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不想沉沦,那就打出一番天地》
第23节作者:
老胡杨 你还别说,还真有五六家伙手持各种东西冲了上来,郑氏两兄弟也爬起来抄起早已准备好的木棍竹片加入到混战,但以郑青现在的功夫,这些家伙都是白给,他并没有太多用劲,只用一把没有出鞘的木剑,几个腾挪旋转,就把这伙人打得东倒西歪,还有不少想一起来欺负郑青的小混混看到这种情形,哪里还敢上前,拿着手里的东西直往后躲,有两个一看形势不对,扔下东西撒腿就跑了。
“你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你还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郑敏长这么大哪受过这个委屈呀,发疯一般再次扑上来要和郑青拼命,但郑青最恨的就是人家叫他野孩子,没有爹管,没有娘疼,还要受人欺负,多少年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上心头,直接冲上去一拳就把郑敏打倒在地,再踏一步抵住郑敏,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郑敏的脸上、身上,开始还能听见郑敏的骂声,没过几下就只能听到“唉哟”“妈呀”的惨叫声,郑理一看不好,刚想拔腿逃跑,就被郑青一脚绊倒在地,骑上身去也是一顿暴揍,直打得兄弟两鼻青脸肿,郑敏的胳膊都被打断了,他还不想住手,这么多年了,他等着一天等的太久了。
“住手!”那两个逃跑的孩子已经把郑季给叫了过来,他一看两个儿子被打成这样,气得浑身颤抖:“打,给我打死他。”
跟他一起过来的几个年轻的家奴拿着棍棒就往郑青身上招呼,这时候的郑青也打疯了,看他们冲过来,拎着他的木剑也冲了过去,十几年的委屈一起爆发,手下不再留情,格空架打,弹腿劈拳,没过几招就把这些家奴打翻在地,没有一个能爬起来的,就连那个平时狗仗人势的管家都没有放过,一剑甩下去,估计他的膀子是要吊几个月了。
“反了,反了……”
郑季的话还没有讲完,就看郑青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伸手,直接抓住衣服把他拎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郑季在这个儿子面前从来都没有感到这么恐惧过。
郑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恶狠狠得等着郑季,过了好一会才把惊魂未定的郑季放到地上,然后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郑季再也不敢骂这个儿子了,更不要说打了。
郑青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退后两步,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父亲,是你生了我,不管我喜欢不喜欢都躲不过去,”郑青站起来道:“但我在你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过儿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比谁都清楚,但我识字、读书、练武你却一点也不知道,以前你和你的两个儿子,以及管家和这些奴仆做的所有的事我都不说了,我也不再计较了,这三个头就算是我谢过你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我和你之间的父子情份就算两清了,出了这个门,我不在和郑家有任何瓜葛。”
“你……”已经被惊呆了的郑季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郑青回头扫视了一下自己住了十几年的茅屋,绕过躺得横七竖八的这些小混混和家奴,他没有走他平时放羊出入也是他自己出入的边门,而是绕到前院,一身轻松漫步从大门而出。
出了郑家大门,郑青就再也没有回头看过。
眼前的景象让郑季有点不知所措,自己两个最心疼的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一个儿子的胳膊也被打断了,儿子叫来帮忙打架的六七个小孩也受了伤,自己带来手持棍棒的四五个家奴现在躺了一地,那个像跟屁虫似的管家现在也抱着一条胳膊在旁边嚎叫,而这一切,竟然都是拜他自己从来都不肯承认的那个像家奴一样的儿子所赐。他讨厌他,漠视他,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可是他今天发现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说起话来有条有理,一身的功夫连他都感到惧怕,这绝不是他能想象的到的样子。
他只是平阳侯府下辖的一个小吏,因为会钻营,颇得侯爷赏识,经常会去侯府参与料理一些事务。十五六年前,因为有公事在侯府住了一段时间,在用餐时无意中认识了一个帮他们打理餐食的女性家奴,看她颇有几分姿色,几经打听,才知道她是侯府中一个卫姓家奴的妻子,人称卫媪,尽管已经生过几个孩子,但这身形体态还是很标致,一时动了色心,在随后的接触中不时暗中挑逗,眉来眼去,秋波频传。
卫媪本是家奴,在侯府地位很低,能被有点身份的郑季看上,对她也是份荣耀。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也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能被人关注和欣赏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甚至是炫耀的事,艰难度日的女性更是如此。如此过了不多时间,这两个人便偷偷好上了,几番云雨过后,卫媪竟然怀孕了。郑季本就是图一时快活,一看惹了麻烦,就赶紧趁机开溜,此后也不愿再见卫媪,这让卫媪很是伤心了一阵子。
十月怀胎,卫媪生下一个男婴,在孩子周岁之后,她想着自己一家都是家奴,孩子待在自己身边永无出头之日,如果能把他送回生父身边,也许可以帮孩子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就这样,几经交涉,郑季总算答应把这孩子带回去抚养,既然进了郑家大门,这孩子也便随了父姓,取名郑青。
从这孩子进门的第一天起,郑季的妻子毕氏就很是排斥,和郑季大闹几场,直到郑季答应把这孩子像家奴一样养着他才罢休。郑青尽管留在了郑府,不光毕氏排斥,其实郑季自己也很不喜欢,这让郑季从很小就开始了悲惨的童年生活。
现在这个孩子长大了,十五岁了,并且还在不知不觉中长了很多本事,这让他感觉到很陌生,这还是那个他不愿看到的儿子吗?他似乎对此没有印象,迷迷糊糊,但这个孩子在打趴下一大堆人之后,却清清楚楚在趴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头,还响响亮亮地叫了声“父亲”,告诉他以后再也没有他这个父亲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好想他从来就没有来过,郑季的头很疼。
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块没用的石头,在自己手上可以随便扔,甚至是巴不得扔掉,但当别人要把它拿走时,总觉得它还是我的,总觉得他还有点用,或许觉得他比以前自己看到的好得多,甚至有点舍不得,不甘心。
在处理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后,郑季愣愣地看着站在一旁吊着膀子的管家,心里还在生闷气,他还没想好怎么善后。他本是个小吏,手里并没有可以动用的官家资源,一切还要他自己去收场,他现在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管家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个家本来就不大,这一仗打下来,家里连干活的人都找不够了,要是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再发火,估计他的另一条膀子都要保不住了。
过了好大一会,郑季才有点回过神来:“这个孽畜是在哪里学的功夫?”
“家主,我,我不知道。”管家诚惶诚恐。
“你个贼奴才,我养活你有什么用,”郑季怒道:“成天要你盯着他,现在他都变成这样,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郑季一气之下,站起身来就要去找鞭子,管家赶紧上前跪下拦住:“家主,我知道我该死,但现在还不是您发火打我的时候,您现在得想想我们怎么办,我现在还能给您跑跑腿办办事,您要想打以后有的是时间。”
日期:2019-03-28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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