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那是这三年里她经常去的地方。顾越清不愿意带她出入公众场合,所以她常常会在旧时光咖啡厅坐着,有时候是为了等他,有时候只是因为那里可以距离他近一点。
只是现在,她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因为害怕被发现,她终究是见不得光的小偷。
时笙推开旧时光的玻璃大门,刚一扭头,瞥见坐在角落里的顾越清。
依然是角落。
这三年里,顾越清如果带她出去吃饭,都会习惯性地挑选在角落或者光线偏暗的位置,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她,这段关系是阴暗的,不正当的,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她迈开步伐,一步步地朝他走进,她的身体像是注入了满满的铅,沉重得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顾越清今天穿着藏蓝色的衬衫,偏巧这件是唯一一件她送给他的衣服,仅此一件,偏偏他今天穿了。
是为了嘲讽她么?
她在心底无言地嘲笑自己一番,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
“视频呢?”
大约过了五分钟,顾越清冷冷地开口,凛冽犹如寒冰的眸光像秃鹫一般盯住时笙。
时笙从背包里拿出那枚银色U盘推到他的面前,全程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
“放心,我没有备份。”察觉到他审视自己的视线,时笙依旧低着头,后补了一句。
“很好。”顾越清也从口袋拿出那张写有五百万的支票,伸到她的眼前,晃了一下,嘴角微斜,像是嘲讽一般,“五百万。”
时笙终于抬起头,强迫自己的视线只停留在那张支票,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片刻后才抬起手接过支票,收进背包里。
她不敢看向顾越清,害怕看见他眼里的嫌恶和嘲讽,尽管通过他的语气和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她也已经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厌烦了。
“货款两清,你说的。”说完,时笙利落地站了起来,也不等顾越清说什么,扭头往门口走。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或许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时笙不断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掉眼泪,绝对不能回头看他一眼。
她从未觉得从座位到大门这短短的路竟是这样漫长,仿佛这一生马要走完了。
“阿笙?”
颜沫沫的声音突然响起,时笙抬眼看去,果然看见了一脸惊喜的她。
“阿笙,你怎么会在这里?”颜沫沫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往前一步,松开玻璃门的把手,玻璃门“哐当”一声合。
时笙往旁边跨了一小步,眼角余光朝坐在角落里的顾越清瞥了一眼,见他已经站起身,正准备从侧门离开,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一直都医院和宿舍两点一线的吗?”
顾越清站在侧门前,突然回头朝她这边看过来,时笙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直到他离开了,时笙才真正放下心来。
“你在看什么?”颜沫沫一直没等到时笙的回答,顺着她的视线往咖啡厅里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时笙收回视线,“没有,刚刚看到一只小猫,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我来帮同事买咖啡,她特意点名要这家,我只好来了。”
“你那同事欺负你哦?”
“不是,是我自己跟人打赌输了。”时笙假装心急地看了一眼手的腕表,“时间不早,我得赶紧回去了。”
“这么快?我才刚碰见你耶。”颜沫沫撅起嘴巴,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我来找越清吃饭的,但他肯定没那么快下班,你陪我坐一会儿嘛。”
“不了,”她轻轻拉开颜沫沫的手,眼里满是歉意,“我医院里还有病人等着我,我先走了。”
说完,时笙也不等她作出反应,直接绕过她,拉开玻璃门离开了。
“有那么忙吗?都能出来买咖啡了......”颜沫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完全没有留意到时笙的手里根本没有拿着咖啡的打包袋。
直到她打包了两杯咖啡,服务员把打包的咖啡递到她手里时,颜沫沫才想起时笙刚才似乎是空手离开的。
颜沫沫皱着眉头在门口想了许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百思不得其解,想到自己是来找顾越清吃饭的,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纠结下去,提着咖啡便直接到律师事务所等顾越清。
刚走到前台,颜沫沫打算到旁边的沙发坐下,前台小姐却叫住了她。
“颜小姐!”前台朝她招了招手。
颜沫沫往回走了几步,右手搭在前台桌沿,“怎么了?”
“顾律他不在事务所。”
“不在?”颜沫沫讶异地看了一眼墙的时间,“那他去哪里啦?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清楚,顾律半个小时前已经走了,要不您打电话问问他吧。”
颜沫沫悻悻地收回搭在桌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从事务所出来,她马给顾越清打电话,按理说这个时间点,顾越清不可能那么早下班的。
“越清,你在哪里啊?”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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