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复习吧,机会难得,说不定还有希望!自己的事儿,点儿心吧!”高智贤临走时,她回头再次提醒她。说完,她了摩托车一溜烟似的飞走了。
顺着高低不平的路面,踩着阳光的影子,孙晓红又返回到村前的岔路。周围空荡荡的,凉风骤起,一大片浮动的阴云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头顶,一场暴雨,马要来临。
环乡的大巴车准时到来,孙晓红了车。车的座位都空着,没有了拥挤和吵闹,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大巴车迅速往前开去,很快甩掉了那片令人心悸的乌云,孙晓红想到刚才高智贤对她说的一番话,突然感觉眼前清风跌宕,蓝天白云浸透其,好不惬意。
一路,大巴车又来几位乘客,他们互不干扰,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燥热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下来,像丹青的手笔,把大地染成一片金黄。一个收获的季节,已经近在眼前。
孙晓红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四点多钟了。 她站在村口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偏西,天色将晚,天边的火烧云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徐徐向眼前漫过来,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寂静里。
顺着窄窄的村路,孙晓红慢慢地往前走着,路边的野花零星地洒在草丛里,夹着小路幽然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向南北方向随性地漫延。远处的田野,近处的树林,都波澜不惊,像一片绿色的海,远想象的安静。
她的眼前,是一座古老而简朴的村落,村里前前后后几百户人家低矮的房屋,在胡同里面等同排列,如同手足兄弟。她慢慢地向前走着,像走进了一个传的故事。
村东头一排百岁以的老榆树,围着几户陈旧的老宅,盘旋着褐色的虬枝,正了然生趣地向天空张望。这可能是永和村的风水得名,连田间地头里丛蔓的寸草,都透着一股鲜活的灵秀!也许这里的先人们,曾经对这块厚重的土地给予了无限的期望吧,连给它取的名字里,都蕴涵着一种云淡风轻和济世安宁的味道。
孙晓红心不在焉地顺着胡同往里走,一只鸟从远处疾飞来,不停地抖动着斑驳的翅膀,胆怯地落在一家门前的柳树。它不停地晃着脑袋,左右张望,见有人向它靠近,又瞬间飞走。
坐了一天的车,她觉得很累,感觉两条腿已经不在自己的身,她想尽快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立刻加快了脚步,她低头走着,无心去看周围的一切。
可是,当她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心里又不安起来。她心神不宁地扎煞着两手,灰头土脸地拐进胡同。她默默地走着,高智贤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尽管她也是一番好意,可她都摇头否定。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自己的境况自己明白,感觉自己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现在也只能得过且过了。
胡同里面很静,在刺眼的阳光下,孙晓红的身影幽幽地往前移动。她闷闷不乐地走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突然眼前一阵眩晕,她感觉整个身体悬在空气里一般,几乎步步踏空。
她只顾着想着心事,不料想一辆疾驰的自行车,故意迎面朝她飞奔过来。她猛然一个裂趣,若不是脑子反应快,躲闪及时,她险些被这个不管不顾的愣头愣脑的孩子一下撞倒在地,她气愤地从地爬起来,用手指了指着个孩子,喊道:“你这孩子!把车子骑这么快干嘛?这是把我撞了,万一撞倒小孩儿怎么办呢?看你爸不打死你!”
男孩哈哈大笑,他把车把一转,又故意推车朝孙晓红冲了过来。“你不要命了,你要再蹬鼻子脸往我身撞,我可真不客气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怕你呀?”她裂趣着猛地退后一步,侧仰着身子,两手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惊恐万状地咧着嘴,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莽撞的影子,大声惨叫起来。
“不客气又能咋样,有能耐你也过来撞我呀?志满他妈都说了,像你这样的大学漏子,在村里是三等残废,啥都不是。算读再多的书,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男孩儿更加嚣张,他不停地做着鬼脸,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孙晓红又郁闷了。她究竟不知道志满他妈是怎么想的,她居然当着王五儿的面,在背后这样说自己,好像她这辈子不说闲话活不了似的,还添枝加叶的,真是不可理喻,看我一会儿不找她说理去。
“谁是三等残废?我看你连五等残废都不如。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说一句,我扇你嘴巴!”这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孙晓红实在是太了解了,她刚想怒嗔怼对,可那辆肆无忌惮的自行车像一阵风似的,毫不顾忌她的任何感受,幸灾乐祸地在胡同口处迅速消失。
“又是志满他妈,这个人两面三刀的,她居然背地里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总想鼓捣事儿,气死我了!”孙晓红气得浑身颤抖,本来她的心情不好,加刚才差点儿被撞。她愤怒地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差点儿掉了下来。无奈,那个毛头小子已经跑远了,算她能把他扯着耳朵揪回来并毫不留情地理论一番,估计和这样顽劣的孩子也纠缠不出什么名堂来。
骑飞车的孩子名叫王五儿,大约十六七岁,是村里修配厂王师傅的老儿子,他们家和孙晓红住在一个胡同里。他们家五六个兄弟姐妹,数他最不让人省心。因为他从小缺乏爹娘的管教,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给老王捅出点娄子出来,尤其是这个孩子经常下狠手打人,而且从来不计后果。
他这般顽劣,弄得胡同里的家长们,都恨之入骨,背地里也都仔细叮嘱自己家的孩子看见他一定离他远点,免得无辜受害。他呢,也不在乎,我行我素,该咋样还是咋样,即使惹了大祸,也不知道悔改,让老王整日头疼。
说起来,这个孩子也挺可怜的,他五岁时,妈妈得病去世,因为老王工作太忙,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他,他在村里成了野孩子,每天纠结一些半大小子,在村里不是树是爬墙的,很不让人省心。有一次,他半夜里,拿着手电筒,偷偷爬到邻家的屋檐掏老家贼窝里的蛋,可他刚爬到面,扒掉房檐的砖瓦后,伸出手来还没等去掏,他从房檐摔下来,若不是摔在柴草垛,一定会把他摔得稀巴烂。他是没事儿了,可房檐的砖瓦却都被他刮了下来,他差点儿把人家的房子给拆了。
这下可好,等人家找门来评理时,差点儿把老王的眼珠子给气冒了。这孩子让他养的,真是不省心,没等长大,成了一个恶霸。
后来老王给又他找了后妈,家里根本没有人顾及到他的成长,于是他借着一些因由,更加变本加厉地在村里胡闹起来。
王五儿在学校里也没念几天书,因为和同学打群架被开除,他只好流落到社会,整天纠集一些不良的社会小混混,在村子里面偷鸡摸狗,因此,他背地里也带坏了很多半路辍学的男孩子。这个不可救药的孩子,不光光是孙晓红讨厌他,连一条胡同里的人看见他都头疼得要命。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