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学生，在学校里摆摊卖掌机不合适，只能靠口碑效应吸引大家来他这买。江川市一足足四千多名学生，有钱人家的孩子占了小半，家庭殷实的学生占了大半，按理来说市场很大，但他的生意却渐渐有些回落，每天卖个四五台，还特累人，渠道单一，效率不高，资金沉积，很难扩大规模。
　　一台俄罗斯方块掌机进价20，售价50，他能赚30，利润是不低，但他觉得这么卖不行，不能光考虑到净利润，却不考虑资金周转率，毕竟进一次货，一个月买完和一周卖完的收益是截然不同的。
　　琢磨了一天，他决定摈弃这种自己吆喝做买卖的方法，效率太低，没有技术含量，找其他渠道铺货，大规模地发展经销商才是正道，虽然这么做净利润会被分流，但能够迅速回笼资金，扩大生意规模。

　　想到做。
　　星期三下午，张云起完最后一节自习课后，从宿舍拿了三台掌机去校门口。
　　校门口有一个便利店，是江川市一四千多名学生必经之地，人流量相当大。张云起第一个想到的是把这个便利店发展成自己的经销商。
　　便利店老板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少丨妇丨，叫李姐，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儿，很有风韵，为人也相当的热情，每天早张云起买早餐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能收到一个灿烂的笑容外带一句甜美的问候：“早好，吃早餐没？”
　　一来二去，搞的张云起不在这买早餐都不好意思了。
　　傍晚便利店没什么生意，李姐正坐在柜台前打苍蝇，见到走过来的张云起，笑着打招呼：“小张，你要去哪里呀？”

　　“哪都不去，来你这。”
　　李姐脸笑的更甜：“来我这？要买什么东西吗？”
　　张云起掏出俄罗斯方块掌机递向李姐：“知道这个不？”
　　李姐瞧了眼，立马道：“俄罗斯方块掌机呀，最近倒是有几个学生在我这打听这个东西，但这附近没的卖，小张，你是从哪买来的？”
　　张云起道：“这款俄罗斯方块掌机不是这附近没的卖，而是整个江川市都没得卖，但我有货源，零售价五十，操作简单，体验感很强，现在的学生都爱玩，李姐，你有兴趣做零售不？”
　　老板娘惊讶道：“你想让我帮你卖这个？”
　　张云起点头。
　　李姐立马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掌机要五十块钱，对学生来说真不算便宜，虽然也有学生来我这问，但估计真舍得买的也没几个，我这小本买卖不容易，担不起这种风险，小张，还是算了吧。”

　　张云起早知道李姐会这么说，道：“这么着吧，我放三台俄罗斯方块掌机在你这里，不要押金，你帮忙卖一下，过两天我再来的时候，卖出去多少给我多少钱，卖不出去把掌机还给我。你看行吗？”
　　“那……我是试试看吧。”李姐一听不要钱可以先试卖，她那市侩精明的头脑转了一圈答应了下来，反正是无本生意，有做白不做，她说道：“小张，你和我说说这掌机是怎么个卖法。”
　　张云起把俄罗斯方块掌机的优势特点，操作流程跟李姐详细地介绍了一遍，让她懂个大概可以跟别人介绍。
　　谈好之后，已经六点多了。

　　张云起把三台俄罗斯方块掌机给李姐，在街边小餐馆吃了个晚饭，打算去书店买点书看看。
　　高的生活不是永远的青春洋溢，其实在不少的时间里，都和无聊乏味有关。可能是年龄的缘故，张云起也很难再像同龄人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成天打游戏闲聊扯淡，用大把的时间在无知和冲动里彷徨。空闲的时候，他喜欢看书，这玩意儿是个不错的消遣方式。
　　现在学校图书馆还没开放，想看书得去书店买，学校旁边书店还挺多的，张云起去了临近校门口的一家，书店挺大，有80多平米的样子，分了两个隔间，外面卖的是高资料书，里面是各种类型的名著小说，有很多学生在里面买书看书。
　　“张云起？”
　　刚走进里面隔间，张云起听到一道清丽的声音，一侧头，看到了一个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白棉布裙子，是班同学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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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云起的印象，初见这个女孩很受班同学们的欢迎，她的身有股气息，纤细、白皙、沉静，十分符合90年代校园女神的特征，是班男生们梦遗的对象，但他跟初见没什么交集，也不怎么了解，是见面打声招呼的普通同学。
　　张云起问她：“你在看什么书？”
　　初见摇了摇手里的书，说《荆棘鸟》。

　　张云起笑道：“你喜欢看这种类型的书？”
　　初见“嗯”了一声，抿嘴说：“平时学习累了，看看这种书放松一下，而且还能开阔视野。”
　　张云起说挺好，你继续看书吧。
　　初见点头说好。

　　张云起转身在书橱里翻了翻，找到了他喜欢的《瓦尔登湖》，大概看了半个小时，觉得时间不早，对初见说：“快七点了，要晚自习了。”
　　初见站在书橱下捧着《荆棘鸟》看的入神，没听到张云起的话。
　　张云起伸手拉了拉初见的手臂，初见扭头疑惑地看着张云起，张云起指了指墙壁的挂钟，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呀，都忘记时间了。”
　　“没事。”张云起合《瓦尔登湖》，打算叫初见一起去柜台前付买书的钱，却看见初见把手的那本《荆棘鸟》放回书橱里面，似乎并没有要买的意思。

　　张云起想到了什么，扫了眼初见的鞋子，那只是一双廉价的白色布鞋，鞋面已经脱了胶，打着补丁，补丁面绣有一朵茉莉花，挺好看的，素净淡洁。
　　张云起不动声色的把手的《瓦尔登湖》塞进了书橱里，对初见说:“我们回去晚自习吧。”
　　初见说好。
　　两人一起出门。
　　在街走了一会儿，初见突然说自己还没吃晚饭，想买点吃的。
　　张云起点头道：“我在这等你。”
　　初见有点不好意思，或许是觉得和一个男生一起去班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她小声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马买了吃的去班。”
　　张云起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张云起的背影，初见抿了抿嘴唇，转身走到附近的一个包子店，问老板还有没有砂糖包子。
　　老板说：“卖完了，只有馒头、肉包子和茶叶蛋。”
　　初见说：“肉包子多少钱一个？”

　　老板道：“五毛。”
　　初见迟疑了一下，从书包里掏两毛钱，递给老板说买一个馒头。
　　那时候的馒头又大又便宜，初见一个都吃不完。买好之后，她转身去学校晚自习，只是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略略有些意外地看着张云起。
　　张云起在校门口，正趴在保安室窗户和保安小赵扯淡。
　　有一句话叫做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和学校看门保安搞好关系，好处大大的有，像后半夜关校门回宿舍根本不在话下，所以张云起没事经过校门口的时候给保安发发烟，联络联络感情。
　　日期：2019-03-02 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