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你逃不掉了,我一定要带你回家》
第26节

作者: 集成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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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艾在他们分手不久就回国了。我看着夏天一天天好起来,想,贾艾回国是件好事,不见人就能更快地忘了伤疤,我觉得不管于我还是于夏天,距离都是减短时间的催化剂。现在,夏天竟千里迢迢揭伤疤来了。至少到现在为止,地点上的距离并不足以让人忘却一些事,至少我是,夏天是。
  袁霞发条短信过来,夏天侧过头来问,"这是写的什么?"
  我给他念,"亲爱的,在青岛还好吗?"
  夏天抓过手机,浑圆着眼睛看了又看,感叹道,"原来亲爱的是这么写的啊!"夏天九岁去了意大利,一直没回过中国.他能说简单的中文,不认字,不会写.有次我跟他说,我要是现在把你扔中国去,你就是一文盲!他很委屈地垂下眼帘,我想坏了,玩笑开大伤他自尊了,刚想安慰他,他眼皮一抬,无比天真地问,什么是文盲?
  夏天问是谁叫我亲爱的。他不是八卦,只是天真地好奇。我说是一个朋友,一个好朋友。

日期:2009-10-06 23:43:35

  几天下来夏天都保持着一种兴奋的状态,我当时倒时差那样辛苦,他第二天就彻底过上了北京时间.他每天白天上街淘碟,跟中国美女搭讪,然后我下班陪他逛逛街窜窜夜市吃吃夜宵。我要请假陪他,他不同意,我就没坚持了,我要是请假,也意味着易续可能要多做许多杂事。
  我带夏天去吃麻辣烫,他辣得跑到街上狂飙德语.我笑他说话语无伦次,他就改口飙意大利语.他滑稽的样子惹得路人频频侧目,我也不救他了,只站在旁边看着他狂笑.
  夏天呼着他的大红唇问,"你回中国了总是这样开心吗?"
  "没有."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这是第一次,笑得这么放肆和开怀."
  "真的?看来我来对了!"他的脸上马上显示出救世主般的自豪。这一瞬我很怀念德国,那里虽没有畅快的乐,却也没有深刻的苦,那里简单,什么都清澈,无需隐瞒和躲闪,连朋友都少得让你觉得在与他相依为命.德国的三年,夏天占据了我几乎所有笑的因素,我在心情上依赖他,以致于回国后跟姐妹们团聚最开心的时刻都会想到他。

  我说,"夏天,你要是总在我身旁就好了。"
  周五的早上,易续临时接到长沙的通知,赶回去开会,我们原定的聚餐计划也不得已推到了下周末.
  聚餐时间有变也没破坏大家去生日聚会的兴致。那天夏天淘到了几张好碟,兴奋得走路都在晃,晚上一进KTV,就更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先感叹这么豪华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房间怎么能都用来唱歌,又惊讶他走过的每一个房间都有人,更让他诧异的是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排队。
  他冲我喊,他本想跟我说,无奈刚好路过的房间有人出来,他说的声音立刻被里面《死了都要爱》的吼声淹没,他只好选择更符合气氛的肺活量,他喊,"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都是真的!"
  只要不是正襟危坐的场合,夏天是很适合带出去的那种朋友.他有能跟陌生人迅速地打成一片的才能,我有闲心也只能担心我会不会被他冷落而不是他会不会被大家冷落.
  我坐在一旁,看他跟人人都在檫火花,只要他抬头看到我我就会笑,自然地,由衷地。他不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就有点忽上忽下,前一秒心情还挺飞扬,下一秒就觉得整个人都往下坠,提不起精神了.
  我被同事拉着唱了两首歌,很快就到了要吹生日蜡烛的时候.我们几个女同事开始帮忙整理茶几。
  蛋糕摆上桌的时候突然听到伍经理一声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心里的一团火瞬间点燃,这昏暗的包厢里,我表情瞬间强烈的变化应该没有被人捕捉到.

  "怎么会呢,我没迟到是吧?"易续气喘吁吁往里走,随意地跟众同事打着招呼。
  我把桌上的一杯水递给他,他说声谢谢站到一旁喝起来.
  夏天看新来了人,马上跑过去,跟易续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夏天."
  易续差点没把水喷在他脸上,轻咳了两声,也伸出了手,"你好,易续."

日期:2009-10-08 22:52:51

  蜡烛点燃.唱生日歌.寿星许愿,吹灭蜡烛.大家递上礼物.寿星说着谢谢一一接过。她礼貌地问大家可不可以现在拆,大家纷纷说当然可以.易续送的是一条手链。
  夏天问,"她为什么要问?"
  我小声说,"我跟你解释过,对吧?"
  夏天恍然大悟般,"哦,对的!"接着他眼睛一亮,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他的意外收获,"我的礼物她可以不问!"
  我的礼物是一条丝巾,我送完后夏天从袋子里拿出一盆桂花,跟女孩说生日快乐,还当着广大人民群众的面给了她一个热烈的双面亲吻,这一亲亲得整个包间瞬间鸦雀无声.我警觉地注意到对面的伍经理已经死机,赶忙飘过去跟他说,"只是礼节!只是礼节!"

  他才动弹了一下.
  切完蛋糕后大家提议继续唱歌,女主角极力要求夏天第一个唱,我不敢看男主角的脸.
  "亲爱的!"夏天对着话筒一声喊.
  男主角嗖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谁?"
  夏天天真无邪地指着我,我才想起短信悄悄造了孽.
  男主角摸着头尴尬地笑了笑,坐下了.李扇和几个女同事排排笑倒在沙发上.我哭笑不得。

  音乐响起来,有点熟悉.
  "亲爱的,这首歌应该是这样唱的."夏天说。
  我一看屏幕,这次,轮到我死机了.
  米兰队队歌!
  去年我到夏天家过圣诞节的时候,我说夏天你带我到圣西罗去看看吧!夏天说你还看足球?我说开玩笑,我还知道唱他们队队歌呢!夏天问哪个队啊?我说AC米兰啊!夏天半信半疑地说你唱一个,我就真扯着嗓子唱了一遍,唱完后夏天说,没听懂.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现在,在易续面前,偏偏,选了这首歌!

  说实话夏天唱得很好听,发音标准,音调精准,声音浑厚,这首歌独唱很难唱出气势,一个小小的不当就全盘皆弱,他把握得很好。我看着那张自我陶醉的脸却很有冲动直接掐过去,可我不能,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刚刚还叫我亲爱的,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死机.
  袁霞做错事表示内疚时喜欢说,好吧,就当我抢了你家银行;好吧,就当我抢了你女人。我现在真想对易续说,好吧,就当我抢了你家银行,还抢了你女人!
  余光中对面的易续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出去,门啪地被带上.
  我浑身一抖,跟着跑了出去.易续往大厅走,我一路跟着,他终于走出大厅不远停了下来.
  "易续."我喊了声,刚好街道上有车按喇叭,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总之他没回头.
  "易续."我颤颤地提高了一点音量,又喊了声.
  易续嗖地转过来,冲我喊,"你是不是对你的每个男朋友都一样?"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他这一喊把我先前的内疚感喊得烟消云散。谁有男朋友?还"每个"!
  我也大声地问他,"你是不是对你每个女朋友都一样?"
  我没有所谓的"每个"男朋友,你却有"每个"女朋友!夏天不是我男朋友,她们却真真确确是你的女朋友!

  易续没回答我,我也没回答他。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的眼神一秒比一秒狠,我一秒一秒地不敢再对视下去。有辆车在旁边按喇叭,它要从我们这里开到街道上去,我们挡着去路了。
  我退到一旁,易续没动,连视线的角度都没变,我唤了他一声,他没反应,车喇叭又响了两声,显然车主失了耐性,我慌了,跑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易续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
  那车迫不及待地开过去,易续手往上一扬,脱开我的双手,转身朝里走。
  突然刮起了风,我希望它能大点、再大点,最好直接就把我从这吹走,现在回去不是离开也不是,老天,求你,帮我做个决定吧!
  老天太忙,我没等到它的救援易续就给了我出路,没过多久他从侧门离开了.我终于迈开步子,毕竟夏天那小子还在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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