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刚才小伙伴们围着看一份图纸,“这就是图纸,掌柜的你就当个甩手掌柜,其余的在建期间得听我们筹建组的建议。
我们哥几个早就反反复复演算过了,得先找水源挖水井,然后要造伙房、建厕所,再去割野草,把野草放铡刀铡成一段一段,活在挖出来的泥土里,做成土坯,这就是今后建围墙的土砖了,这就叫统筹法”。
看着这么一个小大人有板有眼一本正经的口气,蹲着烧火的何小梅不禁噗呲笑出声来,小男孩立即涨红脸“我们几个可是认真的,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说的小梅反倒羞红了耳垂。
傍晚时分,庄大管家派人用马车拉来六七张油布,三袋面粉,二十几斤的大米,一缸咸菜,几样蔬菜,说这就是这群“勤工俭学的学生这几天的口粮,蔬菜过几天会再送点过来”马车夫坐车辕歇息,喝了几口水,几个男孩子因为卸货问题倒是有了争议,一个说就卸在地上,没几天就吃完了,另一个说不保险,要隔水防潮,最好先建个仓库,以后也用得到,倒还是常常出面的男孩靠谱,说找掌柜商议一下,就放在牛车的车厢里,反正大家吃住都在一起,就不要分彼此了。
何晓谷冷眼旁观,下午不到二个时辰里,哥几个干活挺麻溜的。
有了女人烧火做饭,晚饭收拾起来是既快又干净,一大家子就着热汤吃的不亦乐乎,何小梅端出家里仅有的二盏油灯,不好意思的解释到家里就这么二盏小油灯,哥几个就拿着这盏灯先用着吧。
不用、不要我们自己准备有灯盏照明的,为首的男孩嘿嘿一笑,取出自己包袱里一只黄铜打造的圆胖玩意,何晓谷看的饶有兴致“这是什么东西?”“这就是汽灯”几个小家伙的语气里尽是骄傲。
为首的小男孩也不解释,拿起铜罐上的一个机关,突突、突突往铜罐子打气,一会说成了,另一个小男孩拿出土灶里还在烧水的半截木棍,往那个怪莫怪样的灯上一点,忽的一下火苗就窜出来了,灯光异常亮眼,还发出丝丝的响声,何晓谷这一家子算是开了眼了,何小梅语气带着诧异,“我的天,敢情这是神灯,这么亮,晚上在底下做针线也不费眼睛”。
那最初就开始打交道的男孩说“这里是武陵镇的道口,晚上给来此地的人照个亮,免得黑灯瞎火找不到地儿,可不敢用它做针线,那就是买椟还珠捡芝麻还高粱”哈哈哈哈哈汽灯下众人开怀大笑。
晚饭吃了人家公子哥儿的口粮,何晓谷有点不好意思,也想早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主动搭话“咱这大车店,建起来是个什么章程?”只见今天为首男孩子正色回答“我们都是张将军的养子,在张将军开设的小学校学了四年,会写,会算,会打算盘,还会营造土木建筑,其它的一时想不起来”傍边挨着的一个小男孩插话‘还会写字,会简单的抢救、包扎。’另一个不肯拉下“还会辨识各种农作物,各种植物”另一个男孩子嗓子开始变声“你们都忘了,还会造纸。”这一句说的男孩子各个捧腹大笑。
一听这些男孩会数算,何晓谷大喜过望,这叫瞌睡送枕头,想什么来什么。当即说“这些天,就有劳几位公子教教我们简单的数算,记账的窍门,你们看?”可以啊,几张嘴七零八落,但都是肯定的回答,何晓谷一楞,都会教?这是什么概念,这些孩子该不会是神仙子弟吧。
还没回过神,先前的男孩子就站起来,“叔,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在我家我是老四,所以我的小名就叫张四,大名叫张钾。这位是张六,大名叫张铝,这是张八,大名叫张镁,这是张十三,大名叫张铁,这是张二十四,大名叫张锂。这是张烨偷懒全部用金属给男孩子命名的恶果。
汽灯下,拉呱的时间过得飞快,张钾看看时辰,说不早了,要熄灯了,你们也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干活,二家人才恋恋不舍的张罗准备睡下。
何晓谷是上了点年岁的当家人,正在牛车上腾自家妻女睡觉的地方。就看见张钾去堆着六个马鞍的地方,取出一床单薄的褥子,递给他说,晚上我们有一个人要站岗,多一个睡袋,就给你们今晚先用着,好歹能御寒,一边说、一边指导这个该怎么怎么用。
何晓谷半夜给冻醒了,看看傍边睡的卷曲成对虾模样的栓子,叹口气,习惯使然准备去给马喂上草料,常言道马无夜草不肥,这也算是个稀罕的宝贝疙瘩,可不能疏忽了,起身撒了尿,拿上草料准备喂马,就听到暗处传来压低的嗓门,“不用喂马,我已经喂过了。”
何晓谷倏然一惊,放下草料,起了晨雾的黑夜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只听见汽灯丝丝的声响。他蹒跚的走回刚才睡觉的地方,给儿子掖了掖被子,抱着脑袋躺下,心里还在反复寻思,这是几个孩子啊,他们怎么就那么乖巧懂事,还人人那么机灵。。。。。。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何晓谷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几个男孩子起床的声音,听到他们在不远处练武的声响,何晓谷赶紧起身,看到妻子和女儿正忙碌着准备早饭,女儿何小梅神神秘秘凑到他跟前,对他说昨天晚上盖的那个薄被子,乍一看不起眼,可是真的了不得,薄薄的一层盖在身上,是既软乎、又暖洋洋的。“是吗?”是很好的盖被。也不知道里面填充的是什么东西?昨晚上我是一夜好睡,女儿认真的说。过去的一天发生了许多许多奇怪的事情,何晓谷现在仍是晕晕乎乎,许多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这几个男孩子身上背负着太多的秘密。
这不,刚吃过早饭不久,何晓谷看到一辆马车给孩子们送来三捆绿油油的布匹和几十根长短不一的木棍。何晓谷还在纳闷这又是个什么古怪,三顶帐篷在他的注目下竖直框架,好似穿衣戴帽,几下就成了一间屋子。张钾还从几块木牌中间挑选出一块木牌,乒乒乓乓几下砸进泥土里,竖立起来的木牌上面的字也不知写的什么,几个忙乎的小男孩却是兴奋异常。
看到何晓谷询问的眼光,张钾向他解释,这是武陵镇代邮处,今后通信联络就由此地中转,你要想给小儿子写信,也从这里发出去,根据路程远近要收费的,毕竟不能让跑腿人白干是不。“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个何晓谷自然理解。
从午后起,帐篷前陆续过去好几波人,这些人坐牛车的,赶着马车的,拿着各色工具徒步的,十几二十个人不等、年龄有差异,虽形色匆匆,但都不约而同要到帐篷前问路,张钾也会详细给他们一一指点,好似智珠在握一般,何晓谷很不理解,自家比这几个孩子还早到此地,怎么他们倒好像是熟门熟路,张钾嫌他啰嗦,索性给他详细介绍,这是第一批帮困队伍,此次帮困,采用的是村对村的定点帮困形式,帮困对象手里有钱,来帮助人家也不会白干,等于是打短工挣钱,双方自然是合作共赢。
日期:2018-08-12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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