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你也许真的不懂——那些年后被人遗忘的故事(更新版)》
第7节

作者: 东邪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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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疲惫不堪的老喇嘛从房子里钻了出来,指挥人们把芦苇草全都扒了,而且挖个大坑填进去烧掉,草灰深埋!
  巴图真的就好了,虽然感觉一下子病了这么多天,有些恍恍惚惚的,但是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
  老喇嘛对巴图说:“孩子,你的冤家没走,我修行太浅,阻止不了她。她托生成你附近的一个畜类了,你按照我说的做,把她请来,供奉她,直到她满意了,她就不会再报怨了。我传给你几段经,每到初一、十五,你就念经,帮她赎了自杀的孽债,她不但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还会给你报恩呢。”
  巴图问道:“她托生成什么了?怎么才能知道是她?”
  老喇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在房子西边,盖一个三尺三寸见方的小房子,里面放一个木牌子,上面写上她的名字和自杀的时辰,再摆些黄油、奶皮子、酒之类的供奉,连续每天晚上念九遍经文,第一百天的晚上她准来!”
  就这样,巴图开始了他长达一百天的祈祷工作。盖个小房子容易,牧民出身的人,和泥搭建的活计,不见得比汉人做得差。再说三尺见方的小房子,不过就是跟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似的,半天儿也就搭好了,弄几个瓦片往上一铺,还真是挺像模像样的。
  但是每天晚上在外边念九遍经文,这个着实挺受罪的,跪在冰冷的地上,还得忍着刺骨的寒风吹,每天晚上念完经,基本上人也被冻僵了。好在冬去春来,一百天的时间也就是三个多月,天气也渐渐转暖了。

  转眼到了一百天。当时已经是阳历的五月份了,鸿雁北归,草长莺飞,又到了草原欣欣向荣的时节了。巴图看着白云间穿行的鹰隼,心里很激动,感觉自己就快要像这鹰一样自由了!
  这段故事不光查干知道,虔诚的巴图几乎把这个故事逢人便讲,以证明老喇嘛的神迹。他说记得那天晚上是个大晴天,草原上一道温暖的季节后,星星和月亮就会格外的醒目,站在室外,你会感觉就像自己被一个闪烁星星做成的笼子包围一样,会非常感慨自己的渺小。
  巴图没心思欣赏这样的美景,虔诚的跪在小房子前边,遵照老喇嘛的吩咐,念完经以前绝对不能睁眼。念了一百天的经文,已经熟悉的就像口头禅了,那还不是张嘴就来的嘛。刚开始九遍可能要念个把小时,但是现在最多半个小时就念完了。
  巴图长出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回屋里。但是一睁眼,整个人惊的瘫坐在了地上。两盏酥油灯的照映下,一只火红的狐狸蹲在那只写着名字和时辰的木牌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狐狸自古以来就是妖邪的象征之一,所以民间传说中狐狸很多时候都是主角。这个我觉得不稀奇,因为说狐狸有邪恶的基因,让人相信是很容易的。且不说它狡猾、诡秘,就那副尊容就容易吓你一跳。

  这种乖张的动物不仅肉食杀生,而且相貌极其阴暗,尖尖的脸,眯缝着两只细长的眼睛,总是既像哭,又像笑,让人不寒而栗。那种眼神,像是饱含各种邪恶的想法,尤其在光的照射下,绿幽幽的光泽,会让人本能的感觉这是个妖怪!
  所以嘛,吓人是妖精才是好妖精,皮皮虾要是成了精,估计你只会想到要换一口大一点儿的锅红烧它。狐狸就不一样了,没成精都能吓你一跳。
  巴图看着眼前这个似笑非笑的动物,冷汗从头皮里“嗡”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后来巴图说自己当时脑子里全是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倩影,在脑袋里转啊转,转的自己直晕,想吐。
  一个人,一只狐狸,就这样对视了几分钟,巴图才慢慢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巴图产生了一个更加令他毛骨悚然的联想。这个狐狸通体火红,但是围着脖子长了一圈儿黑毛,四个爪子中,只有一个爪子是黑的。他联想到,她生前,左手就是常年戴着一只黑手套,因为她生下来左手就是六指,怕别人笑话;而她死的时候,是扯下围在腰间的黑布腰带,在一棵高大的老榆树上,悬梁自尽的。

  黑脖子,黑爪子,肯定是她!肯定是她!巴图产生一种既恐惧,又愧悔,而且还带有三分相思的复杂情感。他紧张的颤抖着,终于崩溃了,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震得自己的耳膜生疼。
  巴图哭的时候,这个狐狸始终没有走,就在那里端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巴图彻底的被震撼了,要是个普通野兽,见到他就直接跑了,根本不会在自己念经的时候,居然主动悄悄地走进小房子,端坐在自己面前,更不会在自己哀嚎的时候,还镇定的在自己面**谑的观察。
  这只狐狸歪着头看着巴图的哭声渐渐平息,真挚的看着自己,居然仿佛很不屑的样子,抬起后爪搔搔头,像个人一样,伸了个懒腰,“噌”的一下,箭似的窜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就这样,巴图供奉这只狐狸,一直到现在。巴图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因为巴图是个蒙古族常见的名字,为了和其他的巴图区分开,大家都叫他老巴图。
  日期:2017-08-18 11:15:37
  老干舅大儿子的一番话,勾起了三个大人陈旧的回忆,但是大家虽然觉得有些邪门,可还是很难相信这是事实。孩子虽然不会撒谎,只是情节有些太离奇了。
  老干婶是个精灵人,知道不能给孩子从小留下这种神神叨叨的念想,于是她点着孩子的头,生气的说:“昨晚咱俩都被吓糊涂了!可不敢乱想!世上没有妖精。”
  正说着话呢,朝鲁的儿子查干急赤白脸的跑进屋,对特格希说:“二爷爷又犯病了,赶紧去给扎几针吧!”
  老巴图前年在放牧的时候,路过一个水泡子。当时水泡子已经结冰了,滑不溜秋的,而老巴图没注意自己的马掉了一个马蹄铁。马这种动物身高腿长,负重又大,最怕打滑。当时老巴图连人带马摔得那叫一个结实,马也折了一条腿。老巴图比较幸运,腿摘蹬比较快,没被马压在身下,加上身上穿个厚实的羊皮袄,身上没什么伤,但是落地的时候脑袋被磕了一下。
  打那儿以后,老巴图就落下个毛病,不定因为冷热,还是因为着急上火,就会偏头疼。牧区的条件差,即使是公社附近的医院,也没有个真正医术高明的大夫,连阑尾炎都得去旗一级(就是县一级)的医院去治。
  说起公社医院的大夫,老巴图一顿埋怨,说蒙古人真没出息,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为什么呢?因为正经西医出身的大夫,基本都是汉族人,蒙族人实在是太少了。而这帮子老蒙古跟汉族大夫的沟通无异于是神交流。
  有一次,巴图的病犯了,疼的感觉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有得过偏头疼的各位,您应该知道,那简直不是人受的。头疼的同时,会晕眩的不得了,感觉快把肠子都吐干净了,还会不停地吐。
  但是那次通汉语的侄孙子查干不在家,没办法,只能自己躺在马车上,“嘎油嘎油”的走了几十里路,来到公社医院。本以为到了医院就解脱了吧?没想到头比来之前还疼了,跟大夫沟通还不如疼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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