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赌注？”
　　叶川环视道：“加店里的风水法器么？”
　　“不仅如此！”
　　张扬长叹，苦着脸道：“还有法会的资格。”
　　第16章知己好友
　　“法会的资格？”
　　此时此刻，叶川懵了，不解问道：“那是什么？”
　　“叶川，你有所不知。”
　　张扬解释道：“杭州各大寺院，每年都会联合起来，举行几个法会。在举行法会时间，各个店铺的风水师，可以送一批东西过去，让大师们帮忙开光……”
　　“基本，各个店铺的法器来源，是源于这些法会。”
　　张扬轻叹道：“如果说，哪个风水师，失去了参加法会的资格。那么意味着，他断了货源，失去了竞争力。”
　　“……明白了。”

　　叶川心一沉，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叶九这么颓然，直接出国去了。主要是，叶九的失败，不仅让自己的声誉毁于一旦，更失去了供应法器的渠道。
　　这对叶九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难免心灰意冷。
　　“两人试的过程，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张扬继续道：“主要是我眼拙，看不出其的奥妙来。只不过，在叶师傅失败之后，他脸色铁青，大骂对方卑鄙，使阴招算计了他。对方很得意，肯定不会承认这点。而且，还直接带人过来，把一叶居的东西，全部搬空。”
　　“……叶师傅受不了打击，酗酒几天之后，留下一纸书信，说他回乡了，然后让我等他回来，东山再起……”

　　张扬喃声道：“我等了一个月，他都没回来。幸好，你来了，不然……”
　　不然，他肯定坚持不住，要么改行，要么辞别。
　　“张扬，辛苦你了。”
　　叶川宽慰两句，表情却很凝重。
　　他发现了，一叶居的情况，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要知道，开门做生意，最基本的肯定是货源。没有货物，哪怕客似云集，也没东西可卖。

　　所以说，一叶居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挽回渠道。
　　“张扬，这个法会的资格，是每个风水师，都有的么？”叶川有些期盼，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也可以参加？
　　“不……”
　　张扬连忙摇头道：“法会的确是人人可以参加，但是其的开光仪式，却有严格的规定。因为杭州风水店铺很多，大家都想开光法器。可是能举行开光仪式的法师，却没有几个。”

　　“叶师傅说过，举行开光的仪式，很耗费心神体力。如果法师们要满足每个人的愿望，那他们也不用活了。这是杀鸡取卵，不可取的行为。”
　　张扬轻声道：“所以为了持续发展，法师们决定每年给出一些名额，让大家自行分配。”
　　“怎么自行分配？”
　　叶川眉头一扬，知道这是关键。
　　“一是名气，二是……钱。”

　　张扬无奈道：“像沈大师、章大师、唐大师这种，不用开口，寺院主动把请柬奉，邀请他们前去参加盛会。至于其他人，要交纳一定的费用了。”
　　“有付出，才有回报，很合理。”叶川点头，也不以为意。毕竟普通的东西，在开光之后成了法器，升值几倍。那么人家收取费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毋庸置疑。
　　“叶师傅花了一百万，买到了一个资格。”
　　张扬苦涩道：“然后，他拿资格作为赌注，却输了……”
　　倾家荡产！
　　叶川不想说话了，感觉心很累。
　　至于叶九到底是不是受人挤兑，才拿名额作为赌注的，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关注的，从来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现在的结果是，叶九失败了。
　　大家也不会关心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失败，反正只是记得他败给了其他人。那么有风水需要的人，干嘛要请一个失败者，而不是向成功者求助？
　　“要不然，把葫芦卖了吧。”
　　沉寂片刻之后，张扬小心翼翼提议道：“卖了葫芦之后，我们有钱了。之后我们可以与别人联合，一起送一批法器去开光。”
　　“咦？”
　　叶川一愣，惊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和别人联合……有谁愿意，与我们联合呀？”

　　他觉得，每个风水店铺，都是竞争对手。如果有谁发现，竞争对手落难了，不趁机落井下石，已经很厚道了，怎么可能反过来，再拉扯一把？
　　“一般人，肯定不愿意啊。”
　　张扬笑道：“但是叶师傅在杭州多年，也有一两个知己好友。前段时间，他的一个好友，知道了一叶居的事情，十分的气愤。”
　　“由于叶师傅回去之后，没了音讯，手机、各种联络方式，都断绝了。他朋友也联系不他，直接找门来，托我给叶师傅带话。”
　　张扬无奈道：“问题是，我也联系不叶师傅啊。他朋友没法，让我见到叶师傅之后，给他托几句话。他让我告诉叶师傅，一时的挫折不算什么。只要叶师傅愿意，他可以把法会开光的一半法器转让给叶师傅，助他东山再起。”
　　“仗义啊。”
　　叶川眼睛一亮，连忙道：“我九叔的这个好朋友，怎么称呼呀？”
　　“那是汤师傅。”
　　张扬回答道：“他也是风水师，不过他平时不帮人看风水，只是做法器的胚形。那些普通风水店铺的物件，多数是直接找厂家定做的，而像金玉堂、元辰阁、福缘斋之类的店铺，它们店里的精品法器，要找人专门定制。”
　　“汤师傅是其之一，那是专业的手艺人。”

　　张扬佩服道：“之前，我们一叶居的一些精品法器，是出自汤师傅之手。他与叶师傅，那是相交多年的知己。叶师傅落难，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可惜叶师傅心里也有傲气，不愿意开口向朋友求助。”
　　张扬叹惜，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向朋友求助而已，他不觉得是丢脸，不是真正的好朋友，谁愿意帮忙呀。
　　而且这本身也是一种本事，至少说明了叶九的朋友，知道他有真才实学，清楚他不是烂泥扶不墙，才愿意出这个力。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哪个人肯费这个心思。

　　“汤师傅……”叶川沉吟了下，笑着说道：“张扬，你帮我买些礼物。明天一早，我们去拜访这个汤师傅。”
　　“明白。”张扬笑逐颜开，连忙答应。
　　第17章水灵妹子
　　转眼是晚，店铺关了门，叶川独自在二楼房间，他洗了澡，躺在床，只觉得身心疲惫不堪，太累了。他知道自己，有些小瞧了风水师这个行业。

　　这个行业，他想象的，要困难不少。果然，这个世界，没有简单的职业。不是二代，不要指望能够不劳而获。
　　叶川躺了片刻，也随之翻身起来，目光落在床头柜。品相完美的葫芦，摆在柜面，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凝神细看，心也有几分好。
　　他可以肯定，东西本身是天然的葫芦。看起来，应该是在葫芦成型之时，采摘了下来，也没经过什么处理，最多是裹一层铁皮，然后挂在金玉堂外头，凭其风干。

　　悬挂多年之后，葫芦的水分，自然蒸发干净，绿皮也随之化成了黄皮。但是在葫芦的表面，却形成了一层润亮的包浆，盈动玉质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