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你,我不拍那块手表,不是为了薄沁,只是为了物归原主。陆太太和傅先生之间的唯一联系,我希望就此一刀斩断!”陆景琛赤红着双目,目光直直地瞪着顾南舒。
顾南舒不明白,他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在乎一块手表呢?
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吗?
如果是,那就由他去吧。
反正那块手表,留给她顾南舒的,只是一段痛入骨髓的记忆罢了,丢了也好。
“陆总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犯得着跟我说这些么?”
顾南舒背倚着落地镜而立,尽管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对方蹭到凌乱不堪,她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浅笑,不喜不怒。
“顾南舒!你真是够了!”
陆景琛恨极了她这样的反应,莫名一阵心火窜上来,一拳狠狠朝着顾南舒身后的镜面砸去,砸得碎片满地,砸着满手鲜血直流!
第26章我为谁自残,要你管了?
“你疯了么?”顾南舒惊吓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伸手过去拽住了他的右臂。
陆景琛的右手之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镜子的碎片,稍有不慎,就会扎入血管!
可他根本没在乎似的,右手还是挥来挥去,甚至想要朝着那块已经碎裂的镜面上,再狠狠砸下去几拳!
“别动!”顾南舒挣脱了他的束缚,盯着他那双鲜血淋漓的手,眉头拧成了川字。她飞快地扼住了他的手腕,死咬着唇角道,“陆景琛!就算薄沁不要你了,你也犯不着为了她自残吧?”
镜片大概是扎破了血管,血流得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已经满满都是血渍。
“我为谁自残,要你管了?”陆景琛抬眸,语气还是一惯的懒散,仿佛伤的不是他自己手,仿佛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似的。
顾南舒被他一把甩开,跌坐在洗手池旁边。
她匆匆忙忙掏出手袋里的手机来,皱眉道:“好,我不管你。你别乱动,我现在就打120,他们来管你,总可以了吧?”
她算是看出来了,陆景琛是真的醉了,为了一个薄沁,醉得一塌糊涂。
结婚六年,她还从来没见他这样失态过。
会场里的人听到了动静,时心眉第一个人跑了过来,冲到陆景琛身边,扯着他的胳膊,一张小脸惊得煞白,“景琛!景琛……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陆景琛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跌坐在地上的顾南舒。
时心眉吓得掏出手帕来,就要去擦陆景琛手上的血迹!
“别动!”顾南舒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她呵斥出声,“时大小姐还真是没长心,他手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你这么擦下去,只怕被划破的血管会伤得更彻底!救护车还没来,他就得少掉半盆血!”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帮他止血……”时心眉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下子就吓懵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掉出来似的。
“乖,不哭。”陆景琛却突然转过头来,一把夺过了时心眉手上的帕子,放在鼻尖极其享受似地嗅了嗅,而后就摁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别理她,她又不是医生,这里不是她说了算!”
顾南舒惊得眉头皱成了一团,眼见着陆景琛手上的血越流越快,却不敢再上前刺激他。就怕他为了维护时心眉,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她和他之间是没有感情了,可他到底还是她的丈夫。
她并不想看到他无端受伤。
“景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的,怎么会伤了手?”时心眉拽紧了陆景琛的胳膊,而后瞪红了眼睛望向顾南舒,“是她对不对?你给我拍了这么多东西,她妒忌,所以故意伤了你,对不对?”
陆景琛不说话。
周遭媒体开始议论纷纷。
“时小姐,就算真是我伤了他,那也是我们夫妻两个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管不着。”顾南舒扯了扯嘴角,语气薄凉。
“真的是你!”时心眉被气到,“我现在就报警!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27章丢的是我陆家的人
时心眉是公丨安丨厅长时谌的女儿,她要是想拘了顾南舒,不过是她父亲一句话的事。
“好啊,时大小姐尽管报警。”顾南舒冷冷挑了挑眉,“我倒要看看时大小姐是如何威逼利诱时厅长,教他滥用职权的!”
“你……你!”
周遭到处都是媒体,顾南舒话音刚落,就有人拿起摄像机,对着时心眉拍个不停。
时心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怕落人口实,只能“啪”得一声重重摔掉了手机!
“景琛的伤要紧,我不跟你这个老女人一般见识!”
说完,她就一把搂紧了陆景琛的胳膊,往楼道口走。
“等等。”一直低着头的陆景琛却突然挣脱了时心眉的束缚,抬眸深深望了一眼顾南舒,而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来,递到她跟前,扯着嘴角冷笑,“陆太太擦把脸吧!出门在外,丢得是我陆家的人!”
顾南舒被他一句话刺中心扉,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景琛见她不接,面上划过一丝烦闷,勾手一甩,就将那包纸巾扔在了洗手池上,自己则挺直了背,消失在楼道口。
“景琛!你等等我!”时心眉狠瞪了顾南舒一眼,随即转身追了出去。
前台得了消息,很快就有保安涌上三楼。
救护车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一群人拥着受伤的陆景琛,浩浩汤汤地朝着酒店门口而去。
顾南舒呆愣在原地,整个楼道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看着那包孤零零躺在洗手池上的纸巾,她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可是临到头被陆景琛嫌弃,被所有人丢弃在这个角落里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
顾南舒小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过一次,被关在漆黑的茅草屋里整整三天三夜……那个时候,最可怕的不是饥饿,而是夜幕降临的时候,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
从小害怕的就是孤独,可是二十年过去了,她还是摆脱不了孤独。
镜子里的她,底妆脏了,眼线晕开了,口红也沾得嘴角到处都是,哪里还有半点名媛闺秀的模样?
顾南舒颤抖着抽出陆景琛留给她的那包纸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自己的眼角、脸颊和嘴唇,擦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擦得她渐渐认清自己的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手包里取了粉饼和眼影出来,飞快地补了个妆,复又站直了身子。
陆景琛说得不错,她出门在外,是陆太太,也是顾家大小姐,是顾陆两家的门面,她不能失礼于人前。
三楼的拍卖会随着陆景琛和时心眉的离开,也进展到了最后。
为了找回耳钉,顾南舒收拾好心情,又朝着会场的方向而去。
“这不是小舒么?”
一双蹭亮的皮鞋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南舒皱眉,一抬头,便瞧见了黎云梭那张老奸巨猾的脸。
黎云梭拦在她面前,身后还跟了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和会场的保安不一样,他们身上穿的是青灰色的制服,很显然是黎云梭自己带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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