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一人心,白首难相离》
第9节

作者: 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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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梅给她准备了一件新的衣裳,新衣意外的合身。

  秀梅告知她,夫人每年都会为她置办衣裳,即便不知她是否还在世。
  泪水又湿润了眼眶,原来娘亲从未放弃对她牵挂。若不是抱着女儿一定还活着的执念,又怎能细心地做出合适她的衣裳呢?
  更衣后,略施粉黛,戎曦月便像换了个人一样站着秀梅面前。
  秀梅呆呆的望着她,半晌才呢喃说道:“小姐,你真漂亮!”
  一袭白裙,贴在她窈窕有致的身体。肌白胜雪,五官精致。不需粉饰,那一对清澈如春日玫瑰的露珠的眼眸,已是世间任何一个女子梦寐以求的最好装饰。
  秀梅的赞誉使的戎曦月双靥生粉,白里透红,如粉色秀梅一般。她羞涩的低下头,轻轻道:“你别取笑我了。”

  “秀梅说的可是真话!”另一个丫鬟语气肯定,像是打保证一样。
  这时,又一名丫鬟走了进来,告知她们,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她过去。
  戎曦月来到膳厅,萧婉瑛迎了去,见到女儿出落得冰雪聪明、楚楚动人,萧婉瑛甚是欣慰,却也为自己错过女儿十一年的成长而感到难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戎曦月拉着娘亲的双手,安慰道:“母妃……娘,今日是咱们团聚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

  “嗯,你说的对。”萧婉瑛抹了抹眼泪,拉着戎曦月的手来桌边,母女相对而坐。彼此露出了笑容。
  “娘,您如何会在此处?”
  “说来话长,咱们边吃边说,你也要告知我,这十一年来过得如何。”
  想了想自己这十一年来的生活,戎曦月用安好来形容。她说自己生活在一个普通人家,养父母对她都很好。自己此处出门,是为了寻找娘亲。
  女儿的心思,萧婉瑛怎会不知?她当然只会挑好的说,坏的差的都不会说。
  “真是委屈你了。”萧婉瑛感叹道,内心非常自责。
  “娘,您呢?”戎曦月问。
  萧婉瑛又叹了口气,开始回忆起十一年那天夜晚的经历……
  为了让四岁的女儿避开杀手,得以脱险,萧婉瑛现身引开了杀手。最后她被逼到悬崖边,无奈之际只能跳了下去。

  幸得天垂怜,大难不死,后为仲公所救。
  仲公,即为淳城公仲彦。为人儒雅正直,慷慨大义。
  第二十章:视女如己出
  仲彦在与萧婉瑛相处的日子里,日久生情。但萧婉瑛顾及自己的身份,顾念夫君,婉拒了仲彦的心意。

  一年后,哥舒毋篡位,改亓为珉。亓帝戎承嗣改封山王,次年暴病身亡。
  得知亓帝之死,萧婉瑛悲痛欲绝。仲彦悉心照料,嘘寒问暖。萧婉瑛深受感动,接受了仲彦的爱意,嫁入淳城公府。
  如今仲府下,只有仲彦一人知萧婉瑛曾经的身份。萧婉瑛也向他道出了寻女的心愿,仲彦答应会将她的女儿视如己出,也曾派人多番寻找,终是无果。
  听完娘亲的讲述,戎曦月并没有感到不悦,反而为她感到高兴。
  “娘亲能遇到仲公,真是太好了。”
  “咱们快些吃完,我带你去见他。”
  “这……”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娘的命是他救的,我自然要去感谢他。”其实戎曦月担忧会引起尴尬。
  “你要感谢他的话,留下来,好好孝敬他。”

  戎曦月似乎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茫然地看着娘亲。
  萧婉瑛笑道:“我已是仲家的人了,你是来找我的,如今亓国也没了,今后你我便在此处生活了。我和相公说过了,如果找到你,他会认你做女儿,你自然是仲家的一份子。”
  戎曦月一怔,眼神犹犹豫豫。她总觉得突然成为仲家人不太合适,有些突兀。
  “难道你不想和娘生活在一起?”萧婉瑛眼眶又红了,“月儿,娘不想再和你分开了。”她郑重地说,语气显得十分悲伤。

  戎曦月不忍见娘亲伤心落泪,便答应留在仲家。萧婉瑛脸又有了笑容。
  吃完了饭,萧婉瑛便带着戎曦月前往仲彦的住处。路,萧婉瑛便高兴向戎曦月介绍起仲府的情况。
  经过长廊时,迎面走来三五个名女子,其一年轻靓丽的女子走在央,其他女子看起来像是丫鬟,簇拥着她。
  萧婉瑛见了来人,脸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轻轻撤了撤戎曦月的手腕,小声说道:“月儿,靠边,让她们先过去。”
  戎曦月想问来人是谁,但见娘亲低下了头,一副不安的模样,没有发问。
  迎面而来的女子并没有从她们身边走过,而是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呦,这不是三娘吗?宛儿给三娘请安了。”话说的很礼貌,可回话的语气却是一种不待见的样子。
  戎曦月瞅了一眼回话的女子,但见此女十六岁左右,长相倒挺机灵,也很标致。只不过身带有一种被溺爱惯出来的唯我独尊的大小姐脾气,见谁都颐指气使的模样。
  听她称呼萧婉瑛三娘,戎曦月便猜她是仲府的千金之一。方才听娘亲说过,仲府有三千金一公子,也不知这是哪位千金。
  “哎!”萧婉瑛淡淡的应道。

  再看娘亲在此女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戎曦月便觉得娘亲虽是仲彦侧室,但地位却不高。否则这位千金也不会用那番语气跟她回话。
  “呦,这位漂亮的大美人儿是谁呀?”仲宛儿的目光转到了戎曦月身。
  第二十一章:这种事不能忍
  戎曦月见娘亲受欺,心已然不快。萧婉瑛有所察觉,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她要忍让一些。
  忍让?自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自己的娘亲这些年都是忍让过来的,戎曦月愈加生气。

  “我是萧婉瑛之女,萧曦月。”她正视着仲宛儿,语气不卑不亢。由于“戎”姓过于敏感,她便改随了母姓。
  萧婉瑛皱紧了眉头,好似在说:“这下坏了”。
  仲宛儿做出惊讶之状,观了观戎曦月,再看看萧婉瑛。
  “早闻三娘有一女儿,因遇到山贼而走散。爹爹为此派人寻找多年,终是无果。这会儿却突然冒出一个女儿来,不知是真是假,指不定是哪个人的野种呢?三娘还是仔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仲宛儿的话。仲宛儿白皙的脸落下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她猛然盯向戎曦月,眼里狠不得射出刀子来。却见戎曦月也义愤填膺,大义凛然地看着她。
  仲宛儿从未被人打过,这一巴掌,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
  萧婉瑛更是吓得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我为何不能打你,你是仲府的千金?怪了,照理来说,大户人家的子女都是很有教养的才对,你这人竟然满口污秽,想必只是一地位较高的下人。下人目无主子,出言不逊,难道不该打吗?”
  这话说得仲宛儿左右不是人,她本是千金,被指无教养;是下人,这打更是白挨了。所以,她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这时,仲宛儿随身丫鬟晴雯站出来为主子解围,呛声道:“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来人,将此恶女摁住,解送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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