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上无名——讲述封神背后的故事》
第32节

作者: _六铃使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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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报仇,就对李靖的态度而言,只要将敖光与石矶娘娘做一个对比,就不难发现他们之间的差别:石矶娘娘恩怨分明,认定了太乙真人,就是要为两个徒儿之死讨说法;而敖光却被仇恨冲昏了脑袋,欲杀李靖满门泄愤。
  3.李靖对其师度厄真人一直就心存畏惧。

  其实,这种畏惧,从后来他被哪吒追杀时的情形,就可以窥出端倪来。
  李靖看时,见一道童,顶着䯼巾,道袍大袖,麻履丝绦,来者乃九公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徒弟木吒是也。木吒曰:“父亲,孩儿在此!”李靖看时,乃是次子木吒,心下方安。
  作歌者乃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手执拂尘而来。李靖看见,口称:“老师救末将之命!”天尊曰:“你进洞去,我这里等他。”
  此两处可见,在哪吒的奋力追赶之下,李靖先后逃到了九宫山和五龙山,去寻求木吒与金吒及其二位师尊的救助。可问题在于,当此危急存亡之际,他李靖为什么就是不愿回九鼎铁叉山以获取其师尊度厄真人的庇护呢?因为他对度厄真人心存畏惧。
  可他为什么会对其师尊心存畏惧呢?因为李靖是个不折不扣的差生。
  话说陈塘关有一总兵官,姓李名靖,自幼访道修真,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因仙道难成,故遣下山辅佐纣王,官居总兵,享受人间之富贵。

  当然,之所以说李靖是差生,并不是因为他仙道难成,而是因为他除了五行遁术之外,竟一无所成。
  那么,这五行遁术又是个什么样的技能呢?
  哪吒笑曰:“五行之术,道家平常,难道你土遁去了,我就饶你?”
  另在第52回《绝龙岭闻仲归天》中,闻太师大笑曰:“云中子,你把我闻仲当作稚子婴儿!怎言吾逢绝地,以此欺吾!你我莫非五行之术,在道通知。你今如此戏我,看你有何法治我!”

  由此两处可知,所谓五行遁术,不过就是个稀松平常的道家入门之术而已,实在是不足为奇。
  可怜他李靖拜师一场,却学无所成,他不是差生,谁是差生?但即便如此,身为陈塘关总兵官,李靖好歹也是一镇之主,比起他的同门师兄弟郑伦来,真是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力士将李靖拿至面前跪下,石矶娘娘曰:“李靖,你仙道未成,已得人间富贵,你却亏了何人?今不思报本,反起歹意,将我徒弟碧云童儿射死,有何理说?”
  算起来,出身阐教的李靖,资质平平,却能在高手如林的商朝武职系统内谋得一官半职,该是亏了截教门人石矶娘娘的保荐。

  此处可知,唯有贵人与机遇,才是建功立业的关键。至于个人能力,自然是有比没有强,仅此而已。就好比郑伦,若论个人能力,他远在李靖之上,可论功名仕途,他却输了李靖一大截,究其原因,无非是缺了贵人与机遇而已。
  想当初李靖在山的时候,就因为成绩太差,而对度厄真人心存畏惧,现在又因为“九湾河事件”,更要祸及师门,他思前想后,料无生路,只吓得放声大哭。
  所以,龙王的一句狠话,就击中的李靖的软肋,教他毫无还手之力。
  但李靖易吓,哪吒却是难缠!毕竟他并非真的就只是一个七岁孩童而已。
  哪吒见父母哭泣,立身不安,双膝跪下,言曰:“爹爹,母亲,孩儿今日说了罢,我不是凡夫俗子,我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此宝皆系师父所赐,料敖光怎的不得我。我如今往乾元山上问我师尊,必有主意。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岂敢连累父母?”哪吒出了府门,抓一把土,望空一洒,寂然无影。
  哪吒这段话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九湾河事件”的矛头引到靠山太乙真人那里去。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里哪吒郑重其事地向李靖夫妇道出了他的师门来历:他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弟子。但他拜在太乙真人的门下,这可是陈塘关上下尽人皆知的事情呀!他这是话里有话啊。
  其实,他口中的所谓太乙真人的弟子,并不是指哪吒,而是指灵珠子。换句话说,哪吒这是在告诉李靖夫妇,他转世之前,就已经是太乙真人的门下了。
  哪吒才到乾元山,在太乙真人的安排之下,又匆匆赶至宝德门,去伏击敖光了。
  哪吒被他骂得性起,恨不得就要一圈打死,奈太乙真人吩咐,只是按住他道:“你叫,你叫,我便打死你这老泥鳅也无甚大事!我不说,你也不知我是谁。吾非别人,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灵珠子是也,奉玉虚宫法牒,脱化陈塘关李门为子。因成汤合灭,周室当兴,姜子牙不久下山,吾乃是破纣辅周先行官是也。偶因九湾河洗澡,你家人欺负我,是我一时性急,便打死他二命,也是小事,你就上本。我师父说来,就连你这老蠢物都打死了,也不妨事。”

  直到这个时候,敖光才真正知道弄清了哪吒的师门来历。
  在哪吒的武力胁迫之下,敖光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向玉帝奏报“九湾河事件”的打算。
  日期:2018-10-07 23:18:45

  敖光大怒,把南天门毁打之事说了一遍,又把胁下鳞甲把与李靖观看,“你生这等恶子,我把四海龙王齐约到灵霄殿,申明冤枉,看你如何理说!”道罢,化一阵清风去了。
  可真到了陈塘关的时候,敖光当即就反悔了。他声称要把四海龙王一起约至灵霄宝殿,向玉帝申明冤枉。然而,奇怪的是,他这一次却并没有提及度厄真人。但更奇怪的是,在哪吒师徒明目张胆的挑衅之下,他对李靖依旧是不依不饶,而对真正的仇人太乙真人,却是不闻不问。这个东海龙王敖光,他究竟在想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想!他怕了。
  哪吒近前,跪而禀曰:“老爷,母亲,只管放心。孩儿求救师父,师父说我不是私自投胎至此,奉玉虚宫符命来保明君。连四海龙王便都坏了,也不妨甚么事。若有大事,师父自然承当。父亲不必挂念。”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李靖也已经看出端倪来了。
  虽然表面上敖光依旧口口声声地还要上奏天庭来陈塘关拿人,但实际上问题的性质已经变了:之前他要拿李靖雪恨,是为了杀他全家;而现在他之所以还要拿李靖报仇,是因为不敢得罪太乙真人。
  李靖听罢了哪吒的厉害分析,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那四海龙王的外强中干!
  但是,这件事情的结局,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四海龙王敖光、敖顺、敖明、敖吉正看间,只见哪吒厉声叫曰:“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敖丙、李艮,我当偿命,岂有子连累父母之理!”乃对敖光曰:“我一身非轻,乃灵珠子是也!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我今日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如若不肯,我同你齐到灵霄殿见天王,我自有话说。”敖光听见此言,“也罢,你既如此,救你父母,也有孝名。”四龙王便放了李靖夫妇。哪吒便右手提剑,先去一臂膊,后自剖其腹,剜肠剔骨,散了七魄三魂,一命归泉。四龙王据哪吒之言回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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