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7-25 23:50:46
　　第20章　亲眼目睹
　　苏玉芯还是向王启明低头了，那天晚上，他俩大吵一架后，王启明一整晚都没回来。
　　苏玉芯哭了、发泄了，第二天早上，她冷静下来，开始后悔自己情急之下说出的那些话。
　　王启明能有现在的成就，诚然离不开她二爸的扶持，但他本身的能力和努力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王启明有大男子主义，且极为好面子。平日里，苏玉芯都极力维护着他的自尊，不说令他难堪的话。
　　“没有我二爸，你短短几年时间能住上世纪城的房子？能开上宝马X5？”
　　回想起这几句话，凭着对王启明的了解，苏玉芯可以体会到，它们对王启明内心的冲击有多大。

　　虽然在事情的起因上，苏玉芯并没有错，并且，她也一直没有戳穿王启明出轨的事，在这场争吵中，她是占在道德制高点的。但是，她长久以来对王启明单方面毫无保留地付出真心，甚至已经达到了迷恋的程度，只要她还没对两人的感情失去信心，她就始终处于劣势。
　　她唯一庆幸的是，当日没有其他人在场，否则，只怕她更加难以挽回王启明了。
　　苏玉芯给王启明发信息，问他在哪里，等了半个小时，王启明没有回复。苏玉芯直接给他打了电话，第一遍，没接，第二遍，没接，第三遍，终于接了。
　　沉默…
　　苏玉芯先开了口：“老公，你在哪里？”
　　几秒后，王启明回答：“方伟家。”
　　“你今天还去上班吗？”苏玉芯问得小心翼翼。
　　“去。”
　　“那你没开车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个代驾把车开过来找你。”
　　又是沉默，苏玉芯等待着，拿电话的手心都出汗了。
　　“这么早，哪有什么代驾啊，我打车去公司就可以了。”
　　王启明的语气似乎好了一点，苏玉芯心安了不少，她继续讨好道：“恩，那晚上下班也打车回来吧，我做了晚饭等你。”
　　“好。”
　　王启明的态度比苏玉芯预想的要好很多，她本来都做好了王启明至少三五天都不会理她的准备。王启明在方伟家，昨晚他离家后，应该就找他去了，他俩在一起就喜欢喝酒。喝酒能发泄不快情绪，方伟还可以帮着劝劝他，苏玉芯第一次觉得，王启明有这样一个酒友也挺不错。
　　苏玉芯也想明白了，昨晚他们吵那么厉害，却这么快就和好了，都说夫妻吵架是床头吵了床尾和，还真是这样，说明王启明心中还是有她的，这才是苏玉芯最在意的事。等再过段时间，王启明忘了那女人，一切就回归正途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苏大海没再给苏玉芯打电话说王启明工作的事，夜狼那边没有发现王启明有再出度出轨的迹象，王启明也开始时不时地和苏玉芯亲热了，一切都朝着苏玉芯期望的方向发展着。
　　和探索公司一个月的合作时间马上要到了，苏玉芯决定就此终止合同，当老婆的，随时让人调查自己老公，这事听着就别扭，若是传出去了，只会让自己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和王启明的关系破裂。
　　岂料，就在合同到期前三天，夜狼发来了信息，说是王启明近日与一个陌生女子有接触，夜狼已经查明，女子名叫何婷，由于她不是本地人，查询详细资料需要费一些周折，所以与苏玉芯商量，如果要查的话，需要另外收钱。
　　何婷再次出现，让苏玉芯的心里起了波澜，这个疯女人，怎么就是阴魂不散啊。

　　苏玉芯问夜狼，何婷和王启明是怎么接触的，接触过几次。
　　夜狼回复道：“目前只监测到一次，因距离较远，无法听清两人当时说了什么，看样子像在争吵。是何婷找上王启明的，但王启明看起来并不怎么想理她，两人纠缠了一会，王启明就开车离开了。”
　　王启明不想理何婷，对苏玉芯来说，这就够了。但是，上次这女人出现，在小区就掀起了一股批判“负心汉”的舆论浪潮，苏玉芯不希望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她得赶紧通知那个人来把何婷带走。
　　结果，苏玉芯怎么也找不到那张背后写有电话号码的照片了，她翻看自己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由于时间过长，也被冲掉了。
　　苏玉芯急得团团转，最后想到可以去营业厅调取话单，可当时已经快六点了，王启明马上就要回来了，苏玉芯只得暂时放下这件事，打算等第二天上午再去调取。
　　苏玉芯并不想查王启明和何婷的过去，她觉得那样只会徒增烦恼，但她决定，解除合同的事先缓一缓，等何婷离开绵州了再说。
　　王启明回家后，表现得很正常，只字没提何婷来找他一事。苏玉芯也不以为意，在她的印象里，上次何婷到世纪城来，并未与王启明碰过面，她以为王启明毫不知情。
　　这次王启明虽与何婷接触过，但他不想告诉自己就算了呗，换位思考，谁也不会傻得在自己老婆面前讲前女友的事吧。苏玉芯反而觉得，王启明不说，是因为在意她的感受。
　　第二天，王启明照例去上班，苏玉芯慢条斯里地收拾了餐具，又把家里卫生搞了一遍，这才准备出门去营业厅。
　　“嘭。”
　　窗外传来的这声闷响虽然声音不大，却让苏玉芯的心都颤了一下。
　　紧接着，楼下传来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苏玉芯家在八楼，她大步跑到窗边，探头往下看去，这一看，她只觉天旋地转。
　　世纪城小区的绿化搞得不错，每栋楼前都围了一小圈灌木丛，而现在，在1栋1楼外面的灌木丛上，趴着一个女人。
　　根据她的姿势，再联系上刚才那记闷响，很显然，她是从楼上坠落下去的。而后面那声尖叫，则是刚好看到这一幕的路人发出来的。
　　苏玉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腿都发软了，忙着坐到沙发上，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迟疑再三，苏玉芯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自己住的楼上有人坠楼，纵然心里再怕，也想探个究竟。
　　下去前，苏玉芯回到窗边又看了下，灌木丛周边已经围满了人，有几个穿制服的保安在阻止人群过于靠近。人群中央，那个女人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没有动，她的身体下好像已经渗出了血水…
　　等电梯的时候，楼道里就苏玉芯一个人，脑海里想着女人坠楼的样子，明明是闷热的天气，她却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阵发寒，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心里祈盼着电梯快快来。
　　到了一楼，外面一片嘈杂，苏玉芯心情复杂地走出去，只能看到一圈人群。她慢慢往那走着，那里人多，她便没那么害怕了。
　　“120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苏玉芯顺着看去，只见几个穿白衣服的医生正往这边而来，还推了一个担架。
　　她抬头往1栋顶上看去，心里叹息道：这么高摔下来，只怕早没气了。

　　“大家让一让，让医生进来。”一个人高声说着。
　　说话的人被人群挡着，苏玉芯虽看不见他的脸，却也听出是方伟的声音。
　　方伟是王启明的好友，也是王启明介绍他到世纪城当了物业经理，但苏玉芯和他并不算特别熟，平日里在小区见着时，也只会微笑着打个招呼。
　　趁着人群给医生让路的功夫，苏玉芯也挤了进去，在外圈站了一个位置，勉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医生先把手放在女人颈动脉处感受了下，又探了探她的鼻吸，之后摇了摇头。
　　打医生进来后，先前嘈杂的人群立即就安静了，随着医生摇头，人群中发出一片哀叹之声，因为，医生这一摇头，基本就彻底宣告了女人的死亡。
　　两个医生一起把女人的身体翻了过来，有胆小的人不敢看，用手捂起脸，却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手指间露出一个缝来。
　　苏玉芯也学得他们的样子，把脸侧到一旁，只用余光瞟去。
　　“是她啊？”
　　有人说了句。
　　“这不是前段时间在小区里到处敲门的那个女的么。”
　　“就是就是，她还在大门口闹了的，后来被丨警丨察带走了。”
　　听到这里，苏玉芯顾不得看到女人摔坏的面部会不会害怕了，扭头看了过去。

　　女人摔下来掉在灌木丛上，虽然面部被树枝扎得有些破损，但总体容貌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比较容易辨认。
　　苏玉芯这一看，也认了出来，她的的确确是前段时间那个疯女人—何婷。
　　女人身体完全翻过来后，刚刚赶到的丨警丨察向人群问：“有没有人认识她？”
　　没人吭声，方伟回答道：“她好像不是我们小区的住户。”
　　“我记得上次她过来，好像说是找一个叫什么明的人。”
　　“王启明。”
　　“对对对。”
　　人们开始把重心转移到“王启明”身上，甚至有人提到：“听说是王启明把这女人肚子搞大了，又把她甩了，啧啧，孽债啊！”

　　“经理，王启明是你们这的住户吗？他现在在哪里？”
　　这些话交错着传进苏玉芯耳朵，嗡嗡作响，她感觉脑子都快炸了。
　　没人认领尸体，医生用一块白布把她盖了起来，然后就离开了，死人不在医生的处理范畴。
　　过了十来分钟，殡仪馆的人来了，他们用一个黑色的袋子把尸体装了起来，然后用形似担架的东西把尸体推走了。

　　丨警丨察叫了当班保安和几个目击者去询问材料，人群逐渐散去，剩下的保安开始商量着如何处理现场的血迹。
　　这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苏玉芯肩膀：“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