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贞也是当年蒋斌很得意的学生。得意的意思，就是听话，听话就能有更多实习的机会，多参与手术。艾丽的肾脏合同有漏洞，华春晓黑了我一手，呵呵，现在想想都无所谓了。其实刘秀贞也很贪，你们查过她吗？”
　　“针对艾丽的肝脏初步调查过，后来一直没顾上深入，她说就干过那一次。”
　　“她撒谎了。”
　　日期：2018-04-23 09:09:42
　　秦向阳点点头，心里有些自责，毕竟孙劲之前对刘秀贞的调查太过草率了，话说回来，也不能怪孙劲，这段时间实在太忙，哪里顾得上刘秀贞。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饶了这一大圈，刘秀贞最后还是栽到了黑子手里，也可以说是栽到了艾丽手里。不过黑子的话还是提醒了他：孙劲的调查报告上说过，刘秀贞四十来岁，算起来十八年前才二十出头，既然她是蒋斌得意的学生，那么应该没少担任蒋斌的手术助手。现在华春晓死了，那么要调查蒋斌，刘秀贞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对黑子的第二次审讯，除了又查出个刘秀贞，最大的收获是蒋斌。这就叫冥冥中皆有定数，李文璧鸡冠山之行，刚刚牵扯出蒋斌跟李文志之死有莫大关联，这里黑子就把蒋斌供出来了。当然，李文璧的发现可说是意外，但秦向阳这边从艾丽的案子一出来，就决定了今天的结果，揪出蒋斌，那是必然的。
　　日期：2018-04-23 09:18:04
　　秦向阳想：“1210连环杀人案”的三名死者，既然都跟孙成茂有牵连，那么三名死者之间必然是熟悉的。已证实李志堂和高虎都来自崇光孤儿院，华春晓也曾孤身流落，那么，华春晓很可能在流落期间结识了李志堂和高虎，而华春晓又算是蒋斌的干儿子，这么说来，包括蒋斌在内，这些人极有可能早在十八年前就交往频繁。现已证实黄少飞跟蒋斌有很深的交往，那么他最早是怎么结识蒋斌的呢？会不会就是通过华春晓？要真是这样，黄少飞会不会也是孤儿？更甚至，他会不会一早就跟李志堂和高虎是一起的？基于一个基本的逻辑，他的思维越来越发散。

　　离开看守所，秦向阳一边想一边开车，想到这，他急忙把车停在了路边，从包里翻找崇光孤儿院那个退休老院长的联系方式。
　　老院长的电话很快接通，有了前边警员对李志堂和高虎的调查，老院长没有质疑秦向阳的身份。
　　他有些好奇地问：“那几个孩子怎么了？怎么一直在查他们。”
　　日期：2018-04-23 09:20:58
　　“没什么大事，不过案情暂时保密。”秦向阳没透露他们的死讯，怕影响对方的情绪，接着，他问，“你那里以前有没有个叫黄少飞的？”

　　“黄少飞？”老院长在电话里停顿了片刻，才笑着说，“有啊！有个黄少飞！接着，电话里传来走路的声音，片刻后，老院长又说，“那张合影你们不是有拷贝嘛，你看看，高虎和李志堂中间那个就是黄少飞，也是个命苦的娃！”
　　“哦？”秦向阳精神为之一震，立刻从包里找出张拷贝的合影，又从手机里找到黄少飞现在的照片，仔细对比起来。合影上的黄少飞只有十几岁，现在的黄少飞则胖了很多，但仔细看还是不难得出结论，两者是一个人，不是重名者。
　　这真是个好消息。秦向阳谢过老院长刚准备挂电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两个名字，他来不及细想，试探地问：“那郝虹呢？有没有这个人？”
　　日期：2018-04-23 09:22:56
　　老院长想了想，说：“没有！孩子们的名字我记得门清。合影上也有女孩子，你可以对比一下。”
　　秦向阳一想也是，又搜到郝虹的照片跟合影对比起来。实际上这次的对比跟以前的比起来要困难些，因为女孩成年后的变化，往往比男孩大出很多。秦向阳找到的照片里，郝虹面容姣好，打扮时髦，又化着妆。他比对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又问，“那吕胜呢？”

　　“吕胜？也没有，我肯定。”
　　秦向阳再次道谢，才挂了电话。实际上，他提到郝虹和吕胜，完全是一时的念头。老院长的回答也证实了他这个念头是毫无根据的。但他又不得不想到郝虹，她和黄少飞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他们，毕竟同时被程功所迁怒过。
　　日期：2018-04-23 09:24:38
　　那么吕胜呢？想到吕胜，他敲了敲脑袋自语道：“吕胜的身份证复印件也该取回来了吧？”

　　他发动了车刚要走，电话响了，是局里技侦人员打来的。
　　“已查实，吕胜的身份证信息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技侦人员在电话里说。
　　“什么？假的？”秦向阳大惊，忙问，“程功人呢？”
　　“在你办公室等着呢，他说你不回来，他不敢走。”

　　“让他等等吧，回去我还有话问他。”
　　吕胜为什么要用假证件呢？秦向阳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不止如此，他还对程功的经历了如指掌。这个家伙，打工不计较付出，不计较报酬，不多言多语，自从程功破产后离开，程功再给他打电话也找不到人，处处透着神秘。吕胜，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秦向阳一边想，一边往黄少飞家开去。
　　日期：2018-04-23 09:26:11
　　黄少飞住在栖凤区的傲世别墅群。别墅群分散在一道泉眼四周，临山而建，当真是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其内部摄像头林立，各种配套设施完善，是滨海有名的富人区。
　　孙劲和李天峰接到黄少飞后，把他送回了别墅。不管是“1210连环杀人案”，还是黑子的组织贩卖人体器官案，对于案情，他们没向黄少飞透露任何消息，只说有一宗连环杀人案，就目前的情况看，黄少飞有潜在危险。
　　“潜在危险？”黄少飞回到家中，任凭丨警丨察在别墅外面监控布置，他觉得这很好笑。
　　19:30，孙劲和李天峰蹲在黄少飞别墅外边的阴影里正吃着快餐，有个人影骑着电动车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干什么的？”孙劲警觉地放下饭盒，从阴影里走了出去。
　　日期：2018-04-23 09:26:57
　　“送外卖！”那人停好摩托车，连简易头盔也来不及摘，拿起外卖箱就往里走，动作很是麻利。
　　“等等！”李天峰也跑了上来，掏出证件亮了亮，然后跟孙劲一块，把外卖员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搜完身，两人又打开外卖箱看了一眼，里边放着好几盒打包的食物，没毛病。全部检查完，孙劲又用手机向黄少飞确认了一下，才示意外卖员进去。
　　“我日！我这赶时间！”外卖员不明就里，提着外卖箱进了别墅。
　　过了两三分钟，外卖员提着箱子快步出来，急匆匆发动摩托车走了。
　　“住大别墅，吃外卖，有钱人真有意思！”李天峰吃完了盒饭，抽着烟吐槽了一句。

　　日期：2018-04-23 09:28:27
　　孙劲跟着笑了笑，也点上根烟抽起来。
　　一根烟没抽烟完，孙劲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李天峰：“那个外卖员刚才进去的时候有戴帽子吗？”
　　“帽子？戴了个简易头盔吧？”李天峰又想了一下，随即说，“咋了？”
　　“可刚才他走的时候，头盔下边明明戴着个帽子…”
　　“你咋不早说？”李天峰叼着烟呆了几秒钟，猛地丢掉烟头向别墅跑去。
　　“他一出来我就觉得哪不对劲，这抽了半根烟才想起来！”孙劲说着也窜了出去。
　　孙劲才跑出去两步，手机震动起来。
　　他一打开手机，就跳出一条短信：还记得你父亲吗？傲世别墅群你眼前的别墅，谜底四揭晓，不见不散。
　　“操！”孙劲跟着李天峰冲进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