,但断不敢判定这圆滚滚的罐子竟然是兽骨拼接而成,真有些浑然天成的既视感。
子时一到,高小林便把我带到堂屋前的院子里,三娘坐在堂屋的入口处打盹,我知道她是在为高小林护法,事不宜迟,高小林大约是和我熟识了,这次竟连法袍都懒得穿,直接一件睡衣开整。
三轮敬香结束,高小林一声轻啸,犹如白鹤当空,又似骨笛轻鸣。
诵经声中,我只觉得周围多了些看不见的“朋友”,周遭似有似无的一阵阵窸窸窣窣之声,遍身三万六千根汗毛悉数立起,不住地打着寒战。
慢慢地,身体里起了些奇怪的变化。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被周围说不清的力量渐渐抽离我的的身体,不一会儿,我感到有一个“人”,似乎幽怨地在我耳旁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之凉,冻得我差点打了个喷嚏。
“骨消骸散,入灵!”高小林见火候已成,左手端起那个骨制罐子,右手迅速挽了一个指诀,我只感觉那个说不出看不清的“人”发出一阵呜咽,径直往那罐口去了。
接着他右手两指夹起一张黄符纸,凌空引燃,口中继续念念有词。
我觉得身上登时轻松了许多,那股困扰我多时的力量,似乎已经远离我。
正想松口气时,忽然看见高小林左手拿着的骨罐兀自抖动起来,此人施法手劲极稳,绝不会出现这样手抖的情况,想是骨罐自己在震动。
这时我看到高小林脸色一变,左手青筋暴起,脱口而出:“妈呀,好冻!”
我一个激灵,顿时感到刚刚远离我的那股力量似乎又慢慢再往我身上返来,一时间冻得我汗毛根根数起。
“快护法!大事不好,这骨罐禁不了骨女!”高小林一声大喝,没等话音落下,手里的骨罐发出一阵破擦之音,竟然沿着拼缝砰然列成数块!
我发出一声“啊——”,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被冻死。
“孽障,竟然敢破我道爷的法锢!”高小林气急败坏地原地跳了几跳,像极了峨眉山上的猴子。
我已无心看他笑话,此时我已经被从骨头里往外的寒意团团围住,一股股说不出的力量撕扯着我,似乎想把我五马分尸。
更要命的是,我仿佛听到一个女人在我心里轻声说:“怎么?想灭了我,我先灭了你罢!”
四周旋即想起一阵沙粒落地之声,方才高小林话音未落,三娘从一个米筐里抓出数把五谷,凌空洒在法坛四周,夜色中我见那些五谷颗颗通红,竟然是提前尽染过黑狗血。
只见高小林怒目圆瞪,忽然咬破中指,将鲜血涂抹在一方符纸上,又是一个潇洒的动作凌空引燃,啪地拍到我胸口,此时我方才觉得心中的寒意减少些许。
“奶奶的,不行啊,禁锢阴灵的容器没了,今晚要倒血霉!”高小林呜咽了一声,我心里登时凉了半截,原来那一道带血的符只能顶个一时半会,看来今晚骨女会要了我的命。
“那咋办呀!”陈三娘急了,到处找可以装东西的罐子,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
高小林恶狠狠地说:“你这个瓜婆娘,找寻常罐子哪里得行,今晚上要是我高爷命丧于此,记得明年清明给老子坟头上烧纸!”
言罢忽然一口鲜血喷出,面色铁青,我知是骨女作祟,却奈何这阴灵无形无踪,任我手舞足蹈也是伤“她”不着半分。
常言道鬼有他心通的本领,也不知此时是不是骨女在说话,空气中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而我心里面有个特别清晰的女声,仿佛就是我内心另一个自己发出一阵怒吼。
“死!死!都给我死!”
陈三娘见我和高小林都瘫倒在地,一个不住发抖一个口吐鲜血,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万念俱灰,心说想我一个堂堂阴匠后人,几代都和死物打交道,却没想到今晚折在一个阴灵手里,连累了高小林,如果骨女发难,恐怕连陈三娘都在劫难逃。
就在我思考后事之际,忽然腰间一阵阵发烫,那种温度上来得非常快,片刻后已经变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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