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式七宗罪——致敬东野创作史的7个故事》
第24节作者:
葵田谷 “陆教授溺死的马桶,不是说有点堵塞吗?”
“哦,好像是因为湿纸巾。有人将湿纸巾丢进去了,不堵才怪。”
“那个,我想再到现场看一看,可以让我进去吗?”
我下定决心:找到关于密室的证据,依靠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你又想玩侦探游戏呀?”
“与其关注密室,还不如关注死者是怎么死的。你的同事不是这么说的吗,我觉得深受启发。”
“哎呀,那个人的话……但是我今天不过来。”
“我自己去看就行,如果有发现,我会向你报告的。”
“哼,我可没说要借助你的能力!你去吧,我和守门的打个招呼。”
挂了电话,我快步走到德隆活动中心。但我没有向男洗手间的方向走,而是从另一边,走楼梯到了负一楼的地下活动室。
两个男学生迎面走了过来。
“请问台球室今天开门了吗?”我拦住一个男生问道。
“没开,都关门一个星期了。说是哪个学院搞晚会要用,但是晚会都结束了还关着。可能因为那天死了人吧……”
“哪里是因为搞活动。”男生还没说完,他的同伴就打断了他。
“是因为漏水。”男生搓了搓鼻子说,“我上周就发现了。空调漏水,都滴到台球桌面上了。学校抠门得很,说没有维修的预算,让台球社自己想办法解决。对外还不让说,哼。”
瞬间,我脑海中灵光闪动。
果然只能是这种方法,都是因为工程偷工减料的原因吧……
没必要到洗手间去,决定性的证据其实都在这边,随手可得。但是尽管如此,不确定因素还是很多……
在一、两秒之间,我感觉轻微有点恶心。怎么都好,事情要走向闭幕了。
日期:2018-01-29 01:15:49
星期一
九月十六日,星期一。
虽然今天有课,但是我向学院请了假。张甲也请假了,无论是出于学校的指示,还是他自己的意愿,估计他都会在家里躲上一阵子吧。所以我直接向学院院长房朝阳请假。
房朝阳比我大不了几岁,但衣着和神态总是装出老成的样子。最近传媒学院死了一个副教授,一个系主任被带走调查,半个学院的师生要接受问话,不分昼夜有刑警出入……本想打造成学院名片的文化节活动,沦为一场惨剧和闹剧。他表面上很镇静,但内心焦躁不安。听说昨天晚上还在酒桌上被校长扇了嘴巴。
听说我要请假,他双手平放在大班桌之上,手掌相握。
“何老师,请假这种事情,向教务处报告就可以了。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声,日常表现我们会记录在案。”
我知道他竭力想说出语带威胁的话,他目无表情,像一尊严肃的雕像,但手指的末端微微颤抖。我心想,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极限了。
请了假,我来到女生宿舍楼下。不会儿,楼道传来一阵湍急的脚步声,我抬起头,看到唐甜背着书包走下来。我舒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何……老师,你怎么来了?”女学生张开口,睁大眼睛。不过,我的出现让她意识到了什么,她很快镇定下来,抖了抖肩上的书包。
“你不是要上课吗?”
“你也没来上课呀。”
“我请假了……要请一段时间。”
“打算回家?”
“嗯,在乡下有一间泥房子。”
“现在要赶车吗?”
“有一点。”
“能陪我走一会么,到学校后山。”
“后山?”
“嗯,我打算做一个以新田园为主题的课程设计,想去山上踩踩点。如果时间来得及,陪我走一段吧。”
女学生沉思了片刻,吸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
“好的。等我一分钟,我把书包放下。”
唐甜转身跑回宿舍,钻进宿舍管理员的值班室。过了一阵,她轻装回到我面前。我想她可能还去打个了电话。
“走吧。”
平日唐甜喜欢穿短裙,但今天穿着宽松的运动裤,脑后扎了个马尾辫,显得很朴素。但是她迈着轻松的步子,像小松鼠一样跳跃在我的身前,一瞬间我还是会生出错觉,她依旧是两年前倒在我怀里无声哭泣的那个女孩。
我们穿过郁郁葱葱的校道,没有特意挑人少的路走。校园里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的情景十分平常,没有人会注意我们。走到林荫道的尽头,转向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跨过一道红砖砌的围墙,土路顺着斜坡向山上延伸,两旁长着又长又密的芦苇杆子。四下的景物渐渐变了样子,一开始是尘土飞扬的土路,后来放眼望去都是树。偶然有母鸡带着成群的小鸡溜达而过,还有骨瘦如柴的土狗吊着舌头慢悠悠地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农舍和田地。
北蓓综合师范大学坐落在郊外,依山而建。说是后山,其实是一座颇大的山,山中有几条村子。如果翻到山的另一面,还有一个大水库,水的颜色就像初夏的青笋,从高处望着像一大块翡翠。两年前我和唐甜交往的时候,就常结伴到那里游玩。
不过,今天我们不会走那么远。
一路上我们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更多的时候彼此沉默。唐甜看上去并不在意,她兴致勃勃地领头走,如果手里再握一根草杆,就像足了踏青客。
“今天好像没有看见松鼠,我记得以前很多呀——对了,应该只有在春天才足够活跃,忙着谈恋爱,对吧?”
“有可能。”
我点点头,转进一片小树林。看见几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趴在树丛下面,悄声不动。不远处,一个大竹箩斜放在空地上,几个小男孩眼睛紧紧盯视。唐甜想跑过去,我拉着她。
“小声点。”
“呀呀,他们在抓鸟!”
唐甜兴奋地压低声音,蹲下身子。只见一个男孩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根撑起的小木棍,至于小木棍撑起的东西,自然是那个大竹箩了。
过了一阵,一只白眉毛、黑斑纹的小鸟飞落空地。犹豫片刻,一蹦一跳靠近大竹箩。在竹箩的边缘,它又停步了一会,最终没有经受住竹筐下面一大把稻谷的诱惑,跳入圈套之中。埋伏的男生猛然拉动手中绳索——“噗”的一声,竹箩劈头罩下。白眉小鸟一边鸣叫一边扑打翅膀,但是已经无路可逃了。
小男孩从树丛后面跳出来,大声欢呼。其中一个男孩伸手探进竹筐,一把将小鸟抓了出来。他力度很大,那只小鸟翻着白眼,叫不出声来。
唐甜也高兴地拍手,但那几个小孩却径直朝我们走过来。
“何老师,抓到了!”
“干得好。”我朗声回答。
几个孩子打过招呼,带着战利品走了。
“他们认识你?”唐甜奇怪地看着我,我看出她的眼睛里有些不安。
“嗯。”
“好好玩!我小时候在乡下也玩,我可是设圈套的……”女生嘻嘻笑着,但看到我紧绷的脸,话就没说下去。
“设圈套的高手吗?”我低声问。
“呵,我还会抓兔子和老鼠。”
“用的是相同的圈套吧?”
“这个得根据不同动物的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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