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喜欢歆雅,却不能带她回京,也不能给她名分,所以很是为难。
“哥哥有事,小弟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哥哥只管吩咐。”
林绍轩把水浒腔调学了个十足,差纳头便拜了。
“先赶路,等下咱们再细说。”张宗宪得了林绍轩的保证,想起歆雅的娇俏模样,不由心怀畅美,打马扬鞭,一路领先向西湖驰去。
四月的西湖,风光秀美游人如织,许多士子佳人贩夫走卒都会在此时前来踏青。这些豪门公子自然不用跟那些人为伍,到得岸边,自然有人牵马过去,领着他们走到一处码头。
码头前泊着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船身宽大,雕梁画栋,悬彩旗,船舷挂着一层层轻纱。走近船前,听面传来乐声悠悠,更有许多女子莺声呖呖,笑语嫣然。
“张公子,这是咱们的船,咱们去吧。”小王看到船飘扬的彩旗和船舷迎出来的鸨儿,赶紧前带路。
林绍轩扶着歆雅下车,带她与众人一同登了画舫。
“各位爷来了,姑娘们快出来!”那妖娆老鸨见这些公子一个个衣着光鲜器宇轩昂,虽已得了包船的银子,还想着更多的打赏,赶紧招呼姑娘出来接客。
不一会儿,每人身边都贴了一个,连林绍轩,身边明明站着个袁歆雅,也有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主动前,挽住他的胳膊。
那女子把半露的酥胸往林绍轩身蹭了蹭,又挑衅似的对歆雅斜眼一笑,只顾得对林绍轩献媚讨好去了。
张宗宪虽然心系歆雅,但他今天做的这个东道,也不好太孤高,只得随波逐流,携着一位美人登画舫二楼。
林绍轩与他交换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也带着那位主动送门的大胸美女去了。
歆雅虽然心里不快也无可奈何,这样的聚会,怎么会少得了狎妓?来之前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众人登高船放眼望去,西湖风光一时尽入眼。微风习习,送来一阵清淡花香,在水汽蒸腾下令人闻之欲醉。
“各位兄台,请!”张宗宪举杯,与众人共饮一杯,命众姬献舞。画舫开动,向西湖深处行去。
舞姿翩跹,丝竹细细,美人举手投足无不媚态撩人,众客人饮酒吟诗赏美人,玩得兴致高昂。
林绍轩对这些歌舞不是很感兴趣,见识过现代歌舞场面,这些只是搔首弄姿的女人提不起他的兴致。手执一杯酒,他走到船舷边观赏西湖风光。
船身划过湖面,漾起道道水波,粼粼波光在春阳下闪闪发亮,映得这湖边美景益发宜人。林绍轩很想吟一首诗,或者唱一首歌,来赞美这大好的春光,可是,憋了半天,也只想起那句“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不知这里是否会有白娘子的传说?那样的女子,美丽又痴情,即使是个蛇妖,自己应该也不会嫌弃的吧?
林绍轩随意饮酒,遥想美丽的白素贞,却听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吹奏的正是他那晚所唱的“水调歌头”。
“公子,是何人吹奏公子的曲子?”歆雅不知何时来到身边,凝神细听。
林绍轩循声望去,只见前面驶来一艘楼船,船一位白衣公子正在临湖吹箫,风吹过,舞动他的长袖。隔得远了,看不清面容,只看到他身姿缥缈,墨发素袍随风轻舞,似欲乘风而去。
林绍轩呆住了。
“哥哥看什么呢?”一声聒噪惊醒如坠梦的林绍轩。
“小王,你看那边船的是谁?”那身影如此熟悉,林绍轩却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他是谁?
两船相隔越来越近,小王定睛看去,却马伸手扯住林绍轩拉他回去。
“别看了,走,回去喝酒。”
干嘛?不是看个美人吗?还是个男的,怕什么?
林绍轩不肯走,偏要留在原处,两人拉扯间吸引了张宗宪的眼光。
“两位兄弟看什么?”
“没什么。”
“看美人!”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哦?我看看!”张宗宪运目望去,见到楼船的白衣公子,不由轻笑一声。
“是他呀。怎么,林兄认识?”
这个,我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
林绍轩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回答,小王已经抢先说话了。
“二哥,咱还是别惦记了,江公子虽美,但人家那身份不是你我能招惹得起的。走,咱们还是喝酒去。”
什么?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啊!我,林绍轩,惦记一个男人?还是个惹不起的?
“哈哈哈……”林绍轩还没说话呢,张宗宪发出一阵大笑,笑完了又凑过来,“林兄别怕,有哥哥我给你撑腰,喜欢哪个尽管去。”
“哎呀!哥哥诶,我是真没有啊!我根本都不认识他。”林绍轩扶额,这哥俩,真当我对个男人感兴趣?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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