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朔这次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嘲笑,他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在爱情里还要什么谁更优秀,你爱的那个人,在你心里当然是最好的,TOP1,明不明白?”
他拎起面前的甜点,神色愉悦,说:“茜茜最喜欢吃红豆沙了,她一定会表扬我的。”自顾自乐了一会儿,对骆兆谦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的福地。”
陆家朔带他去了MEET酒吧。
在骆兆谦看来,这个酒吧面积不大,装修得也不够豪华,和陆家朔过去常混的几个夜店没法,他站在门口,微微蹙眉:“这是你说的好地方?”
陆家朔轻车熟路,一边跟着工作人员打招呼一边说,“快点进来,答案马揭晓。”
酒吧很热闹,骆兆谦跟着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漂亮的服务小妹立刻端两杯威士忌来,对陆家朔笑得真甜,嗓音嗲得腻人。看来这小子是常客。
骆兆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玻璃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出各种美丽的光线。音乐渐渐劲爆起来,周围的人也像被点燃了一样疯狂,他循着热闹声望去,舞台一个戴着女王面具、身材姣好的女孩在跳钢管舞,舞姿霸气洒脱畅快淋漓,一如女王,确实有引爆全场的魅力。
场子热起来,男男女女都在肆意扭动、呐喊……
骆兆谦看着那女孩,渐渐呆住了……
他两眼发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台的身影,直到陆家朔在他眼前挥了两下熊掌,“矜持点啊,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骆兆谦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的脑循环着一句话:这不是杨柳吗……
陆家朔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到舞台边等着了,音乐一停他台把那跳舞的女孩抱了下来,顿时台下口哨声和鼓掌声响成一片。
骆兆谦看到女孩挣扎着下地,看到她往他肩膀拍了一巴掌,看到陆家朔赔着笑脸说着什么,看到他们两个人肩并肩走过来。
陆家朔欢快得像个孩子,牵着杨柳的手三步两步来到骆兆谦面前,说:“哥们你看看,我媳妇儿厉害不?光芒四射,英姿飒爽,可不你的林夕妹妹差。”
杨柳闻言抬起头,愕然撞一对熟悉的深眸。
脊背处一股寒气升了来,她立刻甩开陆家朔的手。
“茜茜,把面具摘下来吧,兆谦不是外人,是我的好兄弟。”
杨柳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场合遇到骆兆谦,她刚才……还冲台下抛了几个媚眼,还有一个飞吻……
她狼狈极了,尴尬极了,手心汗涔涔的,她甚至听见了自己牙齿紧咬的咯咯声。
硬着头皮摘下面具,她小声叫道:“骆总。”
骆兆谦紧紧捏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看着她,没有说话,深沉淡漠的眼神,给人无的窒息感。他周身散发出的凌厉的气势,让杨柳有种心颤的感觉。
过了好久,她听到他说:“没想到,我的秘书,还有这样一面。”
如果有地洞,杨柳一定会立刻钻进去。
骆兆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吧离开的,他只知道心头那股火气灼得胸膛疼痛,如同火球一样下扑腾,几乎遏制不住。
他开着车沿着三环路疯狂奔了四五圈,脑子里仍难平静。今晚发生的事儿太多了,信息量太大了,他消化不了。在情感,骆兆谦自认是个晚熟的人,青春期一心都在学业,对男女情愫从未心,即使后来与李曼丽订婚,也无关爱情。他把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事业打拼,生活基本围绕着工作展开。
过去这么多年,他已习惯孤独,一直没有遇到那个自己想要的人,直到杨柳出现。然而,他明示暗示了那么多次,她始终没有回应,本以为她是因为失恋心如止水,他多次告诫自己要多给她一点时间慢慢来,慢慢来,可是,怎么转眼之间她成了陆家朔的了?
他费尽心力求而不得,陆家朔凭什么伸手撷来?
深夜,杨柳从陆家朔的车下来,他仗着酒劲撒泼耍赖,软磨硬泡非要跟去喝杯水坐一坐,杨柳替他叫了代驾,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他劝走。
看着车子掉头离开,杨柳也转身向小区里走去。夜色幽深,秋夜的风微寒,小区里也只有几位步履匆匆晚归的行人。杨柳刚走几步,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皮鞋声不远不近,踩在水泥地面咯咯微响,她煞时头皮发麻,猛一转身,正迎一双深黑的眼睛。
杨柳拍拍胸脯,叫道:“骆总你吓死我了!”
骆兆谦脸色阴沉,三两步跨到她面前,沉声问:“你们是不是真的好了?”
杨柳一顿,别过脸去,轻声说:“这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哈哈,杨柳,你三番两次拒绝我,原来是因为看了陆家朔,怎么不早说,也省得我做下那些幼稚的事。”骆兆谦满嘴的酒气,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燃烧着火焰的杀气腾腾的眼睛。
杨柳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随便骆总怎么想吧。”
她的不分辨让骆兆谦更加气窒,“你工作不饱和是吗,居然还有精力在陆家朔的酒吧里跳艳舞,我居然不知道你们勾搭在一起那么久了!”
他的用词带有极大的侮辱性,杨柳倏然抬起头来,她看到他的眼帘微微抬起,用着一种嘲讽的目光望着她,她冷冷地说:“骆总,请注意你的措辞!‘跳艳舞’、‘勾搭’这种词汇不符合您的身份,请自重!”
骆兆谦依然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是一片死沉,“在舞台搔首弄姿,不是艳舞是什么!真是没想到,我的秘书,平日里一本正经端庄优雅的杨秘书,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杨柳不再避开他的眼睛,她直视他,漂亮的眼眸透着森森的冷意,“你看到我在夜店跳舞,失望了是吗?你觉得我下作不正经是吗?好吧,我坦白,这是我的生活,过去的两三年我一直是这样过的。我不像你这样出身富贵,我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我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我在夜店跳舞和男人调笑,是为了赚他们的小费,我卖笑,这点我不否认!我有自己的苦衷。我长年累月以两个面目示人,在公司里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在酒吧里左右逢源随意和男人打情骂俏,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这样放纵,这是我的生存状态,我早说过我和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根本不配,我跟你讲过很多遍了,是你自己一直揪着不放的,我没有故意去招惹你。骆总你阅人无数,也许觉得我跟别的女孩不一样,觉得很新鲜,但是骆总,我确实没有和你玩耍的心情,您的选择余地非常非常大,求放过求不再关注行吗。”
“你觉得我只是想和你玩玩?”骆兆谦几乎是在咬着牙说。
杨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好像有团厚厚的棉絮卡着。
骆兆谦冷笑,眼闪过阴冷的气息,“好,很好,原来我果然是在自作多情!求放过是吗,很好,杨柳,你听清楚了,第一,我对你很失望;第二,我骆兆谦,不缺女人!不是非你不可!”
他面目恣睢,眼睛死盯着她,说完转身走。
杨柳呆愣在原地,心里,只觉得冷,彻骨的冷,仿佛他的这几句话是道生死符戳进了心脏,她动弹不得。
眼角有温热的东西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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