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危机】即将失业的小公司CTO,出路在哪里?》
第4节

作者: 30而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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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和大家倾诉一下,感觉非常真的是轻松了不少。这个世界,男人一很多比女人先走,就是因为男人有很多东西不能四处去当着人面讲,更不能让家人知道了担心,只能自己扛着。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吧。
  大家如果愿意听,我就再更一点好了,还好今天娃有爷爷奶奶带着。
  关于当时的那个项目,以现在角度来看,很多人是不会轻易启动的,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无知无畏的去做了,其实,真的还是差一点点成功的(后面会讲到)……
  在拿下了100多家商家以后,我们开始琢磨着搞点活动,把流量给提起来。我们分析了当时的情况:我们大概手里有4个商圈,目标客户可能就是来这些商圈消费过一次的人,那么我们就想办法让他消费第二次就好,第二次通过我们网站来消费,我们给他折扣,这样就可能还是有希望成功的。
  趁着一个节日,我们在每一家商户门口都贴上了我们的宣传海报,让每个人路过的人或者进店消费的人都知道我们。由于海报都是贴在合作的商户内,基本不会产生费用,于是我们没有花多少钱,在哪个节日里,就吸引了几百位会员。
  这样行得通!

  没有比这个更兴奋的了。兴奋得让我们快要忘记我们还有外包业务要做了,外包才是公司当时的现金来源。直到有一天,财务和我们说,我们盈利下滑得很厉害,我们才开始重视起来这个问题。
  由于精力都放在了新项目上,老的外包客户,就关心得没有以前多了。甚至连有一家客户搬了新地址我们都不知道,还闹过这样的笑话:
  我们提了过节的礼物上门答谢,给客户打电话,给客户说,“我们到您公司楼下了,麻烦请个员工下来取一下。”然后客户方前台小妹妹恁是在楼下转了3圈都没找到我们……
  就这样,资金越来越短缺,很多客户逐步都开始有了自己的开发团队,情况急转直下。
  还要不要继续做新项目,是当时合伙人之前争论得很厉害的问题。很自然的,我们想到了,要继续,只有依靠融资才能救活我们了。幸好,通过客户的引荐,我们认识了一家本土的VC。
  不得不说,VC还是很专业的。上来就问了几个关键问题:你们现在多少用户?多少商家?将来准备怎么盈利?要花多少钱?

  我们一一作答后。VC尽职调查团队的头儿,开始低头思考,眉毛都拧成了一朵麻花。许久,他说,这样吧,如果你们能把规模提上来,我们可以考虑投资3000万人民币,同意的话,我们可以签一个框架协议。
  3000万啊,对我们来说,那真是活菩萨送钱啊。我们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完全没有考虑任何能力问题和附加条件。
  签完协议后,我们盘点了一下公司的账户,还有大概200多万,以为算上每个月如果还能盈利的话,应该可以拼一把。
  随后我们用同样的方法,进驻了成都周边城市,比如绵阳、重庆等,规模开始越来越大,和VC的接触也越来越频繁。

  就在我们做着拿到A轮融资,然后是B轮、C轮……N轮上市的梦的时候,四川5.12大地震来了……
  日期:2018-09-14 15:47:28
  上午有些事情耽搁了,现在回来了。
  明天一早就要宣布名单了,但我还是坚持做完了今天公司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就算被裁,我也会站好公司的最后一班岗。
  下午看到一些同事眼睛都红红的,大概他们已经认定自己会被裁了吧,多数都是油腻的中年人。
  前几天看到一个段子,很有意思:说,新员工不能骂,尤其90后、00后的,一骂就跑了。80、70后的随便骂,他们不会跑,最后他们还得赔笑把工作做完。
  这就是目前的窘境啊。
  还是感觉,我们创业那个时候,更有人情味。
  记得我们创业那会儿,新项目刚开始没多久,业务刚有起色,5.12大地震就来了。身为四川人,深知那是一个惨烈啊。当时好多公司都歇业了,因为员工都非常担心自己家里的情况,并且当时谣言四起,很多人说,还会有比这个更强的地震。人心惶惶,无心工作。
  地震那一天,我正谈一个客户,茶还没喝一口,地震就来了,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天花板都掉了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客户就已经跑没影了。紧接着电话也信号全无,街上堵成一片。后来得知,他们公司当时有一个团建活动,在青城后山,地震后,全山垮塌,整个团队全部埋了……(写到这里,还背后发凉,不敬之处,请往者见谅。)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公司也随即做出了一个决定:给全体员工放假2周,工资照发,我们则加入了志愿者队伍,准备向汶川出发。
  2周很快过完,我们以为可以很快恢复工作秩序,但,我们发现,之前正常联系的商家已经无心经营,还有的商家生意惨淡,毕竟,在这样的大事件下,大家的娱乐生活都没有了心情,我们主打的娱乐商圈服务,自然遭到重创。
  然而,此时外包业务,也开始青黄不接。一方面,是地震的原因,另一方面,也和时代发展有关。我们发现当时很多的外包平台正在崛起,越来越多的培训机构也开始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人才一多,竞争也就多了。有很多1-2人的小团队500元就接一个网站,而我们因为要养活员工,成本至少在1000元以上。
  现在的问题变成了,公司还要不要继续做?和合伙人争吵、商议、再争吵以后,得出最终结论:外包业务的衰落已是不可逆的了,如果要救活公司,只有一线系统 ---- 拿到VC的那3000万元。也就是意味着,外包业务逐步淡出,全力发展娱乐项目。或者,就只能耗着外包业务,慢慢等死。
  毕竟我们都是一路闯过来的,慢慢等死不符合我们的性格。于是,我们开了全员工大会,明确告知了大家我们现在的情况,并说,如果有人觉得想离开的,我们赔偿3倍工资,我们不会主动裁员。哎,和现在的情况,还是有鲜明的对比的。不过,我也很理解。
  最终,离开了几名员工后,我们调整了公司架构。计算了一下公司剩余金额,还够烧5个月。如果,5个月内,我们拿不到VC的钱,我们就关门了。
  那个时候,中国股市也刚从6000点跌落下来,我深深的记得,跌到2700左右的时候,媒体大叫抄底,说是绝佳机会。我一个06、07年赚的盆满钵满的朋友,也给我说,这样的机会很难遇到,底部准备融资出击。我在他的鼓动下,把自己个人户头上的钱也都投进去了,然后就继续忙公司,再没关注股市了。
  5个月很快就到了。更要命的是,做到后面才发现,我们的商业模式有一些大问题。这些问题是当时无法很好解决的。即,那个时候,智能机还不普及,很多客户如果是临时起意需要消费,身边又没有电脑,就只能求助于114这样的热线电话。而我们的吸引力也被抢了过去。尽管我们非常努力,但离VC规定的规模,还是差一些距离。我试着去给VC求情,但对方只是冷漠的摇摇头,就回绝了我。我想,可能他们见到这样死的公司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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