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夷说:“我跟他走,你又怎样?”不知何时来的,天上有了直升飞机盘旋,直接落到他们前面的戈壁滩上,开机舱,,放下梯子,走下两个戴墨镜、穿奥式棉服、头发四面推光只留中间一簇的怪人,
“公子,有什么吩咐?”李豹对刘夷说:“你选择,跟谁走?”刘夷说:“我跟大山走,你这个无耻之徒!”
那两个怪人就要揍大山,李豹瞪着他俩说:“放肆,还不走开!”他走到大山身边,拍拍他肩膀说:
“兄弟,我门第太高,配不上她,就当是我妹妹,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她是个内涵深刻的好姑娘,奇异的才女!”
刘夷很聪明,但也有想象不到的事情,刚才她按常规推断,李豹是要劫走她,然后再狠狠打一顿大山。没有想到,李豹竟认自己为妹妹,这说明:
李豹爱自己是真实的,他在大学念的书没有白念。她是有感情、有仁义的好姑娘,她想起李豹的直升飞机降落到学校体育场的事,多亏了他送小代华到省医院,才免了他病危,这是他真情的付出,而她和大山,也刚刚开始,他是应该有机会竞争的,为什么要偏向大山。
他门第高,不能怪他,出生好坏,不是由他决定的。刘夷泪水盈眶,珍珠一样掉下来,“彩线难收面上珠”,大山见了,竟分不清自己插足对还是错。
刘夷走到李豹前,以餐巾纸擦眼泪,“哥哥,来日方长,你不要结论下的太早,我们也是刚开始的朋友,我以前对你冷淡,请你谅解小妹,日久见人心。”
李豹说:“你们俩要是坐飞机回去,请便!”
大山说:“不必了,我们交个朋友,我才回矿山一个星期,有特别的事情才来戈壁滩,你有空找她玩,也可以找我玩,也可以三人一起玩。”两人互留了电话号和微信。
“快来人啊!”原来驾驭员老郝见他们和好,就下飞机到土丘里方便,土丘凹的很深,下面长满了骆驼草、狗尾巴草、灰条子草等。
因为底下暖和潮湿,四面壁立,这些晚秋老草还没有完全枯萎,乱糟糟的怕是有蛇虫躲藏,老郝就在土壁上完事,一面想是否曾经有人打过这个凹坑注意,这里离坟场只有几步路。
正想着,他眼前的凹坡上,有嗞叽的声音,仔细一看,有一只拳头大的黑鼠从一个洞里出来,老郝正要抬起脚去踩,这老鼠后边连着一只黑鼠。
这鼠嘴咬住前鼠的尾巴,就这样一只一只出洞来,老郝数了数,一共二十八只,像游动的蛇一样,老郝不敢轻举妄动,群鼠出动,不知有什么说法。
于是他爬上去,在土丘边沿喊:“快来看,老鼠成精啦,变成了蛇。”
这几个人跑的跑、走的走,去上那个土丘,刘夷说:“原来土丘中间是凹坑,豹哥早来就躲藏爬在坑沿上扔石子的。”
他们三人一起攀爬上土丘,土丘是竖放着梨形,一公尺左右宽窄不等的“坝堤”,连着斜坡,三人前后走,大山挽着最后刘夷的手,李豹下去和老郝看那罕见的鼠游行,
“是不是要下雨,老鼠出来抗议?”那个穿奥式棉服的大胡子说。
李豹点点头,他们谁也不敢碰鼠,只是躬身弯腰观看。大胡子身强力壮,身材秀美,腮上黑美胡,摘下墨镜,其实他是个帅小伙。他折下一颗骆驼草枝,去逗黑鼠。
但是,他们不像单个老鼠,见人就跑,在“游行”时,尽管你逗它,它最初理也不理你,它们的路线是绕着坑坡转圈,螺旋形向上,直到最上边一公尺左右的“坝堤”。
在上面各自张嘴让抽出尾巴,各自先坐着、在集体向太阳磕头,一连三次,大家不能相信,这就是人类的厌恶之物、偷吃麦子、稻子的老鼠。也有灵性知道阳光送暖而集体磕头谢恩?
大家见了非常惊讶,而老郝因为时间限定叫大家上机,是自己不好,大惊小怪,耽误了时间。大家极不情愿地陆续走向直升飞机,而大胡子用骆驼草枝狠狠抽打了一只黑老鼠,转身就走。
那只鼠就从后头追上,跃上他身子,他头四面推光、中留一簇,这鼠就跑到他顶上坐着。大胡子吓得嗷嗷叫,伸手捉这老鼠,老鼠在他头顶上拉了几粒屎跳下来逃走了。
后面的鼠停止了追赶。这一切,大山和刘夷不上飞机,都看在眼里,大山感到十分稀奇,他想鼠出来游行不是无缘无故的,可能是在向人类抗议,人类侵犯了他们的领地。
这里黑鼠似在向我们警告,我们干扰了它们、或者破坏了它们什么,再看这群鼠,几乎在几秒之内各奔东西,消失的无踪无影。
两人算是舒了一口气,刘夷认为:这鼠来自凹坑边的洞穴,会不会这洞穴四面底下有什么暗道机关?这里属于坟场西边的黑风口,再往西就是莫亚兰盐场,看凹坑斜坡上光秃秃的,散布着几个黑蚁土丘、一痕雨天向下流水的浅显枯溪,说明底下草丛雨天可以存水。
她俩沿巨大的凹坑一直往下,看见一条马蛇子从枯溪边洞里爬出来,抬头凝神睁着红眼睛看她,惊奇地叫:“山子哥,这里有小恐龙。”
马蛇子类似于科莫多龙,但微小如蜥子,在南方有的地区叫做四脚蛇。
大山寻找到了鼠洞,研究群鼠都从那里出来。刘夷看见了这坑边一棵久经风霜的粗根沙棘,“山子哥,这棵酸胖底下有锁阳。”
大山想叫她去拿铁锹,有点不放心。“小姑娘,你很聪明,”大山躬身爬上来,越下,坑边沿越陡,刘夷伸出胳膊上的手,被大山抓住,一拉,又扑到了他身上,
“你坏,”大山没有支撑柱,两人抱住跌倒坑底,幸亏下面是一咎狗尾巴草和扁扁草的混合,跌落距离短,两人站起来,全身感觉一下,没有伤什么。
嘻嘻哈哈笑起来。大山双手拦腰托住她,她两条胳膊绕住他脖子“来的太快,我怕…。”“你放心,我会信守诺言,给李豹机会。”
大山只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刘夷微笑地、意味深长地说:“你是真真的男子汉,我喜欢。”
大山问:“锁阳什么药用?”她早就知道,只是微笑着拿手拇指左右撇他眉毛,“你从名字就可以分析出来,你是北大学生。”
她叫他松手,自己下来站稳了,叫他把上衣脱了。刚才过来时,大山穿上外罩的,现在脱了,刘夷拿衣服拗在胳膊弯里。两人再向上爬攀,沟边长着一簇簇的沙棘,腾格里人叫酸胖的。
刘夷说:“我妈是腾格里沙漠边沙窝子出生的,知道酸胖的药用,冬天用来治感冒,用蒜、葱、红枣、红糖煎汤。锁阳,我妈说是男人的大补……”
“救命啊…救命!”他俩听到声音,隐隐约约,奇怪的是:这声音不是从上面传来,好像是从下面传来的,他俩呆迟在那里。
现在再叙墓穴中的事:弋经理出国了,老狼替他管理墓穴,另外新来了两个人:一个粗壮、大脸、手脚笨重的家伙,手握冲锋枪,在墓穴道中、楼梯上走来走去巡视,老狼叫他熊仔;
另一个壮实、卷发、络腮胡脸、蓝眼睛,腰挎美式手枪,老狼叫他美仔。
这两个家伙的到来,给这墓穴带来了恐怖气氛。
疯女人警戒地看着这两个人,她有时小跑从熊仔身边经过,回头向他嘿嘿笑道:“你好,守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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