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
“砰!”
红酒杯重重摔在角落,砸在花盆边,茉莉叶子颤抖,杯子四分五裂。
烈川早已不耐烦,“告诉他,关于她,他没资格管!”
那是他的女人!
他起身,没心思再喝酒,黄毛眼睛红红的,“哥,照顾她只是你对陆光南的承诺,你没有必要……”
把自己陷进去。
当然,后半句,他不敢说。
烈川那如铁青的脸色,已经在提醒他,这事儿,他不该多言。
“我只是说说……”
黄毛颤抖着唇,“哥你别生气,我是怕……”
他熄了声。
烈川凶狠的视线收回,扭头下楼,“老子没怕过。”
午下课,顾霖没叫陆西玦一起吃饭,昨晚黄毛叫她嫂子,他是听的清楚。陆西玦跟谁在一起,又是惹的谁。
他不敢问。
对陆西玦是有兴趣,但他没想法,陪着一个不知根底的女人玩过家家。
所以还没下课,他约好了另一个女生。
陆西玦也没觉察不对,做好了备课,去楼下的快餐店吃饭。
正是高峰期,她点了餐,盛了汤,坐着用耳机听外语新闻,没几分钟,饭菜来了。
土豆炖牛肉盖浇饭,加一颗卤蛋。
她拿着勺子吃,脑子里还在想下午课的流程。
突然,一个穿着T恤的肥壮年男人站在她面前,扬起她桌的汤碗,泼向她的脸,“你当什么老师啊?!垃圾!”
汤不烫,也不油腻,却沾着葱花,陆西玦被泼了一脸。
她抹掉脸的汤渍,那男人一巴掌狠狠扇过来,“老子的儿子,也是你能打的?!”
狠狠一巴掌,扇的她歪在椅子。
她脸烧的疼,吐出一口血水,眼眸冒着怒火,咬牙切齿,“你儿子是谁,我什么时候打了他,请你拿出证据!”
那男人更怒了,抓住她衣领想继续打,“我儿子赵卢强,今天午放学回去一直哭!手还有淤青!他说是你打了他!”
他一说赵卢强,陆西玦想起来了。
那个男生,平日不爱说话,每次叫他练口语,他都期期艾艾不愿意。
今儿和往常一样,她并没过多沟通,甚至在放学时,还给了强强一颗糖。
不过是六岁的小孩子,她以为这是他性格导致。
没想到竟然学会了撒谎?!
快餐店里人挺多的,这一动静下来,周围人都盯着。
陆西玦索性挥开他的手,一碗砸在桌,恶狠狠的,“造谣不犯法是吧?!把你儿子叫来!我们叫丨警丨察!”
她平日里瞧着是只小白兔,却也没怕过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有什么可怕的!
那男人嘴角一抽,听她说报警,挥手,“去去!老子不相信,这世邪不压正!”
邪不压正?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
陆西玦冷笑,拿手机拍下方才被打的部位,啐了口,“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她先是报警,再打电话让老刘准备好今天午的所有监控,还有班孩子的证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被泼汤,被扇了这一巴掌。
她绝对不会手软!
男人想要拉着她去丨警丨察局,她客气的很,“把你的脏手拿开,我们现在回培训心,丨警丨察马到!”
四周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她提着包,拿餐巾纸擦了脸,昂首挺胸朝培训心走。
男人也气愤的跟在身后,唯恐她会逃跑。
“除非你给我跪下道歉,我才考虑原谅你!要是你不道歉,我闹的你家破人亡!”
给他厉害的。
家破人亡?
陆西玦身影一顿,侧颜微露,睫毛长的如剪影。
“是么?”
她嘴角勾笑,露出令人生寒的冷意,语气让人想到地狱阎罗,可怕的让人疯狂。
“我没有家。你尽管闹。”
培训班老师都在,老刘一见男人来,立马笑脸相迎,“哎哟,赵总,稀客稀客,今儿有空赏脸来我们培训班,是要做指导工作?”
这嘴脸,恨不得跪下叫爹了。
陆西玦心里一寒,紧抿着唇,脸色青白,握着手机,眸光森冷扫了一圈。
她这狼狈样儿,够人看好戏了。发丝还沾着汤味儿,够落魄。
几个老师不想多事,缩着脑袋,愣是没一人前关心,连一向跑前跑后的顾霖,也夹在两个女老师间。
眸光闪躲的盯着她。
“指导?我儿子都差点叫你们给指导没了!”
姓赵的脸一横,不满到了极点,指着身后陆西玦,发飙了,“今儿除非你们给我个说法,不然……”
看他这样是属螃蟹的,还没说完,陆西玦冷眼睥睨,“不然怎样?”
赵斌脸肌肉抽搐,没见过这么一块臭烘烘的硬石头,“老子要你今天连这里都出不去!”
“呵……”
陆西玦脊梁生硬,瞟了一秒手机,“大概还有三分钟,丨警丨察到达培训心,你的儿子是谁打的,在哪被打,丨警丨察会做定论。”
培训班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老刘也是不想惹事的样子,一个劲儿朝她使眼色。
她嘴角一勾,冷意如冰渣儿刺到人心坎里,“打人,诬陷!我国刑法规定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非法损害他人身体的行为,为故意伤害罪。”
赵斌后退一步,她皮笑肉不笑,将手机屏幕那张伤痕照片展示,冷清决绝。
“若是轻伤,也可拘留处理,若我不妥协不私了,那……”
她微微挑眉,眼尾尽是杀气,一字一顿,“得换成你,给我跪下道歉!”
不过是十八岁的小姑娘,站在那儿,却如一个冰雕,骇人的很,惊人的很!
那么一个眼神,让赵斌咬牙,想挥拳头。
她冷嗤,“有种来打,我不嫌赔偿费多。”
这一声呵,硬生生让赵斌收住了手。
老刘前说好话,“赵总,您看这其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那个小陆只是实习生,如果她真打了您家孩子,我肯定会帮令公子讨说法的。”
这个笑面虎。
只想让自个儿利益不受损,他瞄了一眼陆西玦,又朝赵斌笑了笑,“您瞧,要是您看不下去,我马辞退她,再也不让她给您心头添堵。”
陆西玦指甲陷入掌心,没吭声。
老刘瞪向她,“小陆,取消报警,怎么回事儿,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跟赵总这么闹着玩。”
说罢,又笑脸看向赵斌,“您喝口茶,去那位坐坐,我马给您调监控视频。”
这是打算,要还培训心的清白。
却又拿她出头?
她不是给人拿来当枪使的,脾气自然有,瞥见楼下警车已到,她脸浮笑。
“老板您可真会说笑,我是受害人,哪儿能闹着玩?这事儿怎么来,法律说了算,轮不到您在那儿操心巴肝的。”
老刘脸色一白,她眯眼,抱着双臂,倚在办公桌边,如饭后聊天那样轻松自在。
“还有,我和贵培训学校没有签订任何劳务合同,您没有任何权利对我指手画脚。”
她拍拍老刘的肩,冷笑,“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丨警丨察取证,做笔录,结果不言而喻。
陆西玦压根没打过赵卢强,监控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追究责任的时候,陆西玦不肯原谅赵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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