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10-16 10:28:29
第二十章 乡村建设上西村率先奔小康 老板心黑豁牙不堪忍受甩手回家乡
(78)“李逸然,你看,上西村就在前面。”杜晓琼兴奋地叫着,顺着杜晓琼指引的方向,李逸然放眼看去,好家伙,一栋一栋的小三楼,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放出耀眼的光芒。他们走到村头,才发现这儿的村民把住宅楼建到了一起,所有的小三楼都座北朝南,东西方向一字排开。建造时他们规划了前后两排,楼房前建有水泥场,厨房建在东侧,每栋楼房都建有后院。李逸然杜晓琼无限感慨,兴奋不已。他们由东向西一路走一路看又一路数,两排共计四十八户,这是集体农庄了。前些日子领导要求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这个号召在这里已经得到了响应,在建设小康的路上,这里的人们跑在了前头。生活实施文化实施该有的都有了,这里很富裕。
“李逸然,村民如厕一定是在家里了,用的是现代化的抽水马桶,可我们没看到粪窖在哪里呀。”杜晓琼如是问。
李逸然略一思衬,他笑了:“我们向北走,粪窖在后面。”果不假离第二排楼房远一点的地方,他们看到四十八个粪窖一字排开,窖盖上有用油漆写上的编码,下水是从地下管道流淌过来的。
真的是太了不起了,这里的村民生活不比城市人差,李逸然杜晓琼连连感叹。
村子西头站着好几个人,还有两个小孩。这几个人冲着李逸然杜晓琼嘻嘻地笑,咋一看像大呆瓜似的。李逸然明白他们不是智障,倘若是智障不会个个是智障。
“杜晓琼,我们迎过去。”李逸然的话音刚落,他们不禁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老乡们好,大家好!”李逸然叫着大步流星地朝西头走去。三个老头五十岁以上,突然收起笑容往这头奔跑了过来,两孩子也叽哩哇啦地叫着跑着。
李逸然高声地喊着:“老人家慢些走”。几个老人跑近了些放声大笑,一个老人高喊着:“同志,你们好哇,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老乡好,大家好哇。”李逸然笑着和每一个老人握手,杜晓琼也和老人们说着话。
“早也盼晚也盼望穿双眼,怎知道今日里打土匪、进深山、救穷人、脱苦难、自己的队伍来到面前!”这个老人唱了起来。
“这是革命现代京戏智取威虎山李勇奇的唱段,你们都会唱吗?”杜晓琼如是说。
“会,都会!”老人们个个兴高采烈。
“好, 我们一起唱,接着唱。”李逸然双手抬起打着节拍,大家一起唱道:
“亲人哪!我不该青红不分皂白不辨,我不该将亲人当仇敌羞愧难言!三十年做牛马天日不见,抚摸着这条条伤痕、处处疮疤我强压怒火,挣扎在无底深渊。乡亲们悲愤难诉仇和怨,乡亲们切齿怒向威虎山。只说是苦岁月无边无岸,谁料想铁树开花、枯枝发芽竟在今天!从此我跟定***把虎狼斩,不管是水里走、火里钻,粉身碎骨也心甘!纵有千难与万险,扫平那威虎山我一马当先!”
“同志,你们是从上面来的吧?前一段时间我们就听说上面来人了,要通过劳动致富彻底改变农村面貌,不知道是真是假,今天终究看到你们来了。”一个老人这样地问。
杜晓琼回答:“是的,我们代表上级的意图,来到这里,要和乡亲们一起大干一场,让大家都富起来,富上加富啊。”
日期:2018-10-17 13:15:28
(79)李逸然下意识地点点头,他问道:“你们原先是干什么的?”
一个老人眨巴着眼,又眨巴着眼,他是有眨眼的习惯了,又歪了歪嘴,抢着说道:“人家都说在外面打工能挣到钱,不—不错,一年两万块钱带回家没问题,可是,在—外面受罪啊!”
“啊,怎么个受罪呢,说说看。”李逸然问。
这老头一个劲地摇头,又是笑又抓头扰耳。
“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这一大把年纪了,你这个老豁牙!”边上的一个老头催促着。
老豁牙笑,他不服输:“什么老豁牙不老豁牙的,我有那么老吗,还一大把年纪了,不—不就是—五十九嘛。来来来,看看哪个像你,六十二了,在外面想老婆想得哭,过年了是人都带两万块钱回家,你呢,口袋里还有五千块钱?你还老歪,小歪还差不多”
“我不掐死你!”老歪火冒三丈横眉竖眼,说着伸手就打,愣是给李逸然拦住了。
“好了,好了,说老也不老,长年在外谁还没个半斤八两的,大哥不讲二哥,全倒腾出来差也差不多。”说话的人叫九子,小的时候人们都叫他六九,时间喊长了人们觉得拗口,干脆就喊九子顺口滑溜。他的大名叫徐德明,这个名字只有查户口办理身份证什么的才用得上。
一遍笑声过后,李逸然问这个老人:“敢问您老尊姓大名高寿?”
徐德明一抬手笑道:“同志,你抬举了,我姓徐,双人徐,名字叫德明,道德的德,光明的明,今年白活了六十九。”众人大笑鼓掌,为他白活六十九点赞。
李逸然笑道:“您老风趣幽默有文化,在这里您是公众人物了。”
徐德明又抬抬手,他谦和地说道;“同志,你过奖了,在很多事情上,我还迷迷糊糊的呀,老了,不中用了,还希望你们年轻人多多地提醒啊。”
“您老也在外打工吗?”李逸然问。
徐德明答道:“都在外面干了十几年了,说起来一年也能挣个两三万的,可是真的很遭罪,身体也拖垮了。这不回来了,领导说在家门口照样挣钱,我们盼望着呢。”
老歪这会显得有气无力了,他怏怏说道:“我说年轻人哪,这十几年接的活那才叫个重活啊,能干的就上,不能干 就下,都撑着啊,是人根根肋骨都嘎嘎地响啊,一旦有了活一天干十几个小时,没活成天等着,哪个老板的心都是黑的,比煤炭还要黑。”
老豁牙问李逸然:“你们两位年轻人是区里的还是市里的?能不能帮我们在农村找点活做做呀?我们在城里待不下去了,不去了就在家门口干。”
老歪附和着说:“不要说干活遭罪,就连吃饭都遭罪。”
“怎么个吃饭还遭罪呢?”杜晓琼问。
“老板管伙食,一日三餐,伙食费老板在我们工资中扣除,那也没办法我们认了。饭做不了假,吃不饱干不动活,可菜就假了,假的我们无法忍受,中晚两餐都是肥肉泡子还有杂肉炒青菜炒罗卜炒黄芽白。谁都想找一块肥肉吃吃润润肠子,可是没有肉的影子,我们哪个不是瘦的皮包着骨头。你说我们还能干得下去吗”
九子接着说:“我来告诉你们晚上睡觉怎么个遭罪,农民工就是睡工棚,工棚就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冬天冷夏天热。我们天天滚地铺,今天有位置明天就不一定有位置。一个通宵有扯淡的有喊叫的有打呼噜的,冷不丁还有夜游的。还有那个臭呀,整个工棚里臭气冲天,汗臭口臭脚臭,那闷得不能呼吸,奔到工棚外面想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可还是臭,那是阴沟里的水臭。我的天啦,这能待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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