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8-10 09:03:19
(27)
“我发誓,这件事我打死也不会对第三个人说,如果说了,叫我死在这位妹妹的剑下!对了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傥恍恍惚惚听到瘦高个儿侍卫叫她雨仙姑娘,不过还是想让她亲口承认,方便拉近距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雨仙显然还在生气。
“好吧, 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只有叫你…小泥鳅!”
“我为什么叫小泥鳅?”
雨仙擦了擦眼泪。
“因为我在井底见到你啊,要不小青蛙、小蛤蟆什么的也成,随便你挑!”
“扑哧”一声,雨仙被他逗乐了,但想到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与现在的气氛十分不符,强忍着收回笑容,“我才不要叫小蛤蟆,多难听!也不要叫小泥鳅!”
慕容傥看她破涕为笑的样子又是可怜又是可爱,盯着她有点看愣了:我要是有这么个妹妹该多好!
“你就叫我雨仙好了!”
冷静了下来,雨仙倒也想清楚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是自己绑了人家,还点了人家哑穴,所以才先入为主。但还是恼怒他刚才明明可以说话却想蒙混过关,差点害自己那啥那啥,要是被他吸一下肩膀,不会怀孕吧?
一想到这念头,雨仙脸上又红了。
慕容傥看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倒也有趣:“我叫慕容傥。”
“你是鲜卑人?”
这点雨仙倒没想到。
“很奇怪吗?大魏虽然还是汉人占多,但鲜卑人也有不少。”
“看你样子,倒像个汉人!”
雨仙是风巫中人,而风巫对胡人向来没有好感,尤其是鲜卑人,虽然说做不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也绝不会同席而坐。
“我妈妈是汉人。”
“你妈妈是汉人,那为何嫁给胡…”
雨仙自幼读书,知道当面不揭人短是基本礼仪,便硬生生把那个“虏”字咽了回去。
“我妈妈原来是南朝人,有一次我父亲跟着先帝南征,救了我妈妈,就把我妈妈带回了北方。”
“那你在南边还有亲人吗?”
“都没了,”想到父亲和哥哥,一个含冤被杀,一个生死不明,慕容傥心情有些黯然,“你呢?是魏国人还是宋国人?”
确切来说雨仙也是南朝人,不过她自小在比方长大,反倒对南朝没什么印象了。
“我才不告诉你!”
她虽然没有把慕容傥当敌人,但是也绝不会和一个鲜卑人谈论心事,是以只听不说。
慕容傥掉了两颗门牙,说话有些漏风:“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咱俩也可能出不去了,还管什么魏国人宋国人。”
雨仙之前听张先说过,这里地处偏僻,要是有人经过可能得十天半个月,只怕那时候自己早饿死了,不由心里一阵紧张:“我们真的出不去了么?”
“这井我小时候掉进来一次,要是没有人从上面相助,想要出去绝无可能!”
“想想办法嘛!你刚才不是说,只要咱们通力合作,有可能出去嘛!”
“现在天色这么晚,什么都看不见,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啊?要在这里过夜?”
这个问题雨仙从来没想过。
“不然呢?”
慕容傥虽然是鲜卑贵族,但是经常和哥哥骑马打猎,对风餐露宿的日子倒也适应,但是雨仙一向在闺中长大,虽也习武,却没受过这等委屈,听说要在井里过夜,而且还要和一个死人睡一宿,眼泪差点又掉出来。
这一口井底下甚宽,能有一丈见方,除了慕容傥、雨仙和死去的张先,还有几堆骷髅白骨,想来要么是不慎跌落井中,要么就是被人从上面推下来杀人灭口。慕容傥清理出两个人的地方,雨仙虽不情愿,也只能挨着慕容傥,靠在墙上将就一晚。
做了一夜的梦,一会儿梦见张先追杀自己,一会儿梦见慕容傥要扒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刚一睁开眼,就见慕容傥蹲在地上研究张先的尸体。
“大清早的,你看死人干嘛?”
“这人是被我砸死的,希望他到阎王爷那里别告我的状。”
慕容傥刚才搜过张先的尸体,翻出一块宫中侍卫通用的令牌,另外还有一块刻着“剑”字的小牌牌哦,他自称是剑宗的人,想来应该是同门信物之类。
但奇怪的是,张先身上还有一封信,信被密封着,上面还喷着火漆,信封上写“秘呈掌门师兄”。
“这是什么?”
雨仙好奇道。
这应该是剑宗的机密信函,慕容傥在犹豫要不要拆开。按照道理,私拆其他门派信件,这样犯了江湖规矩,是要受到江湖人鄙视的!可问题是,我不是江湖中人啊!最后慕容傥心一横,发昏当不了死,拆就拆,怕他作甚!
结果拆开信这一看,慕容傥就傻眼了。
不是他不认字,而是这封信写的竟然和他的身世有关。有些字被张先的血迹模糊了,但大致意思如下:
掌门师兄尊鉴:
自奉命潜入魏国以来,终日东奔西走,终于不负所托,打探到魏国天大的机密…太皇太后冯氏和宋使王肃育有一子,寄养在慕容府中…拓跋弘几次欲除之而未得,此番拓跋弘遭遇行刺,实乃冯太后为其子报仇所为…予观冯太后有废帝自立之意,其子当为慕容府上慕容…是也!
最关键的一个字模糊了。
太皇太后,那不就是冯太后?
瞬时间,慕容傥好像明白了,拓跋宏为什么要杀自己。难道我是…不可能吧,这也太特么荒谬了!一朝祖母变亲妈,连族籍都改了,要是我爹是王肃的话,那我岂不就是汉人了?这信是谁写的,靠谱么?
冯太后私生有子这事虽然是皇家的最高机密,但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慕容傥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不过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私生子有可能是自己或大哥。此时回想起小时候一些玩伴看自己和大哥在太皇太后面前得宠时候的眼神,心下立刻明白了许多。不对啊,这信的最后一个字模糊了,到底是“绝”还是“傥”?也没准儿是我大哥吧?
瞬时间,慕容傥把连日来发生的种种事件联系起来,好像很多事都解释得通了。
难道…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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