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尸人不能破的忌讳》
第38节

作者: 水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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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尸双手撑地,单腿挂钩,居然硬撑着没有趴下,葛壮绕到它身后,对我说你一边撮毛蛋去!他一个虎扑往下压,肥肉成堆,大有泰山倾颓的架势,腐尸后腰都憋了,“咔擦”一声冲中间折断,被葛壮凭着体重压塌,动弹不得。
  我急忙把手伸向他面前,从后面掰着腐尸的额头,抱着它脑门拼命往后仰。葛壮就将满手的黑泥抹上去,封住腐尸的奇七窍。老罗说过,死人诈尸,无外乎心中存有怨气,受了阳气冲撞,所以才会暴起伤人,观音土可以用来封住他的七窍,一旦七窍被封住,阳气无法流通,也就没有“冲煞”的可能性了,有人会撬开尸体的嘴,放硬币和铜钱,也是这个道理。
  葛壮糊了它满嘴的老黑泥,又腥又骚,渐渐的腐尸趴着不动了,我喘了口粗气,坐在附近一个大石头堆上,说老罗这一套办法还真管用,千年老僵尸都治得住,想想真后悔,我以前不该骂他伪科学的。
  葛壮接口就说,“人都没了,可他老人家的光辉思想还在,你不是传承人吗?”我说屁,小时候贪玩,尽顾着抓泥鳅了,谁有心思学这个,我比你个死胖子好不了多少。

  腐尸浑身都散发着恶臭,腥臭难闻,我和葛壮一秒钟都不想多待,都离得远远的,陈芸胆子不小,居然走到腐尸跟前蹲下,打着手电筒在上面照了照,好像在寻找什么。
  葛壮就说,大妹子,你干嘛呢?是不是有鼻炎?真要有,别去闻尸体的味,不吉利的,胖哥我把大裤衩借你闻闻,包治百病!
  陈芸瞪他一眼,对我挥挥手,“司马南,你先过来!”我说怎么了?尽管心里有些膈应,还是捏着鼻子走上去,陈芸就指着地上的腐尸讲道,“这具尸体,并不是之前在洞口攻击我们的那一具!”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说,“难道还有别的粽子?”陈芸表情凝重了一下,指了指腐尸光秃秃的脑门,“老钟之前至少开了三枪,确定有两枪是打中了粽子,第二枪打中的是脸,可是你们看,这具腐尸的脸上根本没有弹孔。”
  我一听这话冷汗就下来了,千年老墓里的大粽子,不知道捞出去买票参观是个什么价钱?可前提是我和葛壮能抬得动它,我是死都不想再碰这东西了。
  陈芸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腐尸,继续沉思了一会,忽然回头望着我说,“这具尸体并不是千年前的,是个现代人,可能就是赶在我们之前下墓的那伙盗墓贼。”我来了兴趣,就强忍恶心,蹲下去跟她一块瞧,果然瞧出些许古怪。
  最大的古怪就出在衣服上,尽管尸体外面的衣服都烂完了,沾染了粘稠的尸液,只剩些碎布条还贴在老黑皮上,可这布条都是用颜料染过色的,褪色的迹象并不明显,不像远古时期产物。
  我国是丝绸发源地,最早的“草木染”甚至可以追溯到新时期时代,所谓“草木染”,也就是通过研磨植物根茎,萃取提纯,将草木本身自带的染液提取出来,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可千年前古人到底工艺不够成熟,染色技术很差,没有办法制作成色光鲜的衣服,那会比较流行桑麻,丝绸很少人能穿得起,尸体身上的碎布条,明显是通过后现代加工制作而成。
  “还有一个证据,你快看这个!”

  陈芸伸手在尸体脖子下面摸了摸,拽出一个黑漆漆的物件,表情严肃递到我眼前,“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东西很眼熟?”
  看到这东西,我心里的火“腾”一下就上来了,骂了声老骗子!陈芸在粽子身上摸出这东西,我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因为我脖子上就挂着同样的犀牛角,是二爷下墓之前给我的,他说这东西能僻邪,世间绝无仅有,现在看来,就是个老掉牙的谎言。
  犀牛角到底能不能辟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玩意绝不是独一份,粽子身上居然也带着大小工艺差不多的犀牛角,并且看成色,比我这个还要好一些!
  葛壮也骂骂咧咧地说,“次奥,这老痞子可真能装,一块破犀牛角,就哄得你心甘情愿叫他这么多句爷爷,犀牛角是假的,那他给我的玉佩肯定也是假的了,说什么能辟邪,全特奶奶是鬼话,我看这就是粽子界流行的首饰!”
  他一边说,一边把二爷给他的黑色玉佩摘下来,垫在脚下踩了两脚,陈芸拦住他,“你别这么说,这块玉我看过,是真货,放到市场上,至少也能值上好几万!”
  “几万?”葛壮第二脚没踩,却一口咬着了舌头,疼得赶紧哈赤嘴,蹲下去把黑色玉佩捡起来,小心擦拭,又对着古玉吹了几口气,大舌头含混不清地说,“我滴个乖乖,能值好几个大媳妇了!”
  我说胖子,你丫注意点别流口水,怎么还整出河南腔了呢?
  陈芸继续说,“同样的犀牛角,粽子身上有,你身上也有?”我下意识就黑了脸,说你什么意思,我是粽子界派来深入组织、打入人民群众内部的特务呗?
  陈芸说你别贫,这东西是二爷给你的,证明什么?葛壮立马就喊,“难道二爷才是粽子?”
  我说你别瞎咋呼行吗?二爷是粽子,昨晚怎么没把你血喝干?陈芸是想说,这地下墓穴里的粽子,并不是千年前的土著,而是曾经探洞下墓,被真正的大粽子咬了,所以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对不对?
  陈芸点头,说你总算讲了句人话,没错,这根犀牛角可以验证二爷在说谎,二爷自己说过,这大墓是他和你爷爷十几年前就看中的,却没来得及下探洞倒斗,现在看来,二爷不仅下过,而且下墓的人,还不止他一个人。

  我脸色不太好看,“不知他一个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暗指我爷爷?”
  陈芸又说,“司马南,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提出一个猜测,觉得有这样的可能,你想想,在你的记忆当中,你爷爷是因为炸山开路,害死了很多村民,最后锒铛入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所以才解下皮带自尽的。可你亲眼看见他上吊了吗?”
  我急了,说我爷爷上吊是在拘留所,那会儿我正给人绑起来,要浸猪笼呢,怎么可能亲眼看得见?
  陈芸又说,“那你爷爷的尸体,你看见了吗?”这话让我一怔,语气不自觉小了许多,“没有,我没亲眼看到爷爷的尸体,那时候火葬才刚刚流行,我爷爷上吊后被直接拉进了火葬场,等老罗把那盒子带回来的时候,就剩一个骨灰盒了。”
  “所以啊,你没亲眼见过你爷爷的尸体,凭什么说他死了?”陈芸不紧不慢的分析,让我和葛壮都下意识瞪大了嘴,口齿不清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我爷爷没有上吊,那骨灰盒是假的?”
  “真的假的,谁说得清楚?我只是偶尔听到杨教授谈及,说你爷爷是个异人,来历神秘,而且懂得许多早已经失传的老派江湖绝技,杨教授对你爷爷的死,一直就心存怀疑。”陈芸一句话,让我不知真假,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被灌满了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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