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5-24 19:31:15
　　李浩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嗯，分析的倒是有些道理……只是，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你也知道，洪涛一直嫉恶如仇，视荣誉为生命，他怎么可能动手杀人呢？还杀了不止一人……你觉得，他的犯罪动机怎么解释？”
　　“犯罪动机……这个不好分析。”柳鑫皱起了眉头：“但是，李局，您有没有觉得，于队最近以来的心理状况似乎不是很好……”
　　李浩想了想，点点头说：“对，我也有同感。最近，他好像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似乎又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在和别人交谈，尽管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可是，我一直认为是他工作压力大，休息不好导致的，并没往心理问题上想。”
　　“所以，于队的犯罪动机，我们可以定性为心理问题。”柳鑫建议道：“这个定性虽然宽泛，但是绝对不会错。李局，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上面催结案也催得紧。我看，还是尽快有个定论比较好。”
　　李浩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好，这份报告我签字。但是，接下来一定要冷处理，把这起案件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接着，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问：“对了柳鑫，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听到洪涛自言自语时提到一个叫常江的名字……这个常江，到底是什么人？”
　　柳鑫挠了挠后脑勺，答道：“噢，这个人啊……我查过，这个常江是于队以前当兵时的战友，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只不过……”柳鑫撇了撇嘴：“只不过，常江3年前就死了……”
　　日期：2018-05-25 09:47:27
　　十二、旧案
　　“3年前，于洪涛和常江在私人聚餐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一名刚出狱的罪犯的报复。这个罪犯叫刘成明，犯的是连环**案，当年是于洪涛亲手把他送进去的。常江为了保护于洪涛，被刘成明砍了20多刀，送去医院也没抢救过来。”康一鸣给柳鑫端来一杯咖啡，放在了他的面前：“常老师死后，作为他最信任的徒弟，我接管了常江心理诊所的运营。他也没别的继承人，所以这间诊所我改了个名字，就继续经营了。”

　　康一鸣端起自己的杯子，啜了一口咖啡说：“于洪涛内心不愿意接受常老师已死的事实，经常来诊所与我聊天。我呢，就开导他，顺便为他进行心理治疗。经过治疗，我发现，于洪涛在他意识里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常江。用专业术语来说，于洪涛患上了人格分裂症，出现了双重人格，主人格是他自己，另一个副人格，就是他始终放不下的心结，常江。”
　　“原来是这样……”柳鑫点了点头：“怪不得于队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原来他是在一人分饰两角啊。不过，即便是双重人格，也很难解释于队的犯罪动机吧……”
　　“你有所不知，于洪涛在13年前，曾经办了一起连环**案，这起案件的罪犯，就是杀死常老师的那位刘成明……来，喝咖啡，我现磨的，味道绝对赞。”康一鸣插了一嘴，继续说：“你想，一个已经蹲了10年大狱的罪犯，为什么出来之后要报复于洪涛呢？难道只是戾气太重？难道于洪涛自己就没有过错？”
　　“于队的过错？”柳鑫皱起了眉头：“你该不是想说，于队办了错案？冤枉了那个**犯？”
　　日期：2018-05-25 10:00:27
　　“不，那个刘成名的确犯了**罪。他原本是一名美术老师，有一晚，他在酒后潜入民宅**了一名女子，并趁着酒意在女子身上纹上了一个蜘蛛的图案。接下来的一个月，接连发生了5起**案，这5起**案的受害者身上，都发现了相同的蜘蛛图案。”

　　柳鑫摇了摇头：“这个刘成明连续作案，还在受害者身上纹身，犯罪情节十分恶劣，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不，刘成明只犯了一起，后面的5起**案，都不是刘成明干的。”康一鸣解释道：“有其它人模仿刘成明的作案手段，栽赃于他。当时，于洪涛负责侦办此案。这起案件社会影响特别恶劣，于洪涛承担了巨大的压力。而当时的他，正面临着竞争刑警队队长的关键时期。所以为了尽快结案，他并没有仔细侦办案件，在知道其它5起案件的罪犯另有其人的情况下，做通了其它5名被害人的工作，指认刘成明为罪犯，将6起**案的罪名全都算到了刘成明头上。这下子，刘成明的犯罪情节一下子变得恶劣起来，刑罚也被法官判的重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柳鑫感慨道：“所以刘成明出狱之后，才会找于洪涛报复。”
　　“没错，可惜没有报复成于洪涛，却误打误撞杀死了我师父常江。”康一鸣说：“后来，刘成明被判了死刑，而于洪涛却升职提拔，真正的连环**犯也逍遥法外……你觉得，这公平吗？”
　　日期：2018-05-25 10:40:12
　　柳鑫略一思忖，又问道：“按你这么说，这5名被红蜘蛛杀死的被害人同时还是13年前**案的被害人，于队应该认识她们才对。可他为什么没提过呢？”
　　“原因很简单，这起案件是于洪涛从警生涯的污点，他当然不愿意对别人提及。”康一鸣解释说：“对常江和刘成明的愧疚，使得于洪涛的主人格再次进行了分裂，他的主人格下又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一个是身为刑警队队长的于洪涛，另一个，则是一名高智商犯罪者。这个犯罪者人格要杀死这5名受害人，说明于洪涛潜意识中，是对这5名受害人持排斥态度的。”
　　“那方健呢？”柳鑫又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方健？”
　　“方健是当时审判此案的法官，正是在判完这起案件之后，他声名大噪，从而辞去法官职务，当了律师，捞金捞到手软。”

　　“杀死5名作伪证的被害人和审判法官……看起来，这起案子一直是压在于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他杀人，是想彻底消除自己心里的心魔啊……”柳鑫感慨道。
　　日期：2018-05-25 11:00:04
　　康一鸣背着手，语重心长地说：“没错。我想说的是，人格分裂，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心魔。于洪涛杀死这么多人，最后还落得畏罪自杀的下场，其实就是其心魔作祟。柳警官，我看你志虑忠纯，面色阳刚，应该没有什么心魔。你，一定会是是个好丨警丨察。”
　　“谢谢……”柳鑫勉强笑了笑，端起面前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告辞道：“好了，谢谢你的咖啡，我该走了，再见。”说罢，他冲康一鸣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康一鸣喊住了柳鑫，笑了笑说：“对了，现在多重人格的人非常多，有的是真的，有的是装的。我教你一招来区分。”他伸出了右手：“像我们这种右手是惯用手的人，一旦出现副人格，那么很可能会出现惯用手的转换。可惜，我早没有告诉你，要不然你会提前发现于队长的异常……”
　　柳鑫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知道了……希望以后能用的上。”说罢，他迈步走出了房间。

　　看着柳鑫离开的背影，康一鸣的嘴角，慢慢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