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好的年代》
第20节

作者: 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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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人生性强硬而好战,有时即便知道不是敌人的对手,也不会轻易退缩。现在,这些也先派来的家伙如此狂妄,人都被拿住了,居然还敢要挟自己,这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蒙族汉子都无法忍受的。
  在吃了这一拳后,几人终于不再吭声,他们终于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然心里大怒,但也只能暂且忍耐一时。
  陆缜见状,目光在合扎的身便是一溜,心里犯起了思量。他这是真激于一时之气才奋而手,还是另有所谋呢?因为这么一下,让合扎在众多族人心的地位再度拔高,对他来说倒是件好事了。
  合忽儿也明显感到了这一点,所以一时竟有些不知该怎么说话才好了。
  正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合忽儿,几位使者,以我之见,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事情的真相查出来。我相信我们族长所言非虚,人绝不是我们杀的,其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话算是暂时解了合忽儿的围,他连忙点头:“对对,我是这个意思,咱们先把凶手找出来,然后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随后他才想起什么,转头看去,正瞧见走前来的木逮,刚才的话自然是出自他口了。
  “哼,这是你们的地方,自然由你们自己说了算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找出来的凶手?”为首之人显然并不买账。
  “我们查出凶手后,自会向也先太师请罪,到时由他来定夺。”木逮却早有成竹在胸,当即给出了自己的意思:“合忽儿,你以为如何?”
  合忽儿虽然觉着这么做有些隐患,但这个时候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解眼下之局,便点头:“是这个意思了。”
  “那我们便看看你们怎么查出凶手了。”能被也先委派来的人都不是笨蛋,在如今这个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暂时委曲求全,便答应了下来。
  周围的那些喇合部人见双方终于冷静了下来,也不觉松了口气。他们虽然气愤,但心里也同样紧张,生怕自家与也先那边的矛盾彻底激化。现在能有一个解决矛盾的方法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只有陆缜,这时却是眉头一皱:“不是说蒙人最是冲动而没什么头脑么?怎么这些家伙居然能互相妥协到这个地步?”但事情到这一步,他也不好再出口了,不然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甚至把嫌疑拉到自己的身。

  眼见双方达成一致,合扎几个便没有再继续按着人不放,而是松手让他们起身。对方几个满是敌意地看了他们几眼,尤其是对合扎,更是充满了仇恨之意。但最终,这几个都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合忽儿,等着他这个族长的下一步行动。
  合忽儿这时却是一叹,继而转身走向了伯忽陈尸的帐篷,他得看一看里面的情况,才好做进一步的判断。而见他如此动作,木逮也赶紧跟了去,而后,其他几个部的要紧人物也紧随而入,其包括合扎。
  当看到帐情形后,合忽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确实是一场触目惊心的谋杀。地,毯子,甚至是靠近尸体的帐篷都有鲜血痕迹,而尸体则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倒在血泊之。
  另外,帐篷的一侧居然被人割开了一个大洞,显然凶手是从此摸进帐杀了伯忽的。

  但有一点,众人都很想不通,凶手怎么能做到在不惊动任何外面之人的情况下轻易把人杀了的呢?而且这位伯忽使者看身量也不是易于之辈,怎么能在完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被人所杀?
  想着这些,合忽儿又走前去,仔细端详了一下尸体的情况,随后顺手握住了尸身的凶刀,微一使力,刀便被他唰地拔出,带出了一些凝结的血块。
  只可惜,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他又没有断案的本事,实在看不出什么线索与问题来。
  可在这时,身边的木逮却突然目光一凝,口发出了一声轻咦,继而眼露出了兴奋之色。
  刚随着合忽儿他们一道进入帐篷里时,木逮并没有帮着查出凶手的意思,不过是不想落人之后,才凑了进来。所以对帐情形,他也没有细看。

  但在瞧见那把从尸体拔出的刀后,他的心里却是猛然一动,继而一阵狂喜袭了心头,因为他认出了这把刀的来历!
  没有半点犹豫,木逮指着刀说道:“合忽儿,这刀……”
  “这刀怎么了?”合忽儿急声问道,若真能查出凶手来,对自己和喇合部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木逮的目光猛地盯在了一旁同样神色的合扎身:“这刀我曾在合扎那儿见过,这是他帐的刀!”
  “你说什么?”合忽儿万没料到竟会是这么个答案,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而合扎的反应更为强烈,当即前一步,大喝道:“你放屁!你这是在栽赃,居然想拿这事来陷害我!”
  “合忽儿,这事我可不敢随便乱说,这刀我是在他帐见过!”木逮却是一口咬定,并未因为合扎的愤怒而改口。
  合忽儿见其这么说,只感一阵头疼和紧张。而更紧张的却是合扎:“这刀面又没有什么记号,你竟敢如此诬赖我?我与你拼了!”说着,他已一把抽出了随身的弯刀便欲扑去。

  木逮当然不会给他这么个机会了,当即往合忽儿的身后闪去,同时口则快速地说道:“这刀我很有印象。在一个月前,你与我在你帐起冲突时,你便顺手抄起这刀砍向过我,却被我身边的护卫拦了下来。为此,刀口处还崩了一块……因为当时的情况发生在我眼前,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
  本来欲挥出的一刀在听到他这解释后,顿时止住了去势。提起此事,合扎自然也是有印象的,而后他目光也落到了那把刀,果然瞧见了面那个明显的缺口,这让他的心猛然一抽。
  木逮见其气势一弱,便继续道:“而且之前与这刀相交时的刀还在我这边,合忽儿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人取来检验一番,到时便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合忽儿只一犹豫,便点下了头去。木逮更不迟疑,当即离开了帐篷。帐其他几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看向合扎的目光更是复杂,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些。
  除了木逮的指证外,合扎昨日对这些也先使者的态度也让他们有三分信了这一说法。倘若真是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可大了,自己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牵连呢。
  在有些沉闷的气氛里等待了片刻,木逮便带了几名手下提了把刀赶来了。当这把刀与凶刀相合,让人一验之后,他的说法彻底得到了证实!
  因为两把刀留下的缺口完全相合,证明确如木逮所言,两刀曾交击过,从而在侧面证明了他对合扎的指控——既然凶器判定是他的,凶手自然也是他合扎了!
  虽然只靠一件凶器判定凶手显得很是草率,但这在古代却是足以让所有人信服的事情。别说是在没多少讲究的草原了,是大明官府,这也算得是铁证如山了。
  明白这一点的合扎脸色顿时白了,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声否认道:“我没有杀他,这刀虽然是我的,但早在好久之前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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