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秘境——西夹荒往事(东北神秘事件记录)》
第42节

作者: 青斗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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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03-08 18:55:06
  一面一米见方的大铜锣,吊在屯子内一空地上的,装饰着红绸的木架上,旁边守着两名穿戴着红色衣服的,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这是一面开市时要敲响的铜锣,两名男孩儿则寓为“善财童子”,寄以冬市开市招财进宝。
  朱锐被卢深从人群中拉出来,一起走到了铜锣面前。本是冬市开市之锣,是大萨满卢深与桓德源掌柜一起敲响的。二人各持了鼓槌站在了铜锣面前,待万把头高喊一声“吉时到!”卢深与朱锐各持鼓槌,用了敲响了三下。清脆的锣声,荡传开去,传遍了整座西夹荒…
  接着鞭炮响起,众人彼此拱手相贺,西夹荒的冬市,也是东北长白山中唯一的冬市,正式开市了。
  成垛的鹿、野猪、狍子、野鸡,早已引起众客商们抢红了眼,你要五垛,他订八垛,那个包十垛…,一番热闹的交易场面。

  每一垛猎物,事先都定好了价钱,交钱装车就行了。一垛垛的猎物被装上了爬梨车,陆续地运出了西夹荒,留下的是成包成袋子的银元,流向了庆丰隆银号的柜台。西夹荒冬市交易,只认银元,不认铜元纸钞,这是规矩。
  朱锐在忙碌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人。找了一圈也未能见着,不免失望地摇了下头。他在寻找那个奉天丨警丨察局的探长赵玉堂,赵玉堂说过,他会在西夹荒冬市的这一天,还会再来的。不知什么原因,此人在冬市的这天,没有露面。
  这些外地来的客商们,都是统一结成几队进入山中来到西夹荒的,也自然是再一起结队离开出山。每一队约有上百辆的爬梨车,加上一些客商带来的武装保卫人员,集在一起也会有几十号人,为的是防范路途中的匪患。
  这些年来,倒是没有土匪抢劫过赶西夹荒冬市的客商,也是他们队伍庞大,有着一定的武装保卫力量,一般的土匪还真是不敢动。
  平日里,路遇土匪拦路打劫,只要你说出是西夹荒的,一般情况下,土匪都会摆手让路,放你过去。虽然也有新拉起的缕子,对到嘴边的肥肉不甘心放过的,多会问一句“西夹荒谁家的?”若是回应是山货庄、客栈、酒楼的人,也多会放你过去。

  有时候,会有人回应“老贺家的”、“老刘家的”。这个时候,土匪们便会看人下菜碟了。“哦!贺掌柜家的,那就过去吧。”
  “老李家的?…”若是出现这种犹豫的情况,便说明这家人在西夹荒的地位和资格要低些。明白事的,忙从车上或是爬梨上取下一只狍子什么的,放在地上说声“这是送给兄弟们打牙祭的。”于是,土匪们便不会为难你了。自打那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摸进西夹荒的二十名土匪被人莫名其妙的放倒之后,方圆百里内的土匪、绺子,对西夹荒人自有些忌惮。
  西夹荒的猎场现在成了冬市,一片交易忙碌的景象。
  将涛则一脸的凝重,在人群中找到了将伟,并拉他进了旁边一间没人的雪屋里。
  “大哥,洪家父子一天都不见个影,那爷三应该离开西夹荒了。”将涛说道。
  “走他们的好了,管他们干什么…”将伟一开始未以为意。
  但随即,将伟脸色一变道:“这爷三个,每年的冬市上是最活跃的,今年怎么没动静了,并且还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万把头和朱锐都说过,洪家父子是土匪埋在西夹荒的暗桩。早不走晚不走,偏在这个时候离开,说明土匪们要有所行动了。狼群不进西夹荒的规矩,土匪们是会破的。人心是不如狼心的。今年猎场的收成过往年数倍,应该是令土匪们心动了。还有,土匪们的耐心也磨尽了,抢什么不是抢。”将伟忧虑道。

  “这么说,成袋子的银元堆在庆丰隆银号不是个事啊!”将涛一惊。
  日期:2019-03-10 11:45:03
  “安全起见,分散开来最好。一会通知万把头他们,大家伙今晚上都别睡了,连夜将份子钱都分掉。还有,老二,你带上几个人,这些天在西夹荒外面转转,见事不妙,开枪为号。”将伟吩咐道。
  “大哥是说,土匪有可能要进入西夹荒抢劫?”将涛讶道。
  “十有八九会的。洪家的爷三个都不见了,应该是通风报信和避开了。”将伟说道。
  将涛忧虑道:“看来那个‘过山风’已是联络好了各路土匪,要对西夹荒动手了。”
  “今年猎场上异常的事情过多,我就感觉不太好。若是几百号的土匪一齐压过来,就不好办了。西夹荒再有高人能人,也抗不住人家几百支枪的。西夹荒当有此一劫!”将伟叹息道。
  “那我们怎么办?”将涛问道。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今晚和大家伙商量一下,估计也没什么好法子应付。”将伟无奈地摇了摇头。
  朱锐和桓德源的伙计们忙碌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候,已是十分疲惫,便交待了刘来一声,先行回到了桓德源的房间内休息。屁股还未着床,房门一响,石英引了杨把头过了来。
  “杨老伯!”朱锐忙上前相迎。

  “朱大哥,干爹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讲。”石英说道。
  “先坐下说话。”朱锐忙让请了那父子二人坐了。
  杨把头刚一坐下,就说道:“今天冬市开市,屯子内外热闹非常,我帮不上什么忙,便四处转了转。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偶然经过一处雪洞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说正常的话倒也罢了,他们竟然在说日本话。我感觉事情蹊跷,便找了石英过来和朱少爷说一下。”
  “日本话?”朱锐闻之一惊道,“有日本人进来了!杨老伯,你确定对方讲的是日本话?”
  杨把头说道:“大清朝那会,我在地方衙门和日本人合办的几家木植公司都做过木把头,经常见到日本人和听到他们讲话。虽然不知道讲的是什么玩意,但可以确定,刚才那两人嘴里吐的叽哩咕噜的那些话,就是日本话。”
  “是在什么位置?”朱锐忙推开了窗户。
  杨把头走上前,朝一个方向一指,说道:“就在那边的雪洞里。说了一会后,那两个人便沿着里面的雪洞离开了,没有与我照面,否则会认出是谁的。”

  朱锐眉头一皱道:“现在外面来的商队,人马车辆都走尽了,留在屯子里的只能是西夹荒人了。如此看来,西夹荒内有潜伏着的日本人。想不到日本人也介入到西夹荒的事情中来了。事情比预料的还要复杂。”
  “还有件更为重要的事。”石英走到窗前,朝东南方向一指,说道,“朱大哥,湖面东侧有几间破旧的没主的木屋,你见过吧。”
  朱锐应道:“知道的,里面堆积了些附近人家放的柴草,怎么…”朱锐心中忽地一动。
  石英说道:“你不是让我寻找那些湖冰的去向吗。还真是让我们找着了,这也是干爹的功劳,他老人家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冰屑。接着我在柴草堆下面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木板门,拉开一看,下面是一处漆黑的洞口。湖面丢失的那些冰块,应该都藏在那下面了。”
  “冰室!找到了那座秘密冰室!我们要找的东西一定在里面。”朱锐兴奋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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