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你也许真的不懂——那些年后被人遗忘的故事(更新版)》
第15节

作者: 东邪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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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的,骂我野种!来来来,我跟你练练!上手就要打人,幸亏被人拉开了,费了一晚上劲,才解释明白。
  日期:2017-08-20 09:02:43
  上次说到,索把头和老干舅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就跟他媳妇儿第一次见面就啐他一脸唾沫一样,误会终究是误会,后来俩人不还是睡到一个被窝儿里了嘛!老干舅他俩的误会也是是暂时的,见过几次面,俩人越来越投脾气,就成了好朋友。
  等到老干舅大儿子出生,索把头就认了老干舅的大儿子作了干儿子。
  有人可能要问了,头些天老干婶受那么大的惊吓,照理说这个干亲家应该过来探望一下吧?那还用说,索把头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就过来探望了,不过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事儿了。原因是索把头趁着农闲,带着一群人去临近的旗县做做泥瓦工去了。

  老干舅本来也是个好脸面的人,自己家里虽然出了事儿,但是有惊无险,也就没打算惊动自己的干亲家。过了一个月,地里的活儿越来越忙,正好也该请人做工了,于是就打发人,给索把头捎了个口信。
  这俩人一见面,怎么能少的了刺儿头特格希呢?肯定又是一场酒桌混战呗!
  索把头也是真霸道,别的把头都是带着大家干活儿,这样才能服众嘛!他却不一样,从来不干活儿,尤其是给老干舅这样的老伙计干活儿,活儿有多少天,他就得喝多少天。
  这次也不例外,上来二话不说,仨人直接喝了三天,喝到最后,号称无酒不欢的特格希都受不了了,跟老干舅说:“三哥,歇歇吧,我都三天没见着粮食了,肚子里全是水!”
  怎么样,意外吧?你是不是认为求饶的会是索把头?这么跟你说吧,电视剧《暗算》里边,金鲁生说过这么一句经典台词:“武松打虎连着喝了十八碗,说到头儿他还是醉了,我就从来没醉过。”索把头简直就是金鲁生的翻版。一桌子人从早喝到晚,全都钻桌子底下了,唯独他还是两眼冒贼光,还大呼小叫的说自己饿了,让下面条。
  日期:2017-08-20 09:21:02
  喝着酒,聊着天,几个人打开的话匣子里边儿,必然有个叫大鼻子的杂碎。
  说起大鼻子,还真不是因为这次大鼻子出了事儿,而是因为索把头但凡喝酒,必然会提起这个让自己恨死的恶人,现在不是战乱年代,老百姓头顶上都有法律罩着,要不然,大鼻子早让索把头撕巴了蘸酱吃了。
  还记不记得我们前边儿说过大鼻子收羊毛的事儿?被大鼻子坑害的人里边,就有一个是索把头。
  说起这两个冤家,那得往前倒几年。那个时候,大鼻子比起索把头可是差的太远了。做买卖的,比的是盘子大小,大鱼吃小鱼几乎是真理了。
  索把头当时控制着当时整个儿旗县的羊毛市场,所有像大鼻子这样跑到乡下收羊毛的虾兵蟹将,都得把索把头当成龙王爷供着!因为这帮人收回来的羊毛,到最后都是要卖给索把头的,索把头但凡要是不要,您就拉着收来的羊毛,回家絮窝儿去吧!
  日期:2017-08-20 09:38:15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大鼻子这样的人想要生存,那就很费心思的。您说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就能上当受骗呢?更何况索把头这样的精明主儿,想骗他,您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脑仁儿有几两吗?那可是老江湖,两眼珠子里看得全是世道人心,手指头一捻,就能算出来你拉的屎是不是带馅儿的。

  大鼻子有自己的路数,所以索把头就上了当了,而且用了好几年才翻身。
  首先,大鼻子为了赢得索把头的信任,那可是下了血本儿了。当时大鼻子还是小来小去的做点儿买卖,有点儿羊毛、牲口什么的,无论多少,全都是往索把头这里供。当时索把头并不认识他,但是觉得这个家伙还真是看事儿挺长的。为什么呢?因为大鼻子每次来供货,主动地自己给自己找毛病!
  索老大,你看,这次的羊毛成色不好,你就给九折,兄弟我没二话!
  索老大,这几个羊还没抓秋膘呢,肯定压价钱,你看着给!给多了算你照顾兄弟,给少了谁让兄弟自己没长眼呢!

  索老大,这次多亏你照顾,本来是该结钱了,但是知道你最近收货,压着钱呢!兄弟我信得过你,你说什么时候给,我要是催你,我爹妈做我没点灯!
  日期:2017-08-20 09:52:15
  ……
  这种事儿多了,索把头也就麻痹了。索把头这么精明的人,当然懂得无商不奸的道理,也怕这个孙子给自己来个冷不丁儿,但是大鼻子每次都那么诚恳,当然就让索把头慢慢开始信任了他。
  索把头心里的潜台词是:这个家伙肯定不傻,肚子里肯定也有坏水儿,但是估计是觉得能抱住大腿了,所以才这么老实,看来是想把买卖做得长远些!
  要说大鼻子是不是这么想的呢,不好说。毕竟,站在大鼻子的立场上,能跟索把头这样的人长远打交道,那肯定是得大于失的。
  所以,我是这么猜想的,大鼻子能拿出一两年的功夫,捧着索把头,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一开始就憋着坑索把头一次。毕竟,坑人那是一锤子买卖,哪有人傻到让你坑第二次呢?
  但是,不守规矩的人总是抵不住诱惑的,突然有一次坑人的机会在你面前,利润大的让他半夜流哈喇子,估计他也就脑袋一热,顾不得长远的事儿了。
  日期:2017-08-20 10:37:00
  再加上打交道的那些日子,大鼻子那可真是没少给索把头拍马屁。

  知道索把头好喝酒,能喝酒,隔三差五就拉出喝。到现在,索把头心情好的时候,还偶尔念叨,论喝酒,这么多年,也就大鼻子能跟他喝到一块儿,是个对手。大鼻子的酒量还真是挺入索把头法眼的。
  索把头家里有个红白喜事儿,大鼻子从来不落过儿,礼钱大的让人侧目,本家儿亲戚都快急了:TM的大鼻子,你给二百我们能低于二百吗?这不是逼我们卖下水吗!
  各位您别忘了,二百块在那个时候能去海南岛旅游了!省钱的主儿回来没准儿还能扛一麻袋香蕉!索把头眯着眼,说这个家伙还真是个角色。
  单就这些事儿,索把头倒也不至于就吃了亏。关键是有一次,大鼻子给索把头收了一车羊。索把头有来有往的,也没亏了大鼻子,没想到大鼻子本来拿了钱都走了,下午又回来了。他拿出二百块跟索把头说道:“大哥,我他妈让人坑了,上午给你送来的羊里边有一头是有毛病的,杀了也不能卖肉。钱赔给你,以后兄弟我小心点就是了。”
  其实做生意打眼是很正常的,按说兹要是到了索把头手里,那就是砸下去的钉子,扎透了手心儿也是活该,得认栽。但是大鼻子能这么主动地找索把头,证明这个家伙还真是挺讲道义的。
  索把头早就知道那只羊有毛病,本来也没转手卖出去,心里想的是算是拿这件事儿试探一下大鼻子,看看他是不是敢坑自己。羊就是惹了病虫,进了药水池子泡几天,除了虫,再养养膘儿,一样能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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