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芷:“你失眠的原因,究根结底是因为九黎的死,我觉得你还是给自己制造的压力太大,或许……”
她的声音顿了顿,转身坐在一旁的沙发。
“你近期着手暗查慕鸿志的案子,牵扯到了她,难免会忆起往事,我觉得……要不然,换个人?我担心你失眠,会越来越严重。”
战北霆抬手,抿了一口红酒,嗓音有些暗哑,“最适合做这件事的人,是我。”
易白芷没有再劝他,也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自己亲自做。
乔九黎,那个死在三年前,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或许,九黎并没有死,这么多年,你安排出去寻找她的手下不是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吗?”
男人的眼眸翻滚出沉沉的墨色,眉间掠过一层阴鸷,“经历过那些的她,跟死了,其实没什么区别。”
他闭了闭眼,却渐渐的觉得不对劲儿,体内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渐渐发热发烫。
仿佛从腹部一下子生起了一团火,翻滚云涌,顺着流动的血液,开始慢慢的蔓延四肢百骸。
他猛地捏紧了手的高脚杯,睁开眼,身子前倾,浓黑的眉宇渐渐拢紧。
易白芷发现他的异常,立刻起身,过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战北霆呼出一口气,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推了一把,嗓音染着沙沙的哑调,“你走。”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手肘撑在膝盖,大脑快速运转。
妈_的,萧何。
易白芷见他这幅模样更不敢走,过去蹲在他的身前,“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北霆,战北霆?”
那药力开始之后便发作很快,他渐渐开始变得不清醒。
战北霆低着头,手一个用力,透明的玻璃酒杯被直接捏碎,玻璃渣嵌进血肉里。
鲜血顺着男人的指尖滴下。
“啊……”易白芷被他这样一个动作吓到了,抬手扶住他的肩膀想将他扶起来查看。
男人清醒几分,抬头,一双黑眸眯紧,抬手捏住她的肩窝,俊容压的极近,嗓音已经沙哑的要滴出水:“你立刻离开这里,不用管我。”
玄关处传来‘滴’的一声开门声。
慕酒拿着房卡进门,刚准备放下手的包,视线却定在沙发那边的两个人身。
从她这个角度看,像是即将吻去,或是在做着亲密无的事。
‘咚’的一声,她手一滑,手的浅色手包掉在地。
两个人同时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慕酒的第一反应是手足无措,怔了几秒之后,撇开脸蛋儿,僵硬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她后退几步,转身急急的离开这儿。
直到走出酒店,她停住脚步,抬手覆额头,闭了闭眼睛,刚刚她都看到了些什么啊。
离开宴会厅之后她心里烦闷,在大街溜达了会儿,累了准备休息,结果回去的时候居然撞见……
冲出来才想起来,她只带了一张房卡出来,身无分,连手机都没有。
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她的所有东西,都在六十六层的总统套房里。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酒店房间内。
战北霆阴沉着一张俊容,把身前的易白芷推开,声音染着彻骨的冷意,一个字从唇间挤出来,“走。”
易白芷被他的力道推到地板,她自然看出了他异常的状态是因为什么,抿了抿唇,“我会走的,但你手的伤必须马处理。”
她从地起身,在房间内找到配备的急用医疗箱,拿到他的身边,给他的右手做快速止血包扎。
战北霆眉间微微动了动,左手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体内那股难受的感觉隐隐沉了下去。
那清醒维持了一会儿,血液流失,男人的薄唇微微泛着淡白色。
易白芷拿着绷带将他的手心包扎起来,还未系好,男人已经将自己的手抽回去,呼吸沉重,“出去。”
“你很难受吗?其实……”
女人清澈的眸里浮现出浓浓的心疼,声音越发的柔和,“其实我可以,这种东西……”
男人左拳攥紧,从沙发起身,手臂的青筋隐隐约约,嗓音极冷,“出去。”
易白芷咬了咬下唇,被男人如此直接的拒绝,她自然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这儿,但是他不能这样下去。
她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身体变成这样,但如果药性猛烈,他很有可能有危险。
战北霆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朝着内室的卫浴室走过去。
打了几遍慕酒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她跑什么?
无人接听,他又换了个手机号拨出去。
那边按了接听,战北霆一只手撑在凉凉的瓷壁,低头,声音含着浓稠的怒意,“你他_妈——”
那边传来一道慵懒低沉的男音:“这个药效是真的慢啊……我都快睡着了。”
“你妈怕你在乔九黎死了之后对女人心灰意泠硬不起来,又怕你去了桐城永远不回来,所以让我给你搞个女人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萧何嗓音低低的,“我想了想,以你这性子不用点猛料,万一有天真的弯了,我很危险。”
“……”战北霆一双眸被染得猩红,几个字从喉间挤出来:“你有病吧?”
冰冷的水洒满全身,体内的灼热在四处乱窜,冰与火交织,仿佛每根神经都绷紧了,难受。
“像你这种活了近三十年了还没个初恋的男人才是真的有病。”
萧何看了一眼时间:“你妈心目的儿媳妇应该快到了,你再憋一会儿。”
战北霆捏紧了手机,忍住扔出去的欲望,“滚——你信不信我明天给米粟喂点药扒干净了扔到你家里去?”
萧何,“……”
“你可以试试,如果那个女人今天出现在我眼前的话。”
萧何,“……”艹。
战北霆直接挂了电话,将手的手机扔出去,动手将身的衣服脱下来,将旁边的浴缸放满凉水。
男人站在花洒下,扬起俊容,凉水流过男人弧度坚毅性感的下巴,凉气透进男人的身体里。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慕酒在大街溜达了许久,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返回酒店。
拿着酒店房卡小心翼翼的刷开门,她没进去,先露了个头,看了看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她呼出一口气,进去。
关门,确定房间里没人,她将裹在身的外套脱下来,放在衣架,伸了个懒腰,将脚的高跟鞋脱下,光着白净的小脚丫,进入内室。
她晃着胳膊,听到卫浴室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脚步一顿。
她惊了一下,抿了抿唇,接着轻轻出声:“战北霆?是你吗?”
只有水声,没有什么别的不可描述的声音,所以她抬起脚步缓缓靠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或许是水龙头忘记关了?
“战北霆,你在里面吗?”她低低的嘟哝了一声,“没有人么……”
叫了一声,敲了敲门,都没有人应,于是她直接将那扇门拉开。
看到站在花洒下的俊美男人,她瞠目,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倒吸一口气。
水流从男人的发顶流下来,划过男人壁垒分明的腹肌,颀长挺拔的身躯精瘦强健,肌肉紧实,透着满满的力量感。
她反应过来立刻抬手,挡在自己的眼前,“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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