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杨苑美毛都炸了，“你不会是想让我开发一个能PS短视频的程序吧？”
　　“那怎么可能，你能开发出来那玩意，15K的月薪能雇到你？那叫AI视觉设计师，年薪百万起步的。”楚垣夕斜眼看她。
　　“那你要我做什么？”杨苑美放下包包，只见楚垣夕打开百度，输入四个字：字符美女。

　　“噢……这叫字符画，不叫程序短视频……”杨苑美嘴张的老大，“等下，你的意思是……”
　　所谓字符画，是用一堆字符拼出来的画。
　　有一张代表作很多人都看过，是用海量的子母“C”拼出一个前挺后翘的美女来，画还有阴影和透视的效果。这基本是把字符当成像素来用了，其实用哪个字母都可以。
　　这副画作当时一经问世横扫了互联，不过是在2000年刚过去不久的互联早期。那时要是有红经济，想出这个天才创意的人不难收获一大票粉丝……可惜了！
　　还有一类是用点划线之类的拼史努、皮卡丘，这种相对简单，也很难引起轰动，楚垣夕完全不考虑。
　　后面一种字符画简单，大多数都是手绘的，但前一种则基本都是用程序生成的。可以做到靠算法识别图片，然后把普通图片直接导出成字符画，其实是把图片像素化，然后用字母取代像素。这个实现起来较简单。

　　“我的意思是让字符画的角色动起来，做成短视频。”楚垣夕指着电脑屏幕的图片说：“如说跳个极乐净土之类的。”
　　朱魑伸着脖子看着，都看傻了，你怎么不叫人家小姐姐把天的星星给你摘下来呢？
　　没想到杨苑美居然松了一口气：“这个简单。先把正常动画逐帧提取成图片，再用程序变成字符画，然后再把字符画逐帧组装，算好祯数组装动画行了，如果有音乐重新处理一下，因为是逐帧的所以原来的音乐基本也能用。没有自己添加一个合适的。这个根本不用程序员啊老楚，把软件安装好了谁都能操作。”
　　楚垣夕伸出两根手指头摇了摇：“有两个大问题，第一，商业化。”
　　他看了杨苑美一眼，杨苑美秒懂，并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说：“我做工具混淆。”
　　杨苑美给出的方案里，三个步骤都得用到软件开发商提供的软件工具，而且是不同的软件。使用这些工具的主要问题不是安装正版还是破解版软件的问题，而是使用这些工具，按照法律来说，如果只是自己用无所谓，但如果是制作商业化产品，即使买了正版软件，有的公司也要求额外给他们钱。
　　也有的公司根本不管你的用途，只要一笔巨额的授权费用，是真正的狮子大开口，让你见识什么叫知识产权。
　　大公司还好，只要谈妥保护费行了，摊薄到每个项目面成本还可以接受，小公司根本没的谈，只好揭竿而起。

　　而且更恶心的是很多视频处理软件会把经其处理的视频打他们公司的logo，这斯巴达了……友好一点的是在开头结尾插广告，虽然也很别扭但还容易处理。
　　码农少女杨苑美意识到她需要进行代码混淆，把软件公司打logo的地方去掉，把视频开头结尾被软件公司塞进来的广告动画去掉，甚至把视频里用来识别的代码片段去掉。
　　其实倒也不用紧张，这个操作只是防患于未然，因为抖音的短视频到底是不是商业用途这事有的吵，目前没有赔钱之虞。
　　她估算了一下工作量，弱弱的问：“第二个大问题呢？”
　　“第二个是视频的尺寸问题，这方面我也不太懂。我们视频主要发在抖音，发抖音最好是竖版的视频而不是横版。但是用电脑软件的输出格式，视频基本都是横版尺寸的，不适配。”
　　“我明白了，裁切。”
　　杨苑美又是秒懂，只是表情很难看，因为这工作绝对是边动动嘴下边跑断腿的活儿。
　　手机的长宽通常是16:9，而电脑屏幕分辨率通常是9:16，所以电脑视频不做处理直接传到手机，手机会进行自适应，然后变成横屏的了。横屏，这是个违反用户习惯的显示方式，丢粉极其严重。

　　想解决这个问题最直接的方案是对视频进行手工裁切，把两边不用的去掉，只留下有间用的部分，适配16:9的长宽。对一般的视频来说这个操作太难实现了，但对于帧数很少而且必须用逐帧合成图片方式来制作的视频来么，还可以挽救一下。
　　电脑软件把逐帧的字符画组装成视频后输出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支持手机竖版的长宽，如果支持好办了，在视频图片转字符画这一步的时候把字符画裁切成竖版的长宽行了，然后组装输出。这个工作量不大，实在不行做个小工具去批量裁切图片行。
　　但如果所有能找到的组装软件都不支持输出手机竖版长宽麻烦了，恐怕得自己编一个组装软件才行，原理跟制作GIF动图一样，把几张图片攒起来是一个GIF，但是工作量实在也太大了……
　　楚垣夕看她这副便秘一样的表情，安慰她说：“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用这个办法你什么都不用做了。”

　　“啥办法这么好？”
　　“low一点，用电脑做好之后直接用手机对着电脑拍。什么输出适配什么代码混淆都不用做了……”
　　“好办法！这么干！”杨苑美“噗”的一下喷了。
　　朱魑一句都没听懂，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暴击……

　　“那这第五个呢？”杨苑美没想到她的程序猿之路居然在这复活了，深感责任重大。“引擎动画又是什么鬼？让我做一个动画引擎？”
　　“确实是做个引擎，不过没那么复杂，能读界面能叠加图片，能放spine动画行。”
　　“spine动画？2D骨骼动画？干嘛啊？”
　　所谓2D骨骼动画，是做好了美术角色之后给角色设计制作动作。2D的美术角色是一些“纸片人”，骨骼动画是纸片人打拳踢腿之类的动作。
　　“噢，这个是给未来做准备，不用立刻搞定。”楚垣夕也觉得自己这要求提的不靠谱，说：“今后我们要做IP的，我的想法是，把IP相关的角色先拿出来做一批美术资源，带骨骼动画的。然后编剧本，在引擎播放骨骼动画做成短视频，同时配音，用来给IP引流，把抖音的关注转化成IP粉丝。”
　　“你要的是电影式的剧情效果吧？左右轮播那种。”杨苑美毕竟在鹏飞科技混过几年，而鹏飞做游戏做的不少，她耳濡目染大体都见过，基本明白楚垣夕要的是什么了，这不是游戏剧情么？
　　“对！不过不止是左右轮播，过程角色得能做动作。扎眼、挠头、摇手指之类的。”
　　“啊啊啊啊，我明白了，仙剑侠传那种大头像边做微表情动画？这个我肯定可以搞，不过也肯定得用现有的动画引擎，cocos2D之类的。”
　　“那个没关系，你喜欢用什么引擎都行，只要能输出成demo行。”
　　朱魑虽然什么都没听懂，但是觉得给杨苑美期权实在太英明了。楚垣夕说这叫编剧？她从没想过一个编剧可以经受这样的剥削。
　　她站起来拍了拍楚垣夕的肩膀：“你的歌写好了？”
　　“写好了。”

　　“你还会写歌？”杨苑美十分惊讶，“拿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