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月底,歆雅今天可不是为了报账,她早盯了林绍轩的香水,只是之前瑾瑜出了事,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
“哥哥,能不能把那香水再给我一瓶?”
什么?要香水?我给你的那一瓶够用一年,你现在又来要?
林绍轩狐疑地看着歆雅:“你用完了?”
“没用完,还有许多呢。这香水实在太香了,好多夫人小姐向我打听,我都没敢告诉她们。我是想替琮郎求一瓶。”
原来袁歆雅虽被赵琮收为外室,但两地分隔,总担心他把自己给忘了。那赵琮有个胞姐,被选进宫多年,现在已是贵妃。赵琮不是正跟他二弟争夺世子之位嘛,歆雅想着找点什么新鲜玩意讨好一下贵妃,请她帮赵琮说句话,想来想去,把主意打到了林绍轩的香水。
她也知道这香水产量不多,总共那么几瓶,但她一个青楼出身的小女子,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唯有这香水珍贵,这才厚颜向林绍轩求取。
香水,香水……这样暴利的东西林绍轩又怎么会忘记呢?只是这东西产量实在是低,他本打算先做些淡香来卖。
送给贵妃娘娘的,怎么能说没有?只要她喜欢,自己立刻可以走高端路线了。
“好,妹子的事是我的事。明天吧,等下我再做样好东西,明天跟香水一起给你。”
林绍轩要制的是玉容散,老佛爷当年最爱用的护肤品,以十多样名贵草药制成,再加入檀香和珍珠粉,有美白抗皱祛斑之功效。
什么是玉容散?其实是面膜,用时取两匙,以蛋清调成糊,在脸敷薄薄一层,干后用温水洗去即可。
林绍轩亲自去买的材料,叫小二小三帮忙研磨过筛,又捣烂两颗珍珠研成粉,搅拌均匀,装了满满一瓷罐。
以一个锦盒将两样东西密密装好,歆雅修书一封,对赵琮诉了相思之情,又细细交代了香水和玉容散的用法,这才叫过凌霄。
“此去京城甚远,但这两样东西实在重要,还请凌护卫多多辛苦,把它亲手交给琮郎。”
“雅夫人请放心,属下一定快马兼程,取了回书即回。”
凌霄听说这锦盒里的东西非常重要,不敢怠慢,牵过马当天出发了。
京城距此三千里,快马加鞭也要走五六天,袁歆雅原本也没指望赵琮很快回信,送走凌霄继续想她的生意经去了。
林绍轩调了些淡香水等着陈化了拿去卖。所谓淡香水,其实是多加些酒精,少加些精油。酒精好制,精油难得,要想批量配置香水,要购买大量鲜花,他现在事情太多,顾不这个。
袁歆雅做生意,林绍轩建田庄,却不知京城已被他二人搅起细细风雨。这风雨渐起,势必越变越大,不知这远在三千里外的两人可曾做好接受风雨洗礼的准备。
春已深,百花争艳,大宋皇帝景僖遣散御书房里议事的几位阁老,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去了御花园。
这本是平常的一次游园,今日却有了不同。皇帝在御花园循着一缕异的幽香,遇到了同样在此赏花的贵妃赵丽琼,与贵妃同赏盛景,当晚又留宿紫云宫,自此日日必去贵妃宫里看望。
三日后,皇帝下旨,封淳王嫡长子赵琮为淳王世子。
“哈哈,这个林绍轩,果然是我的福将!”
接完封赏圣旨,世子之争尘埃落定,小王爷赵琮志得意满,在小书房接见了大功臣凌霄。
“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算林绍轩站在这里,也一定不会告诉他,给贵妃的那瓶香水里加了依兰、迷迭香、肉/豆蔻等具有催情作用的香料。这可是他专为某人精心调配的,本想找个机会试试效果,没想到先便宜了贵妃。
小王爷兴奋得哈哈大笑,凌霄自然要凑趣,把林二公子在杭城做的那些大事细说了一遍。
“哎呀,我这个兄弟……”听完林绍轩的青楼丑事,又听说他追玉郎直追到知府家去,赵琮也很是无语。
当初我怎么说来着?明明只要我一句话可以让你得到美人,你偏不肯承认喜欢人家,现在可知后悔了?
姐姐在宫里重获盛宠全仗这位小弟的帮忙,自己的世子之位也算得他之助,算了,我也帮你一把吧。
赵琮眼珠一转,写下了两封书信。一封给歆雅,叫她放心,自己地位稳固后去杭城接她。还有一封嘛,赵琮嘿嘿奸笑几声,提笔一挥而,盖世子大印和自己的私章,把凌霄拉过来,在耳边细细叮嘱了几句。
“是,世子爷请放心,属下回去后立刻办!”凌霄站得笔直,口号喊得震天响,心里却偷偷翻了个白眼。自己这主子,又开始不正经了,哪有这样感谢人的,只怕林二公子这次收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可怜的林二公子还不知自己辛苦了一天,又送出珍藏的极品催情香,换来的却是一场大祸,他还在为自己未来的大业做准备。
福伯和葛庄头两个老头搭配,带着数十位壮丁,几天时间把城南的庄子按规划修整完毕,他要盖的大工坊也已挖好地基、建起围墙,这几日正从砖窑拉砖,不日能建好。
“二公子,葛庄头派人来回,再有三日能梁,问公子要不要去看看。”福伯接了葛庄头的信,马去回林绍轩。
“庄子的事我先不管了,你跟葛庄头商量着办,我有样东西你帮我看看。”林绍轩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
林绍轩这几天假装浪荡,其实正事一件没少做。在侍书的银子攻势下,他已有了许多基层情报员,也渐渐掌握了府里的一些情况。
老爷一个月才去夫人房里一次,对夫人甚是冷淡。
大公子最近不叫扫雪和听琴去问话了,也没理表少爷。
大公子晚经常关起门来画画,但除了翠痕没人看得到他画什么。
林绍轩对这个神秘的大哥每天晚画什么非常好,没法偷进他的书房,干脆派人监视翠痕,终于发现她常去几家书画铺子裱画。花了一锭银子收买个画师,林绍轩得到了大哥画作的摹本,现在正拿在他手,放在福伯面前。
“这……二公子从哪里得来的?!”看着画的扑蝶美人,福伯吓得脸都白了,拿过画又仔细看了一遍,才颤声询问。
“此乃我大哥所绘!”
福伯的脸一霎时青白交错如开了个染料铺子,那只手抖得拿不稳画纸,却什么也不肯说。
“这人是谁?”
福伯的样子,一看知道这里面有故事,林绍轩必须找他问清楚。
“二公子您别问了,老奴也不知此人是谁。”
不知是谁你吓成这样?你哄傻小子呢?
“福伯,此事非同小可,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据实相告,否则你家小主子恐怕没多久好活了。”
林绍轩这话半真半假,却正好说进了福伯心里。若是那人能画出这幅画,恐怕当年的真相也遮掩不住了,可是,这样的事叫他怎么说?
见福伯犹豫,林绍轩又加了一把火:“你说,是不是有人想要我死?”
“不不不,不会的,一定不会……他,他怎么会对你下手……”
福伯这话说完,仿佛连自己也不信,却偏想说服自己,只是摆手不肯说。
“福伯,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你仔细想想,近年来府,特别是他那里可有异常?”
福伯如被火烫般赶紧摆手:“没有,大公子这几年为府里出了许多力,生意也做得极稳当,深得老爷的信任,老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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