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11-02 01:37:17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眼下能做的。她给赵欣发去了一个视频请示，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弄清楚老王的真实身份。
　　赵欣接起她的视频，一副无精打彩。“姐姐，受伤了也不多睡会儿，这会子又有什么指示？”赵欣嘴上在说话，眼睛却是才着的。她昨晚也累了一个通宵，天微亮时才眯了一会儿。本想上午可以补个觉，却总是被不断打进来的电话给惊醒。

　　“我也想睡，睡不了、择床。对了，他们有没有让你查一个叫老王的男人？这个男人可能姓王，也可能不姓。我们只有他的照片、而且是远景照，你能搞定吗？”见赵欣闭着眼睛，倪虹也把眼睛闭上，一逼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是脑子一刻也不敢停。
　　“你把他的相片发过来，包括他的外号、曾用名、手机号等等，凡是与他身份相关的信息越多越好。他们上午让我查一个人，我正在查。你们要查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可能是。”倪虹把老王的相关信息发过去，果然是同一人，封路一早就让赵欣查了。
　　日期：2018-11-02 01:3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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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老王根本不姓王，他的姓氏与他江湖中流传的名号八杆子打不着。后来审问他的时候，他说，在他的家乡，称呼老大为王，时间久了，大家索性就叫他王总。他乐得其所，从此对外宣称老王。以至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即使是那些跟他左右的随从。以至于破案庆功会上，专案组成员跟他们的老王上司开玩笑时说：“当时我们审他的时候，就想到了王司长您。您对外也宣称老王，一度我们都怀疑您是不是真姓王，哈哈……”

　　“这个老王可能是一个传奇人物。我至今为止查到了几个和他相似度极高的，你辩认一下是哪一个。”

　　赵欣发了8张照片过来，封路一眼即认出了那张相似最低的叫作卫国狼的男人。照片上的男人脸比老王瘦，但那双警惕狡黠的眼睛出出卖了他。
　　“会不会弄错了？这个卫国狼不是G省市人，是Z省人，而且全网查不到他的住宿和银行交易记录。你再确认一下会不会是其它几个？”封路对自己的人脸识别能力非常自信，他在公大求学期间，这门功课的成绩非常出众，令全校师生侧目，曾经还参加过某电视台的PK节目。不过，他没有熬到决赛。当初被淘汰他还郁闷了一阵子，为自己平凡的智商而自怜自艾。如今看来，幸好那时被刷下来了，不然就没法卧底了。

　　日期：2018-11-02 01:37:41
　　封路再次把8张照片逐一看了一遍，确定是卫国狼无疑。

　　“我就不信，你可以查他的交通工具记录。他可以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开银行交易，但从高铁、乘飞机总得对人吧？还有他的通讯记录可能查相关人嘛，我就不信他藏得那样深。他做的这个生意虽然违法，但也又不是贩毒杀人，最多是危及自由，不会累及危亡，所以不会花与之不相称的极大成本去规避法律风险。”封路开启长篇大论模式时，赵欣并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马不停蹄地在键盘上手指翻飞查开了……

　　“查到手机号了。他联系你的这个号，并不是用他自己的名字登记的，登记姓名是一个叫尹期期的女人。而实际上卫国狼自己的手机很少用，通话记录很少，主要都是打往Z省的，可能是与家人联络的。对了，与这两个号码关联的还有三个号，应该都是在老王的实际控制之下，因为这几个号的微信、短信内容都是做买卖证件生意的……”
　　“我今天跟他定了一单大生意，特种运输证订了两件、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运输证订了两件，还有普通的木材通关检疫证订了五件。他那边动作很快，物流已经发出来了，寄件人正是尹期期。”
　　日期：2018-11-02 01:37:50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重点查这个尹期期……你今天什么任务？”赵欣突然转了话题。
　　“我，什么意思？你难道对我另有安排？我本来是想去查他的印刷、制版地的……”
　　“我觉得你可以缓缓。等我把大数据梳理出来，你们可以直接去抓人了。这个尹期期很有意思，她的活动比卫国狼活跃多了，银行、酒店到处都是她的记录。哦，我对已经查到了他们俩一起趁从高铁的记录了，同车次同车厢座位相邻……”
　　“这有什么的，人家可以用巧合来遮掩。”封路撇了一嘴。
　　“关键是他们在某高铁站的人脸识别系统前有亲昵举动，尹期期在过安排前，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了他拿……”
　　“你把这个尹期期的身份信息发过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是见过她的。老王让我打款的账户也姓尹，可能是尹期期的家人，好像叫尹忠兵。”
　　日期：2018-11-02 01:37:59
　　封路直接从银行回到了酒店。上午和老王见了一面谈妥了合作方式和首次合作的定货，他去了一趟银行打款。电子支付时代，封路也无法直接用支付宝或者微信给老王打货款。
　　日期：2018-11-02 01:3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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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酒店，倪虹正在专心地查看赵欣发来的卫国儿狼的信息。
　　“说来也巧，这个卫国狼居然是我的旧相识……”倪虹已经拿到了G省局的同学发来的卫国狼的电子案卷。
　　倪虹看到卫国狼的身份信息时，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只是想不起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但对他的名字印象非常深刻。她记得十年前办过一个案子，当事人就叫卫国狼。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林业行政案件，卫国狼只是一个普通的木材贩子，他瘸着一只腿，穿着虽说不上褴褛，却也与一般的民工无异，完全看不出他名字的狼气。他说话稍稍有点口吃，语速虽快，但态度谦和，完全看不出有成为大佬的气质。倪虹之所以多年来一直记得他，是奇怪居然有人真的把狼字取进名字。她一度以为他应该叫卫国良。

　　日期：2018-11-02 01:38:30
　　“没想到他隐藏得那样深，几年间竟做得这么大，你看看吧。”倪虹把卫国狼把手机递给封路，示意他看。

　　“让你局好好挖一下他的过往……这个案卷资料很有限，看不出也是一个怎样的人。”封路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电子案卷，把手机还给倪虹。
　　“我已经让他们查了。他联系你的应该不上这上头记的号码吧？我已经让赵欣去查了，这个号码也还在用，但使用率很低，而且机站就在这里。赵欣已经在做手机关联数据了，我估计他现在有这个号码的机主与他关系不一般。对了，他现在腿还瘸吗？”
　　“腿瘸？不会。他现在看上去比十年前还显得气派、年轻。看来人是要做老大啊。”
　　“此人能耐不小，一个外省人还能在这里站住脚，还带一帮小弟混得人模狗样的，做成业界声名鹊起的龙头老大，不是一般人。”两人正说着，于远发来了S市特大滥伐窝案的一沓运输证。

　　“查查这些证是否也是老王一手操办的。这个证经过J市林业局认证是真的，但是出货的地点和承运的材种、数量、规格都是假的。现在初步怀疑是套用指标从林业局办出来的。我们现在弄不懂的是，假证的成本那么低，他们为什么还要冒风险从林业局办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