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报工作做的比起敌后武工队一点都不差,甚至连八路军的交通站被人端了也摸的一清二楚。
八路军的地下组织遭到重创,敌后武工队也销声匿迹躲藏的不见踪影。日本人全力对付中统军统以及八路军,也给了她可趁之机。
俗话说,时势造人。此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日本人坦克飞机大炮向南推进,国军节节败退。五姑娘就趁乱下山捞了一大笔硬货,也正是因她有勇有谋,所以刘占山才把她当成军师一样器重。
刘占山说的话半真半假,所谓的三十条枪当然不会是真的,他隐藏的实力。
机缘巧合的是,她撒出去弟兄被日本人抓壮丁弄去修碉堡修军火库去了,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稔熟日本人的兵力布署。
日本人调集大批兵力围剿八路军,她就一直觊觎那块肥肉。偏偏这时候三当家请来两尊大菩萨,她要是不恼火才怪。
智者千虑也有一失。她编织了这个大网想等到日本人最薄弱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可怎么也想不到,她喜欢的孙大海却是武工队。
苏夺和白灵听完孙大海的讲述,都没言语。
在苏夺看来,组织上让他们去炸毁军火库大概就是这招。真要是这样,这里面就会有很多变数,还是不要多说为妙,先看这帮人怎么打算的。
刘占山看向五姑娘:“红姑娘,你看呢?”
五姑娘全盘计划都泄露出来,现在也只得硬着头皮说:“就按原计划干呗。”
刘占山有点不满意,不过一想到她昨晚的暴脾气,还真有点憷她,便说:“那好,咱们也准备准备。”对苏夺说道:“苏兄弟,怎么操练,你也教教我手下的弟兄。”
苏夺点头:“好!”
操练实战,苏夺可没指望他们个个能变成神枪手,那不可能。与其浪费子丨弹丨,还不如让他们多练练射箭打斗和耍诈使坏。
这些人要么是有命案在身,要么就是被逼无奈,反正不可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使坏搞破坏不用教也能学的溜。挑选了一批射箭打斗能力强的,能力弱的则分派搞破坏。
经过几天的演练,倒也把这帮乌合之众操演的人模狗样。就连五姑娘这么精于算计的女子也不得不佩服。
当然,白灵也没闲着,她和五姑娘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既看不对眼,却又相互谁也不服谁。两人一杠上,事情却有转机。
苏夺总算也从白灵那里知道这位五姑娘坎坷身世。
五姑娘是沧县人,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母到处卖艺,看人眼色揣摸心理十分到位。渐渐长大后被个丘八看上了,强抢她去做小老婆。
五姑娘父母被丘八手下打死,结婚当夜手割了丘八的脑袋火烧兵营只身逃亡。再后来就辗转到了乌霞岭入伙做了土匪。
她要是没两把刷子,恐怕早就成了死人,在那种混乱的世道,一个弱女子再弱势又能如何。
在龙子山她也是凭着自已的一身功夫和算计才得到刘占山的尊重。不然她也不敢以一百多土匪就敢作抢夺日本军火库的大胆念头。
知晓了龙子山土匪的前因后果,苏夺算是彻底明白了组织上的布局。
原来,组织上也想拉上这帮土匪充作一支有生力量,在敌占区燃烧起熊熊大火,让日本人首尾莫顾,化解困局。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苏夺忽然轻轻笑起来。
白灵有点懵圈:“你抽风了,不好好睡觉,乐什么?”
“我是笑,这么一大盘的布局,你怎么没想到?”
白灵讷讷道:“咱们出来看看,不就是想了解下嘛,又是我错了?”不服气地掐他。
苏夺轻哼了声:“你怀疑没错,凡事都要多想想,不过你也想争取下五姑娘,这妹子是个得力干将。”
白灵狠狠拧他他一把:“你吃着碗里还扒着锅里的,到底想干嘛!”
苏夺给她逗笑了,“你瞧你吧,我只是说她很厉害,以后重建地下交通站,她是个绝好人选,你心眼怎么跟针眼一样小呢。”
白灵气恼地踹他:“你凭什么叫我心眼小?!我可是为了大计着想,算了,你个笨瓜,女人的心思你不懂,不理你啦,睡觉!”翻过身背对着他。
苏夺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抚摸:“你是个好姑娘,她也不错,跟孙大海是一对。你说不定以后还要作红娘,否则你俩跟斗鸡眼似的整天斗来斗去的,不利于团结。”
白灵咕哝道:“烦死啦。你说的我都想到了,你真当我傻呀。切,你才傻!”
次日清晨,空山新雨,空气中弥留着一丝丝的凉意。
下山的山道上,苏夺和白灵两人牵马一前一后沿山而下。
站在半山腰上,就能看到乌凤镇排排鱼鳞青瓦。
山下的乌凤寺的钟声悠扬飘荡在山谷之间,显得格外清冽空灵,静洁幽远绵绵不绝。
“苏夺,这乌霞岭还真是神仙呆的地方,这佛寺,这钟声,让人听了安静。”白灵由衷而发。
苏夺却是嘲笑她:“那好啊,你就在山上搭间屋子,做个尼姑好了。”
白灵不恼不火,“真要是能离开这凡俗众生迎来净土,做个尼姑又如何。”
听她这骇然惊人的遁世奇谈,苏夺益发觉得这妮子灵慧不浅,遂收起嘲弄的语气。
“白灵,每个人来到此世,必有一番大任,所谓天降其才必有所用,你任务还没完成呢,哪来的净土,又怎么能离开。”
白灵咯咯直笑,清灵灵的笑声在山谷回荡,与这啁啾鸟鸣和声,冲破淡凉的薄雾,飞入无穷远的半空。
他们来的尚早,游人香客大多还未进寺朝拜,只有一两个散客愿求个清净,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徘徊不走。
小沙弥手里的大扫帚嗤嗤扫着地面的落叶和碎纸。寺中已然有和尚在做早课,诵经声声,应和着一声声幽远的钟声。
寺前的香烛摊都已经有摆出香烛,可这个时辰客人是不准许进寺的。
苏夺便对白灵说:“咱们先去吃个早饭,顺便把马安顿下,再走过来上香。”
白灵点头应允,两人并肩缓缓而行,一直走到一里之外的乌凤镇上。
此时的镇子上却已经热闹非凡,做生意的店铺纷纷拆下门板列出货物,小伙计拿着抹布到处擦拭。
早点铺子热气腾腾,屋里屋外的桌子边已经坐了几位客人。
苏夺接过缰绳,一努嘴:“你先去叫些吃的,我去让人喂马。”
镇尾就有一遍空旷宽敞的林子,有专人在此伺候饮马喂料。只是时间还早,并没有人前来,伙计们铡草担水忙碌的不亦乐乎。
苏夺安顿好马匹,回头去找白灵。
白灵已经叫了两份烩饼和鸡蛋汤,两人也不急,慢慢地喝汤吃饭,耳朵里却在捕捉着食客们的对话。
“大哥,这时局越来越乱,小鬼子到处抓人修铁路,听说八爷闹的凶着呐,到处扒铁道炸火车,咱们还能安稳嘛。”
“噫,由他们闹腾去,俺们小老百姓谁也惹不起,休说是八爷了,就是岭子上的爷们咱们了要绕着走。”
这俩人明显是怕事的主儿,可也有明事理的人。
“八爷脑袋掖在裤腰带上,那是为着啥,还不是为着咱们穷苦人嘛。听说他们打土豪地主都是开仓放粮,给咱们穷苦人一口吃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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