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你逃不掉了,我一定要带你回家》
第9节作者:
集成临江 我出国的三年,坦白说,跟她们的联系不多.有时一个电话拨回来,问候调侃完了,想聊聊正在进行的生活,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相隔太远,经历的事情太不一样,嘴会变得很拙。我一直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以前以后都有那么长的时间,不能分享的三年又算什么.
但有时,自我安慰是因为不能确定。
"我出去接个电话!"袁霞对我的耳朵喊了一声.
我吓一跳,回喊过去,"你都嫁人了还这么野蛮!"
"我老公就是喜欢我野蛮!"
我点头,"你算找对人了. "
"废话!"
突然想起夏天.我总是跟夏天说中国的KTV有多流行多好说中国人有多爱KTV,人为了证明某些事实,情急之下会找些不是事实的论据来证明,我就夸大其词地对夏天说,中国好多人失恋了就包个包厢一个人唱个通宵,第二天就痊愈了.可怜的,我说了就忘了,他听了就记住了。
结果有天凌晨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拨过去,那边一阵沉默.我说,夏天,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干嘛呢!夏天的声音终于传过来,呵呵,KTV关门了,为什么汉堡的这个KTV不像中国的可以唱通宵?我说夏天你怎么啦?你在哪?他说逗你玩的!
那之后我睡得极不安稳,两个小时醒来五六次,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爬起来拨夏天的手机,我问你现在在哪,他说在家,我说你撒谎,你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风声,他终于说他在港口。
我赶第一班地铁过去.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他.我站到他身边时,他正低着头,身子蜷缩着,风胡乱地把他的头发吹来吹去.我轻轻地叫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算是打个招呼,又低下去.港口的风呜呜乱叫,我走到他面前,把毯子摊在他的背上,弯下腰,拉着毯子的两角,把他的整个身子裹在里面.
他的脸色在微暗的灯光下透着青白.我吓坏了,我说夏天,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你冻坏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摇头.我说你别吓我,你怎么啦?他不再摇头,也不说话.我就那样看了他漫长的一分钟.我忍不住喊起来说,你再不说话,我就叫救护车了!他抬眼望着我,嘴角往两边扯.我说你别笑,你现在笑得可丑了!他终于说我冷.他抬起眼帘时眼角掉出来一滴泪,那是即使到今天,我见过的夏天的唯一的一滴眼泪.
我跪在他面前,直起身子,抱着他.他哆嗦着说,我想唱歌,可是KTV关门了.我说没关系,你把这当成KTV,KTV还没我这么好的听众呢.他把额头靠在我的肩上,面朝下,说,我唱的你听不懂怎么办?
我说音乐无国界啊,你这都不懂?他笑了声,开始唱。全是意大利歌曲.
夏天的妈妈是中国人,在夏天九岁的时候带着他改嫁到意大利,现在对他来说意大利语才是真正的第一语言.有次我问夏天,你的意大利语这么好,中文也还可以,那英语怎么样?
他哈哈大笑说,只会三个单词,Hey,girl,man.夏天跟熟人见面打电话的时候开场白就是Hey,girl!Hey,man!所以后来我也学别的朋友,见他给他打电话也以Hey,man!作为开场白.他解释说经常使用是害怕遗忘.可怜的这三个单词!
当时我听不懂他都唱了些什么.但知道他颤抖得厉害,还都是悲伤的调调.那个海港寒冷的夜,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那样的夏天.
第二天轻感冒的我去给重感冒的夏天做饭吃,我说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我给你做正宗的湘菜吃.他轻描淡写说就是分了个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当时把锅当贾艾猛敲了几下。
我穿过吵闹的走廊大厅到了大门外.拨通夏天的手机,嘟嘟了两声后,转入了语音信箱.我深呼吸,让自己能平静地说话.
我说,"HEY,MAN,在干吗呢?我现在跟大学同学在一起,很开心,很多事情其实还跟以前一样,我还是可以跟她们一起唱一起跳一起笑一起闹.......可是我突然想你了。"
街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长沙和汉堡,真真是两个世界.
我转身,恍惚看到一个背影,心脏象是被猛击了一下,我急忙朝着他的方向跑过去,又消失了。
日期:2009-08-31 21:08:44
回到包厢,三个姐妹在等我,我推门进去时她们都站起来,话筒躺在茶几上,只有从别的包厢传来的音乐声.
"惜佳,白冰今天生日,也刚好在这边,他问我们要不要过去一起热闹热闹."白冰就是白衣服,我后来自然了解他更多.袁霞终没跟白衣服在一起.她说爱情是个太艰难的东西,所以我们总要等很久才能真的拥有,在等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自己的信念.袁霞的信念就是她的那个他一定要很会玩游戏,还有只有时间才能看清一个人.她说白冰其实真的很好很好,可她还是只能选择她想要的那个人,人就这一辈子,找到对的比找到好的重要.
我跟易续在一起不久袁霞就跟白冰很坦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也就那样成了朋友,真的朋友.后来白冰有了女朋友,还是袁霞介绍的.再后来袁霞也有了男朋友,那人和她在一个院里长大,是六岁那年第一次教她玩游戏的人,是一个……用袁霞的话说,他还穿开裆裤就被她开始观察的人.
我跟袁霞说你以后跟别人介绍你老公的时候别强调什么从开裆裤就开始观察了,就说你们从小认识就行了.袁霞说为什么啊,开裆裤多形象啊!全中国有谁没穿过开裆裤?谁没穿过?谁!?开裆裤都没穿过的孩子就像考试没作过弊的学生,假!装!自命清高自找罪受!不过不久后我就又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老公很严肃地跟她秉烛夜谈提议她换个介绍方式,因为开裆裤和观察两词联系在一起实在是---过于形象了。我说我当时提醒你你不听!她呵呵笑说咱中文还真是奇妙啊,那两词分开没什么,联系在一起内容就丰富起来了!
"惜佳,我跟他说我们姐妹为你洗尘,下次再跟他约,可他非要我们一起过去热闹热闹。"姐妹们都提议推掉白冰的邀约。我的心还停留的那个背影上。我所能想到的是,那个背影会不会就是……如果几分钟前是纯属眼花,那白冰的生日在这里庆祝是不是明确地暗示了一种的确的可能?
我们的商量还只处在提议阶段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白冰走进来,西装革履,不是当年经常一身白运动衣的模样了.
"哎呀,叶惜佳同学,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笑着伸出手,我也赶紧握过去,感谢领导的亲切会见。"上个星期."下属认真回答领导提问,只不过不知道他听到没,外面的音乐吵得我感觉挺让人心烦意乱的。
"越来越漂亮了啊!"他瞪大双眼睛。
"你是不是想让我说你越来越帅了?"我回敬他.
"不用!说句生日快乐就行!"他凑近了些,拍拍胸脯说.
"这还不简单!生日快乐!"
"太敷衍了!我特地过来邀请几位美女一起过去热闹热闹,给不给面子?"他说着直接拉着我往外拖.我回头牵住了袁霞的手,被白冰牵着胳膊的那只手握成拳头.我想我该剪剪指甲了,手掌几乎要被刺穿了。
白冰推开他包厢的门,立刻传来殷勤的声音,"进来进来,欢迎欢迎……."
包厢里灯光昏暗,几张阳光灿烂的笑脸迎面而来.一群人混乱地打招呼.我的心砰砰跳,握成拳头的手掌湿湿的,不知道是汗还是被指甲戳出的血.
确定面前的这堆人里没有易续后我的余光悄悄搜索到角落,左边沙发的角落还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我紧张,忐忑,不安,不知所措,还同时保持慌乱的思考。有易续吗?哪个是他?他在看着我吗? 我该严肃一点还是活跃一点?我该转个身?该走过去?还是像现在一样僵直在这里?......
“对了易续,这么久没见了,打下招呼啊!”白冰把我一把拽向了左边,面对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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