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山东人,半部近代史——近代山东的十大猛人》
第52节

作者: 鲁西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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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9-30 20:34:46
  下一个要隘便是羊楼峒和赵李桥。
  夏斗寅在湘军贺耀祖、唐生智两个纵队协同下,于7月30日同时向羊楼峒发起进攻,孙传芳指挥鄂军坚守阵地。因为湖北政客的宣传,湘军都以为鄂军腐败不堪,一触即溃,到了真正打起来才发现,对付鄂军压根儿不轻松,鄂军中竟然还有敢打硬仗的将领!
  7月30日,大夏天烈日炎炎,湘鄂两军在羊楼峒苦战一天,双方倒下的官兵不计其数,不是战死的,而是中暑晕倒的。孙传芳在指挥所拿着军帽扇着风,指挥各军打退湘军一次又一次进攻,而鲁涤平这个大胖子也气喘吁吁地在前线来回穿梭,指挥湘军继续进攻。

  双方都未取得进展。
  当天晚上,孙传芳的部将十八师三十六旅的七十二团团长,山东济宁人名叫潘守蒸者,心不平气不愤,趁夜色率全团偷袭湘军阵地。未曾想,夏斗寅早已料到北洋军的这一招,他佯败后退,将潘守蒸引入一个叫朱鹤镇的镇子。
  潘守蒸刚进镇子,突然间伏兵四起,弹如雨下。潘守蒸大叫不好,慌忙下令后撤。潘守蒸所部边打边撤,经过数小时激战,全团伤亡了五六百人,潘守蒸本人也受伤,但总算逃出了包围圈。
  从7月29日到8月5日,湘鄂两军在羊楼峒、赵李桥等地厮杀了八天,军事重地多次易手,湘军前仆后继,英勇异常。原本以为不堪一击的鄂军,竟然也是坚守阵地绝不后退,旅长孟昭月负伤不下火线,躺在担架上让人抬着指挥作战,残酷程度可见一斑。
  日期:2018-10-01 21:55:27

  早在7月21日,王占元就向洛阳的吴佩孚发出了求救电。吴佩孚特别派湖北黄冈人萧耀南出任援鄂总司令,率第二十五师以及靳云鹗的第八混成旅南下,7月27日开到孝感,31日抵达汉口。但是萧耀南到了汉口之后,就顿兵不前了。
  萧耀南临行前,曹三傻子曾在光园召他密谈,据后人猜测,曹三与萧耀南密谈内容无外乎袁大头的六字真言—慢慢走,等等看。外间有传言,说萧耀南此次南下,是援鄂不援王。
  孙传芳在前线苦战,算是抵挡住了湘军中路的进攻,双方你来我往旗鼓相当,孙传芳让湘军主力不能前进半步。可是王占元派出的左右两路就太水了,均被湘军击溃。尤其是右路,通城、崇阳等地被湘军占领,刘跃龙的第二混成旅大多数为湖北人,不愿意为私吞军饷的王占元卖命,一战便溃,竟被叶开鑫全歼,刘跃龙仅率百余人逃回了武昌。
  中路的孙传芳见形势恶化,便主动放弃了羊楼峒、赵李桥,全军退到了茶庵岭(今赤壁市西南),孙传芳则把司令部挪到了蒲圻。
  鄂南形势如此急迫,汉口的萧耀南却毫不着急,王占元派人催促萧耀南迅速南下接防,萧耀南却以军饷军火不继为由,向王占元索要两个月军饷和三千支步枪。抠门的王占元明知道萧耀南在敲竹杠,却又不敢不给,只好从省财政挤出了17.5万元给了萧耀南,又令汉阳兵工厂交付了萧耀南所要的枪支。萧耀南领到军饷和枪支,仍然没有启程出发的意思,还是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南下。后来王占元催促紧了,拿人钱财不替人消灾算怎么回事,萧耀南实在抹不开面子,这才命靳云鹗旅开到了蒲圻西北的汀泗桥布防。

  日期:2018-10-02 13:35:52
  孙传芳派人去见靳云鹗探听口风,问问为啥只到汀泗桥啊。
  靳云鹗回答说,没有玉帅的命令,本人不能调动一兵一卒!
  孙传芳多聪明一人,他看出来曹锟、吴佩孚、萧耀南、靳云鹗这些人名义上是援鄂,其实就是趁火打劫,想要抢占王占元的湖北地盘。

  孙传芳心里有气,为王占元抱不平,但是他拗不过形势。王占元对他孙传芳有恩也有怨,这么多年王占元提拔照顾过他,也曾打压排挤过他,孙传芳在鄂南前线浴血苦战了八天,对于王占元算是仁至义尽了。
  孙传芳主动放弃了茶庵岭阵地,率部队悄悄转移到了咸宁地区,而后撤往了武穴方向。
  8月6日,湘鄂联军越过了茶庵岭,攻占蒲圻,而后直逼汀泗桥。靳云鹗不知道孙传芳已经撤军放开了口子,等湘鄂联军突然出现在面前,靳云鹗大吃一惊。靳云鹗组织部队仓促与湘联军作战,根本不能抵挡,纷纷后退。靳云鹗存放在汀泗桥的物资装备一时不能运走,只好忍痛付之一炬。靳云鹗退守到了咸宁,才算站稳脚。
  汀泗桥被湘鄂联军占领,武昌门户大开了。
  王嘀咕收到了前线溃败的消息,而萧耀南仍在作壁上观。
  王占元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非下台不可了。他在武汉召开军政联席会议,宣布辞去湖北督军。当日王占元先发出一封冠冕堂皇的通电,说什么“占元素性淡漠,何忍以衰病乞退之身,为拥兵自卫之举…”同时又发出另一电报,抱怨萧耀南作壁上观,见死不救,痛诉自己的不满。
  8月9日,北京政府任命吴佩孚为两湖巡阅使,萧耀南为湖北督军。8月11日,王占元乘轮船黯然离开了武昌。临行前,他不无悲凉地对送行的孙传芳等人说,我六十多岁的老翁了,想不到今天还上了人家的当。
  王占元没有说明这个“人家”指谁,到底是赵恒惕还是吴佩孚呢?
  因为王占元在天津置办了不少产业,购买了不少门头房,天津各大街道上的店铺不少是租赁的王家房屋,所以王占元回到天津后,每到月末都会在屁股上挂一大盘钥匙,亲自挨家挨户收房租,人们亲切地送了他另外一个外号—天津各大马路巡阅使。
  日期:2018-10-04 10:11:20
  王占元走后,被任命为两湖巡阅使的吴佩孚率五路大军浩浩荡荡开进了湖北,吴佩孚派孙丹林前往武穴,找来孙传芳,对他说:“王老头走了,以后咱一起干吧!”吴佩孚保举孙传芳为长江上游总司令兼第二师师长。
  吴佩孚希望赵恒惕退军,可湘鄂联军好不容易打进了湖北,各将领不愿轻易放手,跃跃欲试继续攻打武昌。吴佩孚令张福来率军队乘军舰奇袭岳阳,截断了湘鄂联军的后路,湘鄂联军无心恋战,潮水一般溃退下去。赵恒惕准备放弃长沙退守湘西,吴佩孚因援鄂川军正在猛攻宜昌,无意占领湖南,便约赵恒惕来岳阳和谈,双方达成了停战条件。而后吴佩孚引兵西向,击退川军,孙传芳率第二师驻扎在宜昌,作为吴佩孚的代表与川军议和。

  1922年7月,四川爆发一二军之战,杨森战败逃入湖北,向吴佩孚求援。吴佩孚派孙传芳为援川总司令,会同卢金山第十八师、赵荣华第十八混成旅援助杨森回川。
  三个月后,福建出现了变局,李厚基被徐树铮、王永泉驱逐,吴佩孚调江西常德盛师协助李厚基反攻,却被打得大败而逃。吴佩孚非常上火,扒拉扒拉能征善战的将领,觉得在湘鄂战争大战八天的孙传芳还能拿得出手,便把孙传芳从援川战场中抽调出来,改任援闽总司令,率第二师以及江西周荫人的第十二师入闽。周荫人正和江西督军蔡成勋闹矛盾,让他随孙传芳入闽,向外发展吧。周荫人和孙传芳是士官六期同学,这二人合作应该没有问题,吴佩孚令周荫人担任了援闽前敌总司令。

  孙传芳大军逼近福建,徐树铮溜之大吉,王永泉自忖实力无法抵抗,只好拉横幅敲锣鼓欢迎孙传芳进入了福建。
  日期:2018-10-04 21:31:17
  孙传芳虽说是当上了福建督理,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王永泉在福建混了多年,根深蒂固势力庞大。在孙传芳进入福建前,王永泉已将全省的税务和财政大权把持,孙传芳初来乍到,一时动不了他,孙传芳、周荫人两部官兵的军费都得依靠王永泉来发放,发多发少凭心情,欠饷是常事。王永泉自己的部队却一直按时发饷,不但从不拖欠,数额还远高于孙、周二部。
  福建除了王永泉这股势力,漳泉地区还盘踞着何成濬、孙本戎的粤军,厦门被臧大牙占据,而莆田、南安、永春、邵安、仙游等地则被大大小小的土著民军控制,孙传芳根本无法染指。
  孙传芳财政、军政都把持不了,只好在争取人心上下功夫,他来到福建后,礼贤下士,态度谦恭,经常做一些亲民的工作,以此获得地方绅士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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