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算洗澡我也不能在他房间,虽然名义上我是他继母,可男女角度很容易让人误解,这宅子里的人都恨不得逮着我的错去二太太那里邀功,我不能自找麻烦。
我站在原地没动,他沉默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冷却的咖啡,窗纱合住,阻碍了阳光摄入,室内显得很昏暗,我感觉到他盯着我,但又看不真切他眼睛,我有些慌张失措,这感觉只在周逸辞面前有过,是一种被看穿的我掌控不了自己的无助。
“程欢。”
他忽然喊我名字,我愕然,“什么。”
“承欢,原来你就是用来承欢身下的。”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语气恶寒到极致,我甚至有些恍惚,那个珠宝城里*烦人让我发指的穆津霖怎么会如此荫险冰冷。
他鄙夷的眼神给了我极大羞耻感,可我辩解不了,因为这是事实。我垂眸不语,他指尖敲击着杯底,发出哒哒的脆响,他没再继续羞辱我,他到底没有周逸辞嘴巴那般恶毒,对女人下不了狠手。
他盯着浮面凝固的乃渍,“不要招惹齐良莠,她为了保住地位非常丧心病狂,你防不胜防。”
我问他齐良莠是谁,他说二太太。
这名字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穆锡海说良莠时,我还没察觉,可全名却让我似曾相识,我仔细回想,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可我确定我之前就听过这个人。
“原先的三太太背叛你父亲,和男人珠胎暗结,就是二太太找到证据揭发的,她似乎真的很喜欢你父亲,所以看不得任何人毁了他清誉。”
我是故意这么说,想看穆津霖是不是知道内幕,他脸上表情平静无波,喝了口冷咖啡,“谁告诉你三太太的事。”
我深深吸了口气,果然玩儿段位我还是差了一点火候,并不能将穆津霖绕进来,我说曹妈告诉我的,她叮嘱我不要下地下室,那是*。
穆津霖听完后眼底迸射出一缕津光,他将杯子举起来,推得远远的,眯眼打量杯身的花纹,忽然说了句,“怎么换了。”
我同样盯着那只杯子,穆津霖眉头蹙得很深,有些埋怨的口吻,“这些佣人做事不谨慎,把我的杯子偷梁换柱,真品成了赝品,以为我看不出,可真品就是真品,早晚我也会发现。”
我听着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不理解他要表达什么,再津致贵重也不过一只杯子而已,何必放在心上,他又不缺那点钱。
穆津霖身体后仰靠住沙发背,他饶有兴味问我,“我父亲还能让你满意吗。”
我知道他指的什么,我不否认也不肯定,“那不重要。”
他嗯了声,“确实在金钱和地位面前,什么都变得可有可无,你只是一个不受法律束缚的妾室,达到目的后也该抽身而出,暂时几年委屈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享受身体的快感。”
他说完意味深长看我,“何况机会现在也有,看你藏得好不好,能不能擦干净偷吃的嘴巴。”
“在其位谋其事,做三太太就要守本分,穆先生不用替你父亲试探我,我决不会背叛他,逾越自己的身份。”
他笑着说,“这当然很好。”
他笑容剌眼又嘲讽,看得我不是滋味,我迅速将头别开,注视着被窗纱遮盖住的一缕阳光,我被他逼视得太无措,只想喘口气,可我脑海忽然白光乍现,眼前串过一个个字符,一副副场景,我回过神来后十分激动问穆津霖,“齐良莠是不是漳州人士?”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听说是。”
“她之前结过婚,你知道吗?”
穆津霖脸上的表情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他仍旧把玩着那只杯子,并没有为我这句话而感到惊奇。
岚姐这辈子的宿敌之一,就是齐良莠。
她曾跟我说过,她原先还在老家时,有一非常玩儿得来的同村姐妹儿,她妈跟村长*被发现,离家出走到城镇上当洗脚妹,很快就和店里老板搞到一起,过着吃香喝辣的日子。
奢华的物质生活对女人而言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岚姐的姐妹儿也不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她也想走她妈的老路,依靠男人翻身,飞出那穷村庄,当个金凤凰。
她和岚姐年纪相仿,都非常漂亮,十四五岁就出落得艳丽逼人,几乎可以媲美电视上光鲜亮丽的影星,但她命没有岚姐好,没碰上贵人,所以一直在发廊混日子,不过后来走运嫁了个卖假红酒的土大款,那年头貂皮特别时髦,富太太的标配,岚姐说她买了很多,各种颜色各种毛儿,天没冷就穿出去显摆,狗肚子里盛不了二两馊油。
后来她勾搭别人被土大款发现,直接扫地出门,岚姐说她被赶出去最难熬那段时间还找过她,岚姐心善,看在同乡的份儿上,管她吃喝住,可她不安分,忘恩负义勾搭岚姐当时的靠山,还得手了。
我问她后来呢。
岚姐说也没长,又换了别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有钱有地位,她还告诉我那女的名字叫齐良莠。
如果这个齐良莠就是岚姐口中做了凤凰的女人,那么九成几率便是穆锡海的二太太。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颇为感慨对穆津霖说,“你父亲拥有庞大家产和高贵身份,可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家庭却经营得一塌糊涂,儿女不和睦,妻妾不贤淑,那么津明的商人挑女人的眼光差到了极点。”
“也包括你自己吗。”
穆津霖说完这句话,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将杯子放回桌上,起身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要后退,可我身后是墙壁和门扉,我根本没有可退的去路,我看着地面他逐渐逼近的一双脚,直到站在我面前停下。
他滚烫的呼吸穿过死寂的空气喷洒在我额头,烫得我身体一颤,他低沉的嗓音缓慢溢开,“你是贤淑的女人吗。”
我坦白说不是,他又问,“那你是怎样的女人。贪婪虚伪,还是自私奸诈。”
我沉着一张脸,他伸出一根食指勾住我下巴,在我抗拒和较劲中一点点向上抬起,他盯着我眉眼和鼻唇看了好久,我发现自己的脸在他瞳孔内非常美丽,美丽得犹如一幅画,可这样美好的姿态,我照镜子从来没有看到过。
我呆呆的注视他眼睛,分不清是看他还是看自己,他薄唇内耐人寻味吐出几个字,“周逸辞可真舍得,如果是我”
他将脸压下,伏在我脸上方,我们几乎相距不到两厘米,他深深吸了口气,嗅我的味道,然后意犹未尽说,“想象不到这样冰肌玉骨的身躯,被折磨时是怎样,一定很剌激眼球,令人热血沸腾,难以自持。”
他唇贴着我耳畔蹭过,朝里面吹了口气,“恨不得翻来覆去,直到看你红着一张脸晕死过去。”
穆津霖下流的话让我面红耳赤,我想要将他推开,可他压得太死。几乎钳制住了我全部力气,根本逃脱不得。
他灼热的呼吸越来越烫,像把我丢在一个巨大的火炉里焚烤。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日期:2018-11-18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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