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蒋老板的爱情轶事》
第2节

作者: 千年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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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5-31 12:09:04
  今天十点起床,懒得吃昨晚备的点心,那花生芝麻麦子作的高点甜的发腻,想起昨天买了几斤土豆,拿出来作。看来大诗人一般都缺乏劳动素质,才干点活心里就觉得有点委屈,于是扔下锅碗回到我写诗的本行:
  土豆诗
  今天吃土豆,土豆何光溜。一遍清水洗,两遍清水投。切块还切片,未烹已心愉。猪肉与牛肉,都是我之需。捧之念君子,岿然之大儒。三月家不返,土豆亦觉孤。别时黄黄小,今成长毛猪。别时花花在,今作野猫扑。世界须臾改,美男劳光彩。我心但思鱼,无鱼空望海。土豆摆一排,拍照复徘徊。君子在海角,难携佳味来。洗锅煮土豆,哪有牛羊肉。煮熟蘸酱油,食毕令吾瘦。

  在与蒋老板一起走过的日子里,虽然有时也受气,但确实不曾亏待这张嘴的。偶尔也食与色共享:
  别来何所念,念昔朝暮见。美食和美鬓,木碗与心碗。
  蒋老板的烹饪手艺一流,我年轻时一心嫁大厨,虽然没成功,但蒋老板绝对算得上半个大厨。先看他的拿手好菜:
  人何在,贤惠数郎全。牛肉煎椒持火候,鱿鱼炒韭荐春盘。教我滚刀旋。

  黑椒煎牛肉,是蒋老板拿手的一道菜。炒鱿鱼倒是一般。他会各种刀法,耐心地教过我怎么切肉,教半天放弃了,丢下一句:你太笨,我前妻某某就聪明……让我气的追上去,想甩他巴掌。
  和蒋老板在大望路生活的时候,一天忽然来了一个学生,晚餐加了个人,我买的玉米就不够分了。我两根,小孩一根,学生一根。蒋老板没分到玉米,又不好发作,等学生走了就借别的事来训我。多年后我也后悔,咋就那么自私呢?哈哈。
  日期:2018-05-31 13:58:30
  我和蒋老板的爱情轶事

  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和蒋老板也是从贫贱中走过来的。穷到啥程度呢?蒋老板的一个前爱慕女友说他破衣烂衫抗议社会主义。为啥是前爱慕女友?可以理解为蒋老板一直是备胎,用“前女友”的话,恐怕人家不干。不愧是从小资家庭出来的姑娘,于世事艰辛全无概念,蒋老板哪有那么多钱买漂亮衣服呢?直到很多年后,他也常是不富裕状态。有一次他出差了,我用钱手脚大,阮囊羞涩,饭钱告罄,不想点办法不行了,我就想着把蒋老板吃饭的椅子卖掉。下楼找到收二手家具的,领上楼,指着四把椅子问他:多少钱?收购的看了一遍,开价每把两块。我一下子惊叫起来:什么?这么便宜啊。我都想告诉他,著名学者蒋老板的椅子,咋也不能这么廉价啊。这不是寒碜人吗。我说,你每把加一块中不。谁知我这一加价,人家反而不要了,嫌破烂,看中了一个被蒋老板改造成文件柜的木制药柜,开价25元。我一算,几根麻辣烫加一根烤肠够了,忍痛成交。当时心里嫌弃蒋老板:死鬼,真穷。幸好我们不是赵明诚与李清照,否则赵明诚收藏的古董都被李清照拿去换零食吃了,赵明诚死的更快。

  小孩从小由姥姥姥爷带着,跟爸爸并不亲,直到两岁以后我们全家搬到北京。我清楚地记得和蒋老板在公园门口吵架,小孩奶声奶气地要求我停止欺负他爸爸,否则就跟我绝交,威胁我说:你还有一个机会……半个……,还有最后一点……你没机会啦。然后伸小手拉他爸爸。蒋老板突然用火山爆发式的热情抱起小孩,好像忽然发现这小东西的特殊价值似的。
  蒋老板,南人,美姿容。我跟没见过他本人的朋友说,我找了个美男子,那些朋友都不信,认为我在吹牛,其实有时照片真的是不可信的,当然,男人年老色衰也是很快的。我自己长的不如蒋老板漂亮,所以有时难免压制不下嫉妒心。一次吵架后,我若有所悟地对他说,哼,你混的那么好,不就是靠长相和人缘吗?蒋老板急了,长篇大段地反驳,我都不以然,后来他搬来救兵,理直气壮地说:你导师要是靠本事,那我也是靠本事!

  回头读过去的诗,发现给蒋老板写的诗歌里,经常陷入这死鬼“来”与“去”的感情焦虑中。“爱而不见,搔首踟蹰”是我生活的常态。文字学学者杰鹏兄将这句《诗经》里的经典名句中的“爱”释为“隐”,很有道理,正因为隐身不见,才突出了人们“爱”的感受。若一个人出现与否对你毫无影响,那你绝对不爱这个人。当一个人忽然消失,你像疯了一样满世界寻找,恭喜你,你找到真爱了,只要这人不是你的债务人的话。我写过一首《古意》诗:

  岁岁送君出,山难爱北燕。程程照君影,水只羡江南。
  在来来往往中,我们都各自老去了。
  我在诗歌论坛所发表的最引人注目的关于蒋老板行踪的诗,是一组《纪归诗》:
  纪归诗

  一、
  黄叶翻飞里,大道望阿郎。
  忽然黑影下,森森立道旁。
  二、

  人言憔悴损,特地看卿卿。
  两腮似荒地,群胡已纵横。
  三、
  秋园何寥寂!来去只风声。
  阿郎自拾瓦,打出一林莺。
  四、
  秋花疏亦好,秋人望自亲。
  依肩才一笑,已抵十生春。
  其实这组诗还是有不少的美化与虚构,但蒋老板脸上的胡子是真实的。我总怪他回家前不好好刮胡子,其实真是冤枉他。他胡子长的快,上飞机前脸上的皮肤还青亮青亮的,下了飞机他就成了哈里王子啦。他也没有捡石子打黄莺,更不肯让我把头赖到他肩上。只是用手给他擦汗,他不会躲闪,孩子不听话冲我喊,他伸出巴掌来吓唬,跟我牢牢站一个战线。他走的时候,我舍不得,眼泪汪汪看着他,他也不总是推脱忙这忙那,告诉我下次可能回家的日子。

  日期:2018-05-31 19:21:07
  蒋老板是一个美食家。他什么菜都会炒,就是会厚着脸皮吃我老爸那炒的不咋的的菜。有一次我又抱怨,他便跑到厨房里,瓮声瓮气告诉我爸:我来做。这么虚伪,老头当然说不用。所以后来一吵架,我总让他把吃的我家的饭菜都吐出来。或许当时他也在心里骂我:黑社会。
  蒋老板不挑食,给啥都吃,我妈就喜欢他这一点,不像我动不动在饭桌上骂猪食。话说这两口子虽算不上中产阶级,也不也是有点钱的,咋就一辈子在研究饭菜做法上没过关呢?儿子小时候总会奶声奶气说:跟着姥姥姥爷有肉吃。长大后就成了:姥爷你做的菜还能再难吃点吗?看看人家蒋老板,一身本事不说,炒菜真可谓本色当行。好的啥程度呢?我的某个博士师弟对我说,安徽大学他的导师去北京,蒋老板亲自下厨招待,自然是厨艺了得,人家回到安徽才会给他在课堂上宣传。

  我和蒋老板经常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面和心不和。有时会当着家人的面吵起来。小孩姥姥就会喝止:你两都少说几句!可不,都是吃白食的,哪来那么大底气吵架?哈哈。
  蒋老板也经常带我和小孩下馆子。小孩小的时候,会拍他的马屁,吃个丸子汤都偏要亲手喂到爸爸嘴里,把我看得很眼热。小孩跟我从小不亲,每次和爸爸告别都要给飞吻,两个人走老远还互相飞吻不停,我则生气地扯着小孩说:狼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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