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直，但是很久了。”
　　“就你一人？”
　　“不是，还有我家老头子，他出去买东西了。”

　　“哦，那我能出去吗？”
　　“不能小姐，楚总吩咐过了。”
　　“那我还是先吃饭吧。”
　　餐厅在一楼，只有她一人的饭。
　　“方妈，我们一起吃好吗？”
　　“不用。”
　　桌子上有四个菜，素炒菜心，清蒸扇贝，黄瓜拌蜇头，酱牛肉。都是自己爱吃的。
　　算了，反正现在也出不去，先吃饱再说。
　　只是这个房间太多寂静，只听到自己吧唧吧唧吃饭的声音。而方妈，真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吃完。
　　手机不在身边，像是突然少了很多东西。
　　没有网络。没有手机。
　　秦月看了看这座老房子，它以前应该很豪华的，只是长时间没有人住，没有了生气。
　　她在一楼转了转。靠近厨房的地方还是一个健身房。有跑步机，拳击袋，里面还有一个乒乓球台子。
　　“啊啊啊…..”秦月对着大海叫起来。

　　还是寂静。方妈像是没听见一样。外面那两个黑衣人一动没动。
　　秦月突然意识到，如果她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如果楚汉，他，他有歹意，杀了自己，扔到大海里，没有人会发现。
　　秦月想着想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如果我失踪了，谁会找我呢？

　　夜幕降临。
　　这个老宅仍然很安静。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进来。
　　二楼的书房里，有很多书。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看书是很好的消遣方式。秦月开始找书看。
　　里面有张爱玲的全集小说，梁凤仪的小说，还有三毛的，遥远的作家，书却很不错。

　　占据书橱大部分的还是医书，主要是妇产科的医书很多。
　　楚汉家有人是大夫吗？秦月想。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人。像是另一个人生。
　　温言给秦月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他问韩世秀，韩世秀说秦月这几天没来上班，她请假了。请了半个月。
　　她说的，那天是最后一次接他电话，难道是真的？
　　那天，他和楚云在电话里谈了很久。楚云终于答应暂时和他分开一段时间，她一向听他的。
　　昨日，楚云回了美国。
　　而秦月，却不见了踪迹。
　　这个女人，难道又要失踪了？
　　温言找何一诺，何一诺也不知道秦月的下落。

　　“她儿子在楚家，所以她肯定还在！”何一诺说。
　　“为什么这么说？”温言问。
　　“没有女人会离开自己的孩子。”何一诺很笃定。
　　“你是真的喜欢她？”何一诺问温言。
　　“是的，我是认真的。”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
　　“和她在一起，纯粹，真实，她从来不会骗我或者害我，总之不需设防，安全，嗯，安全。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女人很少见。”温言补充。
　　何一诺看着温言，“难道我给人的感觉会害人吗？”
　　“太会了，哈哈。”
　　何一诺苦笑。
　　“那个女人，也许被楚汉藏了起来。”
　　“藏起来?那么大的人？”
　　“看来你是没戏了。”何一诺叹气。
　　“为什么？”
　　“楚汉这次，也许是动了感情，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或者不承认。他珍惜的东西，都会藏起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可能是在防备我，或者是你吧。”
　　“可是秦月喜欢的是我，不是他，他很清楚。”
　　“那是以前，现在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儿子，这是我们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我该想想别的办法了。”何一诺扬起自己高傲的头。
　　温言认为，她还是那个爱着自己，有一点成绩就欣喜若狂的小姑娘。可是她真的就再也没接过他的电话。

　　温氏贸易公司做了几年的新春牛奶最近也出了问题。现在各地品牌太多，市场份额被分成了若干份。
　　原来的温氏是这家著名牛奶公司的唯一经销商，现在新换的大区经理王志国，竟然要温氏交出一部分市场，说是要将市场细化。
　　这件事惊动了董事长温兆斌。温兆斌派温言亲自过问这件事。
　　温言几次找大区经理谈判，做了计划书，招聘新人，细化市场，争取能达到新春牛奶公司的要求。然而王志国说，“市场细化，这是公司的整体趋势，现在的量越来越大，公司不会整个山东市场只有一家经销商。”
　　温言听他说着这些，知道他已经找好了另一家。
　　“是谁，谁要和我分市场？”温言问到。
　　“温总，我们只是把市场细化了一下，你这边负责鲁中和鲁西南，鲁东我们又新找了一家经销商。”
　　“谁，谁有能力和我抢市场！”温言眉毛立起来。
　　“他们老大一会过来签合同，你们可以认识一下。”王志国说。
　　“新春牛奶的品牌是温氏商贸给你们打出的市场，现在你们做大了，想抛弃温氏？”温言压抑着怒火。

　　“温总，我想你是误会了，温氏经营的市场，目前只是走一些传统商场和大店的通路，还有很多市场，比如农村市场的份额也很大，还有学校，幼儿园等，这些我们做的远远不够。而温氏要想把这些份额都抓过来，也不是马上就能做到的。”
　　正说着，温言看到大厅里有人走进来。
　　楚汉和常冬。
　　“我早该料到，敢和温氏争市场的，也只有他 了。”
　　“那么温总，我们改日再谈？”
　　王志国下了逐客令。
　　温言看着走进来的楚汉。
　　“你也想做牛奶？你会做吗？”温言问到。
　　“所有快速品模式差不多，我们只要搭建起有效的通路，做什么都一样。是不是王总？”楚汉和王志国握手。
　　温言走出了新春牛奶的办公大楼，打电话给温兆斌。“爸爸，想要分走温氏一块肉的是楚汉。他接手鲁东。”
　　温兆斌听了，半晌才说。“知道了，我们尽力即可。后期也看看开发一些别的生意。没有什么会是一成不变的。”
　　温言不明白，为什么一牵扯到楚汉，父亲就没了脾气。

　　挂了电话，温言叫了温语和*一起商量对策。
　　“如果是新春公司总部的决定，而且都已经签了合同，我们反对也没有用。只能用别的方法让他知难而退！”温语说。
　　温语负责温氏商贸这几年，真正明白了商场如战场的意义，“快速品竞争更是残酷，不但拼质量，品研发，拼价格，还拼服务，拼物流……没有一把刷子，他们整不了！”。
　　“济南那个老经销商也做了很多年了，听说济南市场也要分成两块。”*说。

　　“嗯，大势所趋，我们不答应估计也没用。实在不行就窜货。窜死他！”温语说。
　　济南那家老经销商姓周，周广。原来黑社会出身，养鲍鱼发家。做了新春牛奶的济南市场经销商。他的市场，看的非常严，曾经有河南区域的经销商窜货到济南，被他抓住，人扣了半个月，河南经销商赔了他二十万，公司又罚了河南经销商十万，他才放人。
　　“那就看好戏吧，济南的新经销商已经开始铺货了，先看看济南周广如何分市场再说。”温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