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骄横惯了的黎黎下意识就怼了一句,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急忙补充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付教授想怎么解决,我听你的,我一定摆出最端正的态度,虚心接受批评,随便你怎么惩罚都可以,我都接受……这个态度可以了吗?”
付庭然一时无言。
黎黎等了几秒:“付教授?”
“嗯。”付庭然冷淡地嗯了一声表示他还在,然后犹豫了半晌,道:“既然这样,黎黎,我想告诉你,放弃……”
话还没说话,那边的黎黎忽然“卧槽”了一声。
付庭然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他都顾不上自己的话只说了一半,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语气里带着一丝谴责。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呢?
“付庭然你等等。”黎黎压根没去理他的这句诘问,不光连名带姓地叫他,还让他等等:“我回头再联系你啊。”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付庭然不可置信地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
她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电话挂了?
付庭然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屏幕,确定自己被挂后,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好奇是什么让黎黎在跟自己说话的途中把电话挂了,另外一方面,他又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原本打算说黎黎就此放弃自己,既然她说了什么都听自己的,他就想趁机把这个要求提出来。
但是他猜测了一下黎黎的后续反应后,竟然冒出了一丝不快。
如果黎黎真的答应了从此不纠缠他该怎么办?
付庭然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怀疑自己是否能适应以及……接受。
这么多年,他都习惯黎黎的纠缠了。
而且他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否则他压根就不可能给她机会接近自己,他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如果真的不接受黎黎的纠缠,他绝对能找到解决她的办法。
所以事实上就是,他不讨厌这种纠缠,更不讨厌黎黎,甚至……可能还是有感情在的。
否则黎黎这次这么四处乱说败她名声,付庭然早就真的生气了。
然而,他们真的不合适。
付庭然看着已经恢复原状的通话屏幕,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既然这次没有机会说出来,那就以后再说吧。
付庭然本能地把这件其实可以快点解决的事情无限期地延后了。
对于他来说,黎黎,大概就是唯一让他束手无策便只能靠逃避来解决问题的存在了。
而医院里的黎黎之所以卧槽了一声,是因为她听电话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了从远处走过来的容墨。
对方哪怕胳膊被石膏固定住吊了起来,还穿了一身病号服,气场还是十分强大,隔了老远就震慑到了黎黎。
看到容墨的一瞬间,黎黎气就上来了。
她跟付庭然说完话就一把把手机挂了,然后努力调动起自己最强的气势,主动朝容墨走过去挡在他面前。
“你来干什么?”
虽然比容墨矮,但是气势不能输!
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比穿着拖鞋的容墨矮了很多的黎黎如是想道。
容墨刚刚似乎在边走边低头思考着什么,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头来,就看到挡在她面前的黎黎,以及她故作出来的凶狠表情。
容墨轻描淡写道:“抱歉,刚刚没看到你。”
黎黎:“……”
她怎么觉得他这句话似乎是在讽刺什么呢?
不过黎黎没纠结这个问题,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来干什么?”
容墨站直了身体,左右看了看,似乎在观察这个医院,然后才转回头来:“不好意思,我好像没听说过这家医院是黎家开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黎黎立刻解释道:“我是说你来小桉这边干什么?”
“路过,可以吗?”容墨淡然回答。
他的态度太过平静,黎黎一时竟然有些接不上话。
尽管知道他绝对不会是路过而已。
“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换个地方。”黎黎最后强撑起气场:“不然我担心这样下去,下次小桉就得进重症监护室了吧?”
她的语气有些讽刺,听得容墨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黎黎冷哼:“我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吗?”
江舟年在电话里并没有跟她细说,而且他对容墨既有偏见,就更不会提容墨救了简桉这件事,所以黎黎下意识以为容墨又是过来找茬的,才这么对他说话。
容墨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忽然不怒反笑:“黎黎,你这么对我说话,简桉她知道吗?”
黎黎一时语塞。
“别忘了我们还是夫妻,你激怒我,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你确定要逞一时之快?”容墨面无表情。
但黎黎觉得他简直有点面目可憎。
“你在威胁我?”黎黎瞪着眼睛:“容墨,小桉可刚因为你受伤啊!”
“因为我受伤?”容墨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
“你还是不是人啊!”黎黎终于气急:“小桉对你明明那么好,你没有良心吗?为什么你忍心这么伤害她?”
“因为你的父母没被她害死。”容墨表情冷漠到了极点:“黎黎,我劝你少多管闲事。”
黎黎握紧了拳头。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小桉怎么都不愿意放弃的、她曾经深爱过得、法律意识上的丈夫,黎黎觉得自己真的会一拳挥过去。
就在这时,旁边的门忽然开了。
“容墨?”江舟年是听到走廊似乎有动静才出来的,结果就看到了两人对峙的场景。
“你来干什么?”他赶紧走到黎黎身边,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容墨。
“呵。”容墨冷笑:“还真是朋友,挺有默契。”
看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一模一样,仿佛他是什么浑水猛兽一样。
“别跟他多废话。”江舟年拉住黎黎的手腕:“我们回病房去。”
“江舟年。”这时,容墨忽然开口,语气淡然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跟你这位姓黎的朋友是怎么说的?”
“什么?”黎黎下意识疑惑地开口。
江舟年闻言却是冷静回道:“管你什么事。”
“如果我不在现场,现在就不在医院,当然不关我事。”容墨施施然开口:“可是我现在受伤,就另当别论了。”
黎黎听得一头雾水,然后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病号服和被吊起的胳膊。
江舟年不说话了。
容墨看着他冷笑一声,忽然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当着他们的面就要进简桉的病房。
黎黎浑身一凛,立刻就想要走过去抓住他拦住他的动作不让他进去,却被江舟年抓住了。
“你干嘛呀?”黎黎着急地看着他:“他要进去了!”
江舟年闻言只是摇摇头,看样子竟然是叫她先不要管。
容墨冷笑一声,拉开门走进去,然后一把把门关上了。
黎黎一脸不解地看向江舟年,后者撇开视线,然后道:“其实,我刚刚没说仔细。”
“什么?”
“是他护住了小桉。”
在江舟年跟黎黎说简桉受伤的时候,出于对容墨的偏见和嫌恶,江舟年压根不想说细节,只说简桉为了救容墨受伤了。
江舟年这句现在才补上的解释听起来十分沉重,不像是在说容墨救了简桉,反而像是在说容墨害了简桉。
不过对于江舟年自己来说,也的确是这样。
黎黎闻言瞪大了眼睛:“是他护住了小桉?”
江舟年无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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