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世上的事本就不能仅以平等而论,平等得靠实力,在你的实力没有达到之前,还是退而求其次。生活总还得继续,不退而求其次还能怎样?哥是立了大功,但没人睬你,你又能怎样?你有功不错,但也得有人赏你才行,哥心中就有了要自己创业的念头。把哥打发到安喜任县尉,就是怕哥留在京城出乱子,那就给你一块糖,恭喜你,有多远滚多远吧。哥告诉你治大国如烹小鲜,不是那么复杂的事情,某些人总喜欢故弄玄虚,故作高深。赏罚分明是最基本的要素,如果恣意玩弄、忽视规则、破坏规则、甚而你的就是规则大行其道时,灭亡还会有多远?
哥只能说比灰溜溜离开京城要强,但一个安喜县尉,能解决多少人跟哥混饭吃问题,这五百人还是得回去。哥对不住他们,哥不想画个大饼,给他们忽悠一个美好未来。的确哥志向不在于此,但现实就是如此,还是尽可能的给他们多分点钱。哥对兄弟们好不是靠将来的大饼,而是现在我就尽可能对兄弟好,我有多大能力就对你有多好,这样跟你混的人才会相信你有能力时会对他更好。钱全部分光,公开、公正、公平,绝不亏待任何一个这次跟哥出来混的人,让他们回去也风光些,能有个好营生。哥相信等下次哥需要的时候,只要哥的一个消息,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跟哥继续干。
带着关张二位兄弟及少量随从到安喜赴任后,哥对当地百姓秋毫无犯,不能说是爱民如子,那也是竭尽所能为他们做主。一个小县能有多大点事,没有多长时间,哥就把职责范围内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赢得了当地百姓的交口称赞。哥要的就是这些,哥要给未来做投资、打基础。这段时间,哥兄弟三人出则同行,食则同席,寝则同床,兄弟之间感情自然日益深厚。哥是发自内心的,绝不做作,当然关张二位兄弟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哥。只要是公开场合,哥当中稳坐,他们则始终分别侍立在哥的左右。
七
哥在安喜县尉任上屁股还没坐热,更没来得及制定安喜今后发展规划,朝廷就要卸磨杀驴。哥这样的安排,本就是权宜之计,几个月过去,时机也就成熟。动刀子也得师出有名,那就是考核,明眼人都知道这个考核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总会来,考核的督邮到了安喜县。哥憋屈,但没办法,还得出城迎接,还得给他老人家施礼,陪着一万个小心。哥没有后世陶渊明的洒脱,不为五斗米折腰,辞官归隐。那样做,哥还不如在家安心卖草鞋,何必出来混,哥还有理想。督邮趾高气扬,连马都没下,仅仅抬了下马鞭就算回应。关张二位兄弟火了,要不是哥用眼神压着他们,估计当时就爆发。哥不能火,哥得学韩信。
到了驿馆,督邮眯着眼南面高坐,哥在下小心翼翼的侍立。督邮一声不吭,哥知道,他在等哥的好处。可哥没钱呀,能做的只有装聋作哑。过了好久,督邮见哥不识趣,才装着漫不经心的问:“刘县尉是何出身。”“我叫刘备,中山靖王之后。自涿郡参加剿灭黄巾贼,大小三十余战,因颇有微功,才获现职。”哥如实回答。督邮心想,这小子太不识趣,榆木疙瘩,怎么就不开窍,跟我逼逼这些干什么,不知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火了,于是大喝到:“你小子诈称黄亲,虚报功绩。现在朝廷降诏,就是要淘汰你这样的贪官污吏。”有天理吗,没天理,不就是哥没给钱。再说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哥装着唯唯诺诺的样子应付了一下,就只有回去。
哥回到住处,一大帮哥的下属都在等着哥,那就讨论下吧。有人劝哥:“督邮作威作福,不过就是要点贿赂。”“哥不贪不占,于民秋毫无犯,哪有钱给他。”哥叹道。哥都明白,可哥出不起这钱,还是洗洗睡吧。
第二天,督邮见哥稳坐钓鱼台,毫无动静,他就下手了。哥他是不能直接动的,好歹也就讲点艺术性,不能太直白。于是哥身边的人就遭了殃,几个下属都被捉了去,无非就是想整点哥的黑材料。哥问心无愧,晾他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可人不放回来,也不是事,哥没办法,只好腆着老脸去求见督邮,在门口就被堵住了,人一个也没放回来。
哥心里苦,就这么芝麻粒都不算的小官,哥得来的容易吗?只好与两位兄弟对酒浇愁,人微醺,愁还在,还得去求督邮,死马当活马医,还能这样。关张二位兄弟想陪着我一起去,哥绝不能让他们陪,这二位要去了还不把督邮咔嚓了。哥还没到驿馆,就远远听见一片哭声。到门口一看,五六十个老头在那跪着哭呢。哥忙过去问缘由,一个老人哭诉到:“刘县尉,督邮大人逼着你的下属整你黑材料,这是要害你。我们都是来替你求情的,可督邮不允,还把我们打了一顿。”哥火了,哥可辱,哥的百姓不可辱。这已经不是哥一人的荣辱,哥要忍了,如何面对治下百姓,今后还如何混。哥想学韩信,但哥是哥,哥流的皇家血液。哥冲进馆驿,那几个兵丁能奈何的了哥,直接把督邮胖揍了一段,让他这辈子都会记着哥。
气出了,舒服了,哥知道后果,哥只能带着兄弟跑路,不带走安喜县一片云彩。
八
哥带着兄弟一路狂奔,虽不是丧家之犬,也好不到哪里去。直跑到到定州刘恢处,还是他看在哥是汉室宗亲的份上收留了哥和兄弟们。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可哥前期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哥只想出来为朝廷出点力,尽一份刘姓子孙的责任,却落得这般田地,这世道怎么了。十常侍不就十个太监,为什么就把汉灵帝这个狗屁皇帝忽悠的团团转,大权尽在他们手中,呼风唤雨,想怎样就怎样。这个汉灵帝还是哥刘家的皇帝吗?还配做皇帝吗?大汉江山败在他手中是迟早的事。哥怎么办?有谁能告诉哥。
折腾,除了折腾还是折腾。十常侍连剿灭黄巾起义有功的大佬黄甫嵩、朱儁都罢了职,理由很简单是要钱不给,这天下还能维持下去,哥除了仰天长叹就是仰天长叹。
在十常侍们辛勤折腾下,各地造反又纷纷爆发了。问题很简单,无人关心百姓死活,吃饭的问题仍没解决,没饭吃除了造反还能怎样?应对措施还是没有粮,还是要你脑袋,省口粮。孙坚那小子不知送了多少钱,十常侍假帝诏升孙坚为长沙太守,镇压区星的反叛。这些人造反纯粹是为了口饭吃,战斗力还能比黄巾军强哪儿去,简直就是捞取资本绝好机会。不过五十日,就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孙坚被封为乌程候。这要是哥,哥要不了那么多天,还能少死些人。
刘虞被封为幽州牧,领兵征渔阳张举、张纯。机会、机会,这是哥东山再起的机会。刘恢给哥写了推荐信,哥就带着兄弟去投刘虞。刘虞大喜,立刻任命哥为都尉,统兵剿贼,哥时来运转了。哥的前期功绩刘恢肯定都在信中说了,哥相信刘虞缺的就是哥这样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的任命哥为都尉。在哥统领下,不几日就把这伙反贼嘁哩喀喳剿灭了。刘虞上表奏了哥的功绩,赦免了哥打督邮的罪责,任哥为下密丞,后又改任高堂尉。好事成双,哥的好兄弟公孙瓒又来个锦上添花,把哥前面的功绩又上奏了,推荐哥为别部司马、平原令。这样哥也算是有了自己一块的地盘,可以自己招兵买马。刘虞因哥的功劳,封太尉。哥不嫉妒,哥还要感激他,没有他哥将永无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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