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回的,彭叔亲自去机场接的,家庭医生也给傅先生安排好了,就是小夫人……”
霍苏白扬起眉梢,望着唐北:“她怎么?”
“那日小夫人说要去西塘,车子刚要下高速她就要回来,司机从下一个收费口又直接回到了上海。”
“先不用管她。”他离开上海已经3天了,她一通电话也没来过,真没见过像傅微凉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替她操碎了心也没念着好,“真是快让她气死我了!”
“是小舅妈惹我小舅生这么大气吗?”
霍苏白把抽到一半的烟掐灭在垃圾桶上烟碟里,冷峭的黑眸微眯,看着走来的乔茗,似笑非笑:“给你找了个小舅妈不怎么省心,总惹我生气。”
乔茗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我以为今天来看太爷爷能见到小舅妈呢,谁想到小舅这么宝贝,总也见不到,是不是妈妈?”
薄樱蹙眉:“你这孩子跟你小舅说话没大没小的。”
“不是的,妈妈不是也说小舅天赋异禀,薄家最聪明的就是小舅舅了,气质好,又生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我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足以匹配得起,与小舅比肩而立?”
霍苏白只是眉梢挑了挑,看不出喜怒:“我真有这么好?”
“那当然了。”
“那你小舅妈为什么对我就是不上心呢?”
乔茗一脸不可置信:“不应该都黏着你吗?”
“你呢,未婚夫没一起过来看太爷爷?”
“他,他有点事。”提起夏之遇,乔茗不觉蹙了蹙眉。
霍苏白没错过她眼底的情绪,“大姐,你跟茗茗去看爷爷,我抽根烟再上去。”
想起夏之遇那夜给微凉打的那通电话,他深眸更加暗沉。
唐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心里也着急:“夏之遇这几天一直住在傅家,您还是尽快回去吧!”
“回去?回去有用吗?夏之遇倒是乔茗费尽心思抢来的,怀了孩子,婚期都定了,心不在这儿,还不是患得患失的?”
唐北有点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微凉远远的就看着夏之遇黑色的q7停在家门口,心烦。
昨天全家从上海回来,晚上他就来了,她爸在还算收敛,她今天一早天没亮就躲了,谁想到他又来了,他就那么闲吗?
微凉停好车下来。
夏之遇直接将她摁在车身上,“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
“报纸杂志上说的是真的?”
“当然真的了,你是傅氏的总经理,银行不来催贷款了,自然是因为我跟mk集团的特殊关系呢。”
“傅微凉,你怎么敢?”
看着夏之遇愠怒的样子,微凉笑了:“我怎么敢?你掏空了我家的公司,害得我家要破产了,我想了办法挽回公司的损失,你不但不感激,还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mk集团,呵?这几年,你也是够能耐,如果我不离婚,那个人会不会继续做这个冤大头呢?”夏之遇冷笑着,挑起她的下巴用拇指摩挲着。
“不离就不离呗。”
微凉的有恃无恐让他有点看不懂。
两个人互相审视般的对峙着。
干洗店的小伙来送衣服——霍苏白那件她穿回家的外套。
夏之遇也看见了,脸色愈加难堪了几分。
微凉想挣脱开他去拿衣服,却被他摁着动弹不得。
干洗店的小伙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就去摁门铃。
没一会儿陈婶儿出来,接过衣服。
小伙子犹豫了一会儿,道:“阿姨,这件衣服送去干洗的时候,我们把吊牌给剪了,不知有没有关系?”
“没事,没事,说实话啊,我也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什么意思,买回一件新衣服就直接跟我说送去干洗,吊牌剪了就剪了。”
干洗店的小伙走了,陈婶儿也进了门。
夏之遇笑出声来,“演戏给我看啊?那报纸杂志呢?也是自导自演?mk集团的噱头整的的确不错,怪不得拍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呢,他是演员吗?”
微凉咬着唇不说话。
夏之遇松开她,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微凉被太阳晒红了的小脸,21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攀上mk集团呢?
果然,遇上她的问题,他总能失去理智。
“微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进去了。”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
夏之遇拉着她,“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们重新开始,回到从前。”
微凉觉得心里闷,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陈婶见微凉回来,迎上去问:“微凉,我那样说对吗?”真怕自己说错了耽误了她的事儿。
“您说的很好。”
陈婶松了口气,“那就好,干洗店那边我也交待清楚了。”
傅擎跟肖云摸不着头绪:“怎么了?”
“夏之遇看了报道又不想离了,陈婶说了几句话,他现在以为报道什么都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傅擎叹了口气。
微凉不想让她爸操心,坐到傅擎身边:“我现在就想跟他尽快离婚。”
“因为没有离婚,所以苏白跟你闹别扭了?”
提起霍苏白,微凉皱起眉头,“不是因为这事儿!”
从他离开上海后,已经过去三天了,他再也没跟她联系,反正她也不会跟他主动联系的!
“那是怎么了?你外公外婆一直念叨你,我寻思回来之后你们去一趟!”
“再说吧!”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呢,说不定他就不想娶她了呢。
夜深了,夏之遇回到白云公馆,打开门,门口躺着一封信。
他弯身捡起,看完信的内容,他将信纸撕碎用力的扔出去,然后一拳挥在冷硬的墙壁上,他颓然的倒在地上,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烟雾袅袅,浮现在他面前的是那些跟微凉回不去的旧时光。
又过了两日,霍苏白依然没联系她。
微凉心里没了底。
就连赵城都开始质疑起杂志内容的真实性,毕竟报道了多日,当事人没有出来澄清,也没有后续。
“微凉,报道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赵叔,您先别急。”她好烦。
“我怎么能不急?银行的人又不傻,也在观望,如果消息是假的,后果……”赵城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夏之遇大摇大摆的进来,将手中的文件袋丢在办公桌上。
“你要的东西。”
微凉打开文件袋,里面是股份,房产证……
“赵叔,你打电话让程律师过来。”
7月16日下午,微凉与夏之遇协议离婚。
签字的那一刻,微凉的手在抖,呼吸都是疼的。
民政局收回结婚证,发了离婚证。
拿着离婚证,微凉觉得自己的心被挖走了一块,她没忍住,坐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哭的撕心裂肺。
夏之遇听到微凉的哭声整个身子都僵了,他眼眶湿润了,却冷漠的没回头。
微凉哭了很久,红着眼回了家,把她房间里跟夏之遇有关的所有的东西都扔到箱子里。
他的手机号跟信息在得知他出轨时,她就删掉了。
微凉觉得分手了,也需要一个仪式,跟曾经的爱做正式的告别,为他流完最后一滴眼泪,然后永不再见。
自己的坏情绪不敢让她爸看到,怕他担心,她找了个借口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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